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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而言之,這行商是哪裡賺錢就賣哪裡,什麼不讓賣就賣什麼。

    但總體來說,還是弊大於利,能清楚他們是最好的。

    而在西疆之內,除了走私的行商以外,還有一部分鏢局和官商,這部分人,這段時間日子很好過。

    南康王和金蠻王大肆絞殺匪盜,他們走的是一日百里,都安全了不少呢。

    ——

    南康王和耶律梟接到公主到來的消息之後,便放下了手頭要剿的匪,一起來納木城接人。

    南康王想了想,讓耶律梟先回納木城去,他自己去接寶貝女兒。

    耶律梟在原地靜默了片刻,暗暗下了決定。

    他回去就跟丈母娘告狀!

    ——

    沈落枝從三元城走到納木城,走到一半的時候,瞧見了南康王來接她。

    南康王年近四十了,雖然上了年歲,但依舊是翩翩美男子的模樣,穿著一身素白書生袍,頭頂白玉冠,笑起來很有幾分斯文之意。

    南康王當年在江南,還有「女觀音」的稱號呢,因著他生的分外斯文好看,又時常打水匪,那個村莊遭了難,他還會給錢補一補,頗有兩分救苦救難活菩薩的意思,所以常有人給南康王畫像,又供起來,傳來傳去,便傳出了「女觀音」這個名頭。  

    瞧見了南康王,沈落枝便也下了馬車,開始騎馬,與她父並肩而行。

    沈落枝也有些時日沒瞧見她爹了,一見了她爹,便問道:「爹這些時日都在做什麼?可還順利?」

    「便是四處走走。」南康王跟沈落枝不想提那些血腥的事情,只說了一句:「抓一抓這裡的盜匪。」

    若是抓到了,直接送到玉石礦上去挖礦,一輩子也不讓他們出來,畢竟這群人都是心狠手辣,身上沾著人命的盜匪。

    沈落枝聽見她父說的輕描淡寫,但是她也是在西疆里待過的,她見識過耶律梟攻城,也見識過行商勾結,刺客殺人,這裡是一片混亂的無序之地,她父要做的事,一定危險萬分。

    沈落枝輕輕嘆了一口氣,道:「阿父,日後有什麼事,要多問問耶律梟,他對這些比較懂的。」

    在大奉,耶律梟會收斂起所有的爪牙,現在到了西疆,他們也該收斂一下自己的行徑,稍有不慎,便是一條命填進去了。

    南康王輕輕地哼了一聲。

    閨女呀,胳膊肘往外拐啦。

    得虧他來之前特意把耶律梟給攆回去了,不然瞧見了耶律梟,眼裡哪兒還有他這個爹呢。  

    彼時正是金烏墜山,夕陽西下,南康王帶著他即將出嫁的寶貝女兒並駕齊驅,行走在西疆的黃沙中。

    他們即將走上不一樣的人生。

    但有家人在身旁,走在哪裡都是好的。

    ——

    當晚,南康王與沈落枝是在納木城外歇息的。

    他們當然可以連夜趕回城內,但是這不和禮制,按著公主和親的規制,他們成婚的地點是在納木城,當公主到了納木城內,就要馬上成婚。

    所以南康王和沈落枝在外面歇息了一夜,準備挑個好時辰,慢慢進城成婚。

    而納木城此時已經也開始籌備起來了。

    城內的道路早已被清掃過了,城門大開,道路被清掃的極為乾淨,地上被灑了水,避免塵土飛揚,路邊早早有民眾等著,公主進城,他們要磕頭,行稽首禮。

    除此以外,城牆上,以及每家每戶的檐下都掛上了紅燈籠。

    紅燈籠映照著四周,光暈如糖水的色澤一般落在牆沿上、人們的臉上,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真切的笑容。

    納木城的每一個民眾,都是真心的跪拜沈落枝的。  

    沈落枝一個人,救了不知道多少人。

    所以當沈落枝進城的時候,整個城都沸騰起來了。

    她是專門挑著黃昏的時候進的城,這個時候進城,可以在街上走一圈,然後便直接入洞房,比較和大奉的規矩。

    新娘子都是黃昏時候才成婚的。

    負責抬轎子的是南康王府的人,算是娘家人,一路敲敲打打進了城,然後送到金蠻王的府邸前——耶律梟在城內購置了一個宅子,上書了「耶律宅」二字,便將此當成他與沈落枝的家。

    沈落枝和他在此有了家,用大奉人的話說,這叫落地生根。

    沈落枝的花轎來的時候,正是金烏墜山的時候,天邊的雲被勾勒出一點濃烈的赤金色,大半的天空已經暗下來了,暗成了濃墨的湛藍色,與那濃烈的赤金混在一起,沉墨重彩。

    那頂花轎從城外遠遠地被抬過來,一點一點走到耶律梟的面前。

    路邊有花童一直在撒錢,撒花,樂隊在前方吹吹打打,十分熱鬧,還有民眾自發跟隨,一路上每一張臉上都洋溢著笑意。

    這是耶律梟第二次娶她。

    但也是他們第一次成婚。  

    一想到此,耶律梟便覺得胸口處湧起一陣滾熱。

    這是他奔赴萬里,親手迎回來的新娘。

    待到小轎子落到了他的面前,耶律梟才走上前去迎,新娘子是不能落地的,他便直接抱入堂內。

    堂內早已坐滿了賓客。

    金蠻的賓客基本沒有多少,只有耶律梟的一些親兵護衛——每一任金蠻王上位的時候,都會殺死自己的兄弟,所以他也沒什麼兄弟。

    他父親也是在重病的時候才開啟這場遊戲的,堅持到他上位之後也死了,他母親早些年就病逝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一個,所以這滿堂的賓客實際上只有他的親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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