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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蠻崇尚武力與實力,倒是不講什麼大婚的禮制,所以一切都隨著沈落枝這邊來的,沈落枝的賓客們倒是擠了一整個前廳。
除了灼華公主的父母以外,還有大部分都是納木城中原本的姑娘們。
這些姑娘們本來在納木城內短暫的跟沈落枝交下過友誼,在沈落枝被金蠻人搶走之後,她們心中都多有擔憂,基本都以為沈落枝回不來了。
不是她們唱衰、故意這般想,是金蠻人的殘暴有目共睹,他們大部分人都覺得沈落枝回不來了。
當日沈落枝被裴蘭燼放棄的時候,很多人都親眼瞧見了,對這位郡主又是心疼又是憐惜,因著這件事情發生之後,順德帝痛貶了裴蘭燼的官。
邢大將軍雖然沒有被貶官,但是因為教女無方,他也深覺丟人,這段時間都從納木城內搬出去,後來一直宿在最前營,日日衝殺浴血,沒有再回到納木城中。
卻沒想到,在所有事情都塵埃落定了之後,沈落枝的最新消息又傳過來了!
沈落枝不僅沒死,還回到了京城,還當上了公主,還被金蠻王求娶了,還重新嫁過來了!
這一回可不是一個人嫁過來了,是舉家都搬過來了!
這是什麼劇情?
整個納木城的貴秀圈都十分費解。
她們沒見過這個路子的呀!
恰好此時,遠處的新郎官從門外進來。
那時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屋內只有火光,新郎官抱著新娘,從昏暗的院外走進來,一張臉迎著燭火抬起來的時候,叫半個屋子的女眷都窒了一息。
實在是...好看。
這位金蠻的新郎官怎麼生的這麼好看呢?
新郎官沒有察覺到滿屋的視線,他只小心的將新娘子放下來,然後一路牽著新娘子到了堂前。
堂前端坐著南康王與南康王妃。
四位高堂,這裡只有兩位,另外兩位只擺了牌位。
沈落枝與耶律梟一一低頭拜過,一邊的人高喊著:「夫妻對拜,共入洞房——」
便有人在起鬨,也有人在笑。
耶律梟不大熟悉這樣的場合,但他本能的覺得放鬆,他牽起手裡的紅繩,一路拉著沈落枝往堂外走。
堂外有人引著他們,耶律梟不記得是誰了,總之是沈落枝的一個丫鬟,一臉的笑意,引著他們進了廂房裡後,還沒忘回頭叮囑一句:「新郎要記得一會兒回來喝酒呀。」
新郎官只是將新娘送進廂房內,掀蓋頭,飲一杯交杯酒的,飲完之後,就要出去陪客人的。
待到丫鬟出去了,廂房內外便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那新娘子端端正正的坐在床榻間,等著他來掀蓋頭。
耶律梟只覺得頭腦發熱了些。
他慢慢地走過去。
廂房內燭火安靜,他緩緩站在沈落枝的面前,抬起手,一點一點,扯掉了沈落枝面上的紅蓋頭。
紅蓋頭下面的女子美若天仙,一抬眸,月牙眼裡滿是柔柔的光。
耶律梟要溺死在她的眼裡了。
他從未見過的美景,都在這裡。
他緩慢的低下頭去,一點點靠近她。
沈落枝的呼吸急促,她的心跳也極快,耶律梟逼過來的時候,她下意識地逃避了一下,道:「酒,交杯酒。」
耶律梟便去桌前端來兩杯交杯酒。
沈落枝纖細的腕搭在耶律梟粗壯的手臂上,飲下酒的時候,她眉眼間有些許的羞澀。
耶律梟這樣的體格...
她也是出嫁過兩回的人了,匣子裡的小話本收了一大堆,自然知道男女之間是如何的,只是,縱然是知道...
沈落枝越發暈了。
她一杯酒落肚,還沒想好該說什麼呢,耶律梟早已丟掉酒杯,滿目貪念的奔著她壓下來了,他那一雙眼裡都冒著綠油油的光,像是饞肉的惡狼,迫不及待的要來咬上一口羊脂。
沈落枝顫著聲從喉嚨里擠出了一聲來:「耶律梟,別鬧,你還要下去敬酒。」
「我不去。」耶律梟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低低的落下來,帶著些隱忍,暗啞的味道:「我不去,落枝。」
他不要去。
他離不開這張床。
沈落枝被他壓著手臂,纖細的指甲緩慢的刮蹭在錦緞上,刮在他的手臂上,刮在他的後背上。
沈落枝手裡的酒杯也掉在了地上,咕嚕咕嚕,一路滾遠,撞到嘎吱作響的床,又緩慢停下。
夜還很長。
第60章 天天圓房
天天
西疆的秋悶熱的厲害, 沈落枝苦熱,耶律府里便常備各種冰,到了晚間, 西疆又驟然冷下來,床鋪竟然也涼的要命。
這時候, 便要將耶律梟喚回來。
耶律梟這段時間忙著種地——沒錯, 種地。
他人在邊疆,但金蠻的事情他也要管,他現在在金烏城處理事務,幾乎將金烏城當成了第二個圓都。
金蠻不事生產,所以四處劫掠, 也可以說是四處劫掠, 所以不事生產, 一因一果,自有循環,搶不到就餓死, 生病了就硬熬,死了就餵鷹,他們不知怎麼讓自己活的更好,以前耶律梟待在金蠻里, 天生就是這樣的環境, 也沒覺得這樣哪裡不好。
但是, 自從耶律梟去過一次大奉之後, 他就不這麼想了。
大奉有美麗的絲綢, 而那東西是經過養蠶, 吐絲, 鉤織而成, 一匹布,也有百種做法,可賣出天價。<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