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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迎接焰王來的第一日。
那麼,揪著閨房之事來說便不能激怒明蘭若了。
不過她原本也沒打算就這件事能把上官焰喬和明蘭若怎麼樣。
她繼續猶豫地哽咽道:「我知道自己沒那麼能耐,教殿下如此記掛,思前想後,怕是為著我身上這一份特殊的手書了。」
說著,她把那封染了血的手書遞給了出來。
剛才上官焰喬用簪子傷她之後,她就趁機把這份他順手放在桌上的手書拿回了手裡。
只是不知道他為什麼放她逃出去,興許是因為那耳房實在離前廳太近了,他不敢下殺手?
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但蕭蘭寧心裡亂糟糟的,又恨又氣又傷又憤,實在想不細。
不管怎麼樣,先把這份手書送出來再說!
景明把那封手書送到了明蘭若面前。
明蘭若靜靜地看了眼上官焰喬,又看向那封信。
那是一封泛黃的信,材質輕薄至極。
上面寫的是當年蕭家滿門老弱婦孺扶靈回鄉將會改走何處的路線,又有多少赤血主力剩下的殘軍將如何掩護他們脫身等等……
看得人觸目驚心。
明蘭若微微捏緊了信紙,忍不住眉心凝重。
心中的衝擊不可謂不大,指尖微白。
上官焰喬背在身後的手,忍不住在袖子裡捏緊了拳,也垂下了眸。
蕭蘭寧看明蘭若終於露出異樣的表情,她垂著的眼眸里惡意森冷:「那紙還是東廠特製的一種紙,上面的筆跡正是殿下少年時的。」
憤怒啊,生氣啊,看清楚上官焰喬的真面,與他決裂!
她得不到的,明蘭若也不該有!
明蘭若閉了閉眼,再睜開眸子時,冷冷看著她:「那麼,你去哪裡得到這一封信?」
蕭蘭寧被她冰冷如刀的目光颳得心底瑟縮,她一咬牙道——
「當初上官宏業把我們姐弟倆抓到時,給了我一張這個東西,還說什麼焰王殿下就是當年的九千歲蒼喬。」
此言一出,房內頓時一片低低的抽氣聲。
早已經知道的幾位面色複雜,不知道的都面色驚疑不定。
「這麼說,你承認你是上官宏業派來了的?」明蘭若看著蕭蘭寧,眯了眯眼。
此言一出,有人忍不住低聲議論——
「蕭家這對姐弟竟是新帝的人!?」
「可就算是新帝的人,那東西也未必是假的!」
蕭蘭寧膝行了幾步:「明主君,您不是已經知道我們被上官宏業抓到過了麼,他對赤血心懷不軌,可就像大家說的,這東西未必是假的!」
她含淚頓了頓:「我如果對赤血和表妹有惡意,當初就該把這些東西拿出來,可我就是不敢,怕影響兩軍關係才一直沒拿出來。」
此時,關悅城從門外進來,冷聲道:「那你為什麼現在拿出來了?」
蕭蘭寧對著關悅城悽然落淚:「關叔父,我雖然被上官宏業利用,可我終究是蕭家人,看著上面寫的這些,心中哪裡有不害怕的,我又沒有敢商量的人,也知道主君和大家都防著我。」
她頓了頓:「所以,前些日子,我在藥房外遇到了殿下,實在忍不住,便旁敲側擊地問殿下信上的事兒真假,如果是假的,我自然不會拿出來,如果是真的,我總想要提醒表妹和諸位。」
明蘭若看一眼沒說話的上官焰喬,冷冷追問:「然後呢?」
蕭蘭寧咬著唇道:「然後殿下將我糊弄了過去,可從那天起殿下對我態度就不同了。」
「如今想來,怕是當時我走漏了口風,殿下知道了我手裡有信,就對我蓄意接近。」
「今日更是想要搶奪我手裡的信才刺傷了我。」
她終於忍不住,眼底帶著寒意怨恨地看向上官焰喬。
她之前不知道,如今片刻之間,便也想了個明白。
千日做「狐」誘「獵人」下陷阱,如今這算什麼……
遇上一個比她道行更深的千年狐妖?
上官焰喬目光幽暗森涼地看著她,忽然勾起一點笑弧。
啊,這個女人倒是不算蠢。
蕭蘭寧瞬間不敢再去看上官焰喬的眼睛,他的眼神讓她心底恐懼,壓抑又詭冷幽森。
明蘭若看著蕭蘭寧:「你說的倒是合情合理,可你怎麼證明這封信是真的?而不是上官宏業派你來分裂赤血和西北軍的陰謀?」
「沒錯,我們也很想知道這信是不是真的。」一道中年儒雅的男音忽然冷冷地在門外響起。
說話間,門外也走進來幾個人,為首之人正是陳將軍,紅姐跟在他身後。
明蘭若看向他們,起了身:「陳將軍,你們怎麼來了?」
陳將軍、紅姐等人對著他微微躬身行禮:「主君。」
隨後,陳將軍也取了一封信:「因為屬下收到了一封信,與您手裡的信,從信紙和筆跡如出一轍。」
第762章 栽贓陷害(中)
明蘭若一怔:「您這封信是在哪裡收到的。」
「在議事處今日送過來的戰報之中看到的。」陳將軍目光莫測地掃過跪在地上,虛弱的蕭蘭寧。
這個女子,他來晚了些日子,沒見著最初她帶著她弟弟在認親宴上鬧的那一出大戲。
只是,今日能進議事堂的外人,只有她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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