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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玥瑩死死地按住自己白色裡衣,眼眸圓睜而絕望地看著他:「慕青書,人人都說你是正人君子,你在幹什麼,慕家的家風……」
「慕家家風如何,輪不到你評價,我只告訴你,為了保護慕家和姑祖母,我什麼都做得出來。」
慕青書冷酷地道,隨後,他毫不客氣地將她連人帶裡衣一下子塞進浴桶里。
明玥瑩被濺了一身水,濕透的輕薄裡衣貼在她消瘦纖細的身體上,勾勒出依然玲瓏的曲線。
慕青書眼睛被刺了刺,本能地轉開臉:「現在你自己決定,是你自己洗,還是我幫你洗。」
明玥瑩狼狽地站在水桶里,心底一片冰涼。
男人總是很知道怎麼凌辱和折磨一個人的。
既然每次都這樣處境不堪,每次都苟延殘喘地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她前半生所求皆灰飛煙滅……
連尋個絕食的平靜好死都不成,當真是可悲,那就……她眼一閉,就朝著舌尖狠狠地一口咬去。
但舌尖才品嘗到血腥的味道,就被人一把冷酷地扣住了下頜,嘴裡也被塞進了他的手指,不讓她咬舌。
她一下子咬到了他的手指。
也許是壓抑太久,心裡的恨意與怨憤和痛苦一起爆發。
慕青書一下子就感覺手指劇痛:「鬆口!」
但明玥瑩死死地咬住他的手指,近乎歇斯底里地死死揪住他的手。
慕青書眉心一擰,另外一手扣住明玥瑩的下巴一扯。
明玥瑩下巴咔嚓一聲,痛得她鬆了嘴。
慕青玉忍耐著怒意,扣著她下巴不放手:「你以為咬舌自盡這種事很容易嗎?是不是覺得舌頭一咬人就痛快的死了?」
明玥瑩拼力地掰他的手,臉上浮現痛苦的神色:「嗚……」
「我告訴你,別蠢了!」慕青書冷酷地道。
「否則東廠里那些哪裡有什麼拔舌酷刑?人都死了,何須行刑?只有斷舌失血過多才會死,可這需要很長時間,足夠我讓人給你上藥止血,只不過從此以後你就變成啞巴!」
明玥瑩被捏得眼淚都要出來,渾身濕透,咬牙拍打著他的手:「畜生……放開我!」
死都不能夠,憑什麼!憑什麼!
慕青書不客氣拿過一邊的水碗,強硬地懟在明玥瑩被捏開的嘴邊,灌下去:「喝水,吃藥,別逼我拆了你下巴!」
明玥瑩被嗆得一直咳嗽,眼淚直流,她心中恨極,拼盡最後的力氣死命地去抓他的臉。
她眼底都是決絕的死志,幾乎一下子就抓破了慕青書的唇角,如果不是慕青書敏銳閃開了,眼睛幾乎被抓破。
瞬間激怒了原本就心情不好的慕青書。
他眼底閃過暴戾陰狠的火氣,冷笑兩聲,忽然伸手三下五除二把她身上那點單薄的裡衣撕扯個精光。
明玥瑩猛地想起了當初被太子折磨的恐懼,瞬間瑟縮起來,抱住自己的身體:「你要幹什麼……不要……不要!!!」
慕青書面無表情地扯著她的手腕,把她拖出桶外:「你怕什麼,不是連死都不怕嗎,光著身子怕什麼?」
這女人不怕死,但她怕什麼,他是把她從太子身下救出來的人,他很清楚。
明玥瑩終於忍不住崩潰地跪坐在地上,死命抱住自己光裸削瘦的身體,哭泣:「不……不……不要這樣,求求你,不要!」
慕青書冷漠地一把將蜷縮成一團死命抱著自己縮在角落的女人扯起來,面無表情地道。
「現在是只有我看見你什麼樣子,但你如果死了,會被光著身子吊在鎮口,叫人都知道明家二小姐,曾經的太子妃什麼樣!聽明白了嗎?」
明玥瑩瑟縮著,淚如雨下,猛地推開他,縮回桶子裡。
慕青書上前一步,蹲在她面前,扯著她的肩膀:「我說的話,你聽明白了嗎?」
明玥瑩絕望地閉上眼,把臉埋進膝蓋:「明……白了。」
慕青書這才站起來,看著明玥瑩狼狽地蜷縮著,瘦弱雪白的脊背不斷地輕輕聳動著,蝴蝶骨突兀又支棱,脆弱得仿佛一捏就碎。
仿佛在控訴他是怎樣殘忍無恥地羞辱一個弱女子。
可經歷了這一場宮變、混亂、背叛,他的爹娘如今還被囚在府邸里,太皇太后姑祖母也不得已回到了宮中,被軟禁在慈寧宮裡,病重臥床。
他和自己帶出來的幾萬人,已經是太皇太后姑祖母和慕家最後的籌碼。
又有誰能不變?他已經不是最開始坦蕩無畏的慕青書了,卑劣小人就卑劣小人。
她活著才對慕家和姑祖母有價值,所以不管手段多卑劣,他都必須做。
慕青書面無表情地隨意扯下自己的外袍扔在她身上:「去洗乾淨,然後穿上衣服,吃藥、吃飯,別逼我親自伺候你。」
說罷,慕青書轉身離開。
……
遠處的大樹上,幾道黑影鬼魅一般地隱身在樹冠之間。
為首一人,在慕青書開始扒明玥瑩的衣服時,就收回手裡的單筒西洋望遠鏡。
「大人,要不要去將明二小姐救出來。」小齊子也收了單筒望遠鏡,低聲問。
一身黑衣的上官焰喬冷漠地道:「不必救。」
小齊子一愣:「雖然大小姐和這個妹妹感情不和睦,但為了明國公,也要救的,否則大小姐不能讓手下人三番兩次來接,八成就是擔心反了以後,慕家對二小姐出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