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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文淵說得情真意切、口乾舌燥、溫情脈脈。
喬炎卻只冷著臉瞧他,毫不掩飾他的不耐煩和厭惡。
顧文淵卻一點不以為意,只看著他俊雅精緻的面孔,誠摯地道:「我也是惜才……」
「說那麼多廢話,你就是想睡我。」喬炎坐在凳子上,長腿一翹,抄手環胸,冷不丁一臉輕蔑地道。
顧文淵:「……」
這……這麼……這麼直接的嗎?
顧文淵僵住了,這輩子威逼利誘,禍害過不少俊美漂亮的男子,但沒有一款像喬炎這樣「直爽」的。
「大喬……公子……公子我不是那個意思,雖然你……確實很好……。」
顧二漲紅了麵皮,一時間結結巴巴,也不知道是要掩飾自己的目的,還是順著喬炎的話繼續說下去。
喬炎冷漠而不耐地挑眉:「想上就上,想睡就睡,婆婆媽媽、遮遮掩掩,你是不是個男人?」
顧二:「……」
為……為什麼喬炎和他看到的溫淡、深沉俊郎君的樣子完全不同,這一開口,不但氣勢逼人,還直爽得叫他招架不住!
可偏他那矜冷淡漠,輕蔑卻又直接的樣子,竟叫他一下子心跳如鼓。
他看著喬炎,忽然伸手,試探著過去想要握對方的手:「大喬,你討厭我嗎?我的意思是……你討厭男人嗎?」
喬炎略歪著臉,忽然笑了笑:「當然,不討厭啊,我身邊非常多男人。」
這麼說著,可他卻向後一翹椅子,翹起長腿,一腳將顧二的鹹豬手精準地踩在床邊上。
他並沒有很用力,顧文淵並不算疼,卻不能從他腳下抽出自己的手來,而且他也不能用力——
一用力,他背上的傷口就痛!
「你……這是幹什麼!」顧文淵蒼白的面孔又泛起怒氣來。
這賤人,居然敢踩他的手!
喬炎卻微微歪頭,精緻的眼尾一挑,端地流露出魅惑來:「顧二公子,你先看上了小喬,又看上了我,自詡曹操,但你的銅雀台在哪裡,以後打算住幾個人啊?」
這麼說著,他足尖微微用力,碾壓著顧文淵的手背。
顧文淵只覺得自己手背開始發痛,可喬炎的話,卻讓他生出一種錯覺——
大喬,是在試探他,所以才這樣對他!
難不成這美人對自己早有意,可是卻不滿自己的花心?
就像剛才他一直黑著臉,是不滿意自己對小喬親近,在吃醋?
於顧文淵,從賤人到美人,也不過倏忽之間。
顧文淵猜測著,細長眼裡閃縮著光芒,還是忍耐著,一腔深情地道——
「小喬那麼可愛,所以我只是把小喬當弟弟,那也是因為你,才想對你身邊的人好,可不知道為什麼給了他錯覺,讓他以為我對他是別有情意,唉……」
喬炎聞言,勾起殷紅的薄唇,興味盎然:「是嗎,也就是你會離小喬遠遠的?那,你可別騙我,我可不經騙呢。」
他這麼說著,卻非但沒有鬆開腳,反而足尖用力碾壓下去,幾乎要把他的手踩碎。
剛才,就是這隻手拉了他的小娘娘罷?
顧文淵痛得差點慘叫出來,卻還是勉強自己露出笑容:「當然,大喬,我只是一直不好意思說出自己的心意,既然你也對我有意……。」
他終於是忍不住痛得倒抽一口氣:「你……你鬆開腳。」
踩得痛死他了!
喬炎這次倒是足尖一松,淡淡地道:「原來顧二公子竟這樣厭惡我的觸碰,我先走了,省得叫您厭惡。」
說著,他起身就走。
顧文淵臉色變了變,本能地伸手去拉他,卻只扯住了他的衣袍。
明明手被踩得差點骨裂了,痛得不行,他卻還是勉強一臉無奈深情地道:「大喬,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怎麼可能不喜歡你的觸碰!」
明明是鞋底踩著他,怎麼叫觸碰,可美人說什麼都是對的。
喬炎垂著眸子,叫人看不清他溫雅俊臉上黑暗冰冷的笑:「是麼?」
「當然!」顧文淵小意溫柔地道。
喬炎忽然彎起精緻唇角,長眉修眸都染著惑人的氣息:「那我替二公子上藥。」
顧文淵看得整個人都呆了,吶吶地道:「但……裘叔才給我上了藥!」
喬炎聞言,眉梢眼角似凝了冷漠霜雪,如冷酷的高嶺之花:「既然如此,告辭,以後小喬過來就是了。」
「等……等……等一下!」顧文淵下意識地喊住他。
他只覺得面前之人身上的冷漠與喜怒無常,都只憑添了喬炎莫測又叫人心慌的魅力。
叫人心癢難耐,只想馴服他這個挑戰!
「那就辛苦……大喬你,再替我上個藥了。」顧文淵鼓起勇氣,似滿腔無奈和寵溺地道。
這……也算情趣了吧,真是叫人無奈的冰山美人。
喬炎聞言挑眉,笑容冰冷詭異:「不辛苦,伺候公子是自然的。」
……
明蘭若和衛野還沒趕回顧二的房間,就聽見他那悽厲的慘叫聲!
直叫明蘭若和衛野都忍不住一個哆嗦——那是人能發出的慘叫聲嗎?
衛野忍不住臉色一青:「糟了,肯定是大喬兄弟受不了顧二的齷齪噁心,對他動手了,要是顧二死在這裡,或者出了什麼事,你們都有暴露的危險!」<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