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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頓在那裡,銀狐瞧著手裡的半幅裙擺,再看了下徐秀逸呆呆的樣子。
他忍不住扶著床柱笑得全身發抖:「哈哈哈哈哈……這是你送我的定情禮物嗎?不如送我你的肚兜,小月亮。」
徐秀逸又氣又惱,漲紅了小臉:「你滾!大哥說得對,你一點都不尊重我!」
這世上怎麼有那麼不要臉的男人,她的教養在遇到他的時候,支離破碎。
銀狐看著小姑娘真的生氣了,這才直起身子來,看著她,彎起了眸子——
「我要不尊重你,照著我們蘇丹的規矩,訂婚之後,我想對你怎麼樣都可以,我何必忍耐到現在?」
做得最過分的也不過是親吻遍了她柔軟羞澀的身體,引導她識得人間風月罷了。
徐秀逸氣狠了,不想理他:「你快點走!」
說著,她縮了腳尖兒,扯了被子蓋住自己的腿,扭了身子背對他。
銀狐看著她的背影,含笑坐在床邊,伸手硬過去將少女抱進自己懷裡:「小月亮,你真的不喜歡我,不愛我嗎?」
徐秀逸從小受的教育,情人間尺度最大也不過是《詩經》里的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她爹娘之間感情好,也就是膩膩歪歪,你一首小詩,我一闕小詞的往來,幾十年如一日。
哪裡見過有人上來就大剌剌地問——你喜歡我嗎,你愛我嗎?
何況,她自己也腦子亂糟糟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對銀狐是個什麼感情?
銀狐瞧著懷裡的少女臉色慌張僵硬。
他輕嘆一聲,低頭垂下眸子,一點點吻過女孩柔軟的耳朵:「你要真不喜歡我這樣親近你,也許,我可以真的考慮和你解除婚約。」
徐秀逸耳朵最是敏感,他富有磁性的聲音如有實質一般撩撥過她的軟處。
徐秀逸幾乎坐不住,輕輕發抖起來,心亂如麻。
從一場交易,到了後來也不知道怎麼他就成了異國親王,她就成了和親的縣主。
兩人之前甚至針鋒相對,她差點刺死他,他也恨不得弄死她。
可怎麼就成了未婚夫妻,還不合禮數地做了那麼多事!
「我……我不知道,你走開!」她終於忍不住,手上用內勁狠狠地推開他。
聽到他說解除婚約,她心底不知道怎麼有點一股子怒氣。
銀狐被她推下了床,他站在床邊,看著女孩兒羞窘防備的樣子,他彎起銀眸,順手把手裡的裙擺塞進懷裡。
「好吧,今天不合適留太久,我先走了。」
徐秀逸捏著袖子,別開泛紅的臉,不去看她。
銀狐利落地躍上窗台,轉身看著徐秀逸:「你是喜歡我的,小月亮。」
等徐秀逸想要反駁:「我才沒有。」
可她轉回臉去的時候,窗台上的人已經消失無蹤了。
徐秀逸愣了一下,本能地下床跑到窗邊,但探頭看去,窗外只有夏日炎炎,樹影搖晃。
她心中竟生出失落之感。
她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裙擺,想起銀狐收起她那小半片裙擺的樣子,身體一抖。
徐秀逸漲紅了臉,她真是瘋了,立刻轉身去換了一件裙子,將破裙子收了起來。
……
半個月後,午夜時分。
銀狐領著一騎人馬在京城外的一處山坡上埋伏著。
不會時,便聽見「噠噠噠噠」的馬蹄聲,他一抬手,所有的人都握緊了手裡的刀,嚴陣以待,
不一會,便看見一隊大約百餘騎的蒙面黑衣騎士策馬飛奔而來,如暗夜飛馳的修羅。
每一匹馬都是純黑的上好寶馬,暗夜裡像一道流光。
銀狐見狀,朝著身邊人點點頭,隨後他身邊的人抬起弓弩,然後——
「鋥!」一聲,利箭出鞘,瞬間深深插入了地面。
正領著人策馬飛馳的黑衣騎士瞬間拉住了自己的馬。
馬兒抬起前蹄,立刻止住了步伐。
剩下的騎士們也訓練有素地停了下來,唰地一聲全部拔出了長刀,最外層的人直接散開成陣勢。
齊齊抬起手,架起了弓弩對準山上。
整個過程,沒有人發出一點聲音。
銀狐忽然一個呼哨聲,直接帶著自己的人馬從山上衝下來。
雙方呈現對峙之態,一輪彎刀似的冷月掛在天上。
銀狐卻笑眯眯地獨自策馬朝著那一隊戒備森嚴的黑衣騎士走去。
「月下有佳人,讓我瞧瞧,是哪位佳人來了。」
打頭一個身形修長的黑衣騎士一扯韁繩,提著鞭子策馬迎上前,冷冷地道:「你想死就說。」
銀狐嘆了口氣,一臉傷心地看著他:「大人啊,我對你痴心一片,你怎麼能如此對我,你是不是外頭有人了?」
黑衣騎士眯起幽暗的眸子,手上鞭子一轉,如閃電一般,夾著開金裂石的力量朝著他抽去。
「啪!」厲風所到之處,周圍落葉紛紛。
銀狐見他說動手就動手,立刻翻身而下,避開了最危險的厲風。
但他腦門上束髮的帶子被瞬間抽落。
銀狐頭髮瞬間狼狽地散落下來。
他順勢單膝跪地,含笑向黑衣騎士抱拳:「銀狐見過殿下。」
他一落地行禮,他帶來的人自然紛紛向為首的黑衣騎士行禮。
——「參見殿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