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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喬支著額側,淡淡地道:「本座生氣了麼,本座怎麼不知道?」
明蘭若斜眼睨著他:「呵呵……」
不生氣還本座、本座地叫。
不想搭理他。
大部分女子的臉皮都比較薄,昨兒她第一次求歡被拒,渾身不自在。
簡單說就是……心塞!
她自顧自地爬起來洗漱去了,等她洗漱回來,卻見蒼喬坐在床上,蓋著薄被,在小齊子的伺候下洗漱。
明蘭若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一位爺還扮嬌弱、嬌貴扮上癮了。
她抱著胸,沒好氣地道:「走啦,走啦,不是你說今天要去見我爹麼?」
東西都收拾好了,後天一大早就要起程了,他還在這裡磨磨唧唧扮貴妃。
「等等。」蒼喬拿了一本奏事章,靠在床邊,一邊看一邊說。
明蘭若秀氣的眉毛一挑,不耐煩:「你又怎麼了,奏摺回來再看,晚點我爹要上藥休息了。」
蒼喬瞧著她對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他眯了眯鳳眸,忽然朝著小齊子擺擺手。
小齊子瞧著情況不對,立刻迅速又乖巧地退出房門外,順帶把門關好。
蒼喬從奏報里抬起頭,朝著明蘭若微微勾起唇角,聲音溫柔地道:「若若,過來。」
明蘭若瞧著他那樣子,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他最近下山之後都很老實安靜。
那天他折騰了半宿,然後就「伐樹」之事達成一致後,他就開始清心寡欲,每天打坐練功修仙了。
不然她昨晚也不能瞧著他那寬袍大袖飄然如仙的樣子,就忍不住意動了。
可他既然昨晚都拒絕了,今日他應該也不會幹什麼奇怪的事兒。
她就乾脆地走了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怎麼了?」
蒼喬隨意地用手裡的奏報敲敲床邊:「坐,我有件正經事要與你說。」
明蘭若見他神色平靜,便猜他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告訴自己。
她也收斂了自己原本的態度,正色問:「可是什麼要緊事?」
蒼喬冷不丁地將她的手直接扯進了自己薄被之下,往自己身上一按,淡淡地道:「當然是要緊事,你覺得本座這副樣子去見國公爺,合適?」
明蘭若一呆,清艷的臉瞬間漲紅:「你你你……」
她死命想抽手,可他的手勁哪裡是她能抗衡的,只被迫按在他身上。
「怎麼,關於此事,小娘娘可有解決之道?」蒼喬平靜地問,像在問你今天吃了嗎。
明蘭若臉都要紅炸了,她兩世為人,也真沒這樣過,她上輩子當奸妃也主要是用腦子使壞。
她實在不應該小看了督主大人的厚顏兇狠,吃虧就吃虧在她真把他當人了。
蒼喬淡淡地道:「國公爺這些日子與你天天相見,本座想著你既然要瞞著本座的存在,總不好叫國公爺看出什麼不對勁來。」
他頓了頓,悠悠哂笑一聲:「所以才一心修道,不沾紅塵之欲,但看樣子,有人不識抬舉啊。」
明蘭若小臉紅得能滴水:「我錯了……道長饒了我,可好?」
她怎麼知道他是在為她考慮,怕她爹看出來他和她的關係才不碰她,他又不說,長了嘴來幹嘛的!
那些三流話本子裡誤會來、誤會去不就是因為沒長嘴麼?
蒼喬眯起鳳眸,笑容愈發溫淡,握住她的手卻愈發用力:「怎麼,小娘娘心中腹誹本座沒有與你說?」
明蘭若面紅耳赤:「……」
這妖孽是有讀心術麼?
他笑得那副出塵脫俗的樣子,卻叫她心驚,於是立刻笑容虔誠地道:「不敢,是我這種凡夫俗子,沒有看出來道長的用心,叫道長操心了。」
蒼喬懶懶地輕哂一聲:「嗯。」
說著,他忽然鬆開了手:「好了,小娘娘出去吧。」
明蘭若立刻本能地抽回被燙著的手,一臉驚疑不定地看著他,他這是打算放過她了嗎?
真的有這種好事?
蒼喬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了她一回,挑眉:「怎麼,小娘娘想留下幫本座解決這個見不得人的問題?」
明蘭若立刻跟被踩了尾巴的貓咪一樣跳起來,笑得一臉虛偽:「啊,這個問題當然是交給道長自己解決了,我等凡夫俗子,不會修仙修道。」
說完,轉身就走了。
蒼喬看著她落荒而逃的樣子,眯了眯鳳眸,眉梢眼角染上一點陰鬱火氣:「嘖。」
明明都已經把她吃掉了,清早卻還要自己處理這種問題,還真是讓人心情不佳,算了,不急於一時,他總會叫她明白男人的忍耐有時候並不是什麼好事。
明蘭若在隔壁足足等了一時辰。
蒼喬才出來,一身靛藍雲紋錦緞大袖道袍,衣擺和袖上都繡著白鶴,烏髮束在頭頂以青玉頭冠束著。
整個人看起來氣質翩然出塵,穩重大氣,手捏著翡翠十八子的手串,愈發顯得他雅致。
明蘭若瞧著,都忍不住愣了:「小舅舅。"
她都出聲了,才覺得尷尬。
沒辦法,誰讓他一下子變得如此沉穩大氣,完全是親長那一輩的感覺,叫人……嗯,心生尊敬。
蒼喬見她這麼喚自己,頓了頓:「嗯。」
他今日確實是以干舅舅這個身份去見明國公。
見她一直盯著他,蒼喬優雅地轉了個身:「如何,本座這身好看麼?」<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