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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五指扣住她的下顎,帶著怒氣地逼著她抬起臉:「你可認得我是誰?」
明蘭若迷迷糊糊地努力瞅他,眼前卻全是重影。
隨後她小巧鼻尖忽然一紅,清艷星眸里已經滿是委屈的水光,伸手死扒他手腕:「嗚……疼,下巴疼……舅舅欺負人!」
小焰子手一頓,看著懷裡的漂亮貓兒委屈地使勁伸出爪子想要擺脫下巴的禁錮,還生氣地想要撓他,嘴裡卻迷迷糊糊地叫他。
那一聲「舅舅」頓時叫他那些火氣都消融了。
連下午底下人來稟報他明妃娘娘行蹤詭秘,發現她還藏著「小秘密」的惱火都散了不少。
他眯了眯眼,忽然哂笑一聲,彎腰一扛,就把她扛上了肩膀。
「唔……放……放我下來!」明蘭若腰腹頂著他肩膀,本來就暈,她差點吐出來。
小焰子懶得理她,將她往床上軟被褥里一扔。
他轉身開門,門外已經沒有了上官宏業的影子,只有自己手下人抬著大桶的熱水等在門口。
見他開門,影衛們立刻將那些熱水抬進來,又迅速地退出去,關上門消失。
小焰子伸手摸了摸熱水,溫度正合適。
他逕自拆了髮簪,慵懶地脫了上半身衣衫,然後雙手捏蓮花訣,開始從丹田處運功,內力灌注奇經八脈,又逆行三十六周天。
只聽得一陣令人牙酸的骨骼「咔咔咔」做響聲,隨後,他整個人竟詭異地逕自身形拔高了許多,手腳皮肉竟都跟著舒展。
宛如褪繭一般,原本纖細的少年身形竟然暴漲至高挑修長、肌理分明的成年男子身形。
他順手拆了自己頭上的玉簪,又隨意地從袖子裡取出一方浸潤了藥水的帕子在臉上慢條斯理地壓了壓。
不過片刻之間,屬於小焰子的那張漂亮少年的人皮就剝落了下來,形成一個詭異扭曲的皮肉模樣。
燭光下,露出來一張眉目比女人還要精緻的面孔來,有些蒼白的面孔上,宛如工筆勾勒出的鳳眸魅惑,眼角染著一點妖異的紅。
他慵懶地揉了揉頸骨和手腕,一拂長發,這一番「畫皮」操作,愈發顯得他整個人詭魅如噬人心魂的妖魔,讓人毛骨悚然。
明蘭若偷偷摸摸地睜著條眼縫瞧著,簡直……目瞪口呆……
如果不是知道那真是個人,不是個妖怪,她看見這操作,估計得嚇死!
這功夫真是邪門得要死!
忽然對方轉身過來,明蘭若立刻躺平……繼續裝自己已經醉死!
她沒法交代自己跑出去偷偷見了什麼人,現在也不是暴露赤血的時機,還是先喝酒裝死撩人吧!
反正她確實喝了不少,暈乎乎的……只不過之前,她知道自己酒量極差,偷偷摸摸吃了顆解酒藥才開始灌酒的。
她怕自己真的醉過頭,說了不該說的話!
蒼喬走到她床邊,瞧著床上「爛醉如泥」軟儂的人兒,眯了眯妖異陰鬱的鳳眸。
他忽然俯身,高挺的鼻尖輕輕嗅了下她唇間軟軟的馥郁的香氣,然後喑啞地哂笑一聲:「行,醉貓兒倒還知道本座是誰……」
說是這麼說,他就低頭,狠狠地吻住床上的姑娘,修長的手掌從她衣擺里探進肚兜中,一點沒留手。
蹂躪得明蘭若差點裝不下去,整個人跟火燒似的哆嗦,咬著舌尖才沒崩潰地露餡,只哼哼唧唧地死扛著。
門外忽然傳來三聲規律的敲門——
幽微詭魅的聲音響起。
「督主,本地衛所的人,都被擒住了,等您過去……」
蒼喬的手頓住了,隨後,他舔了下猩紅唇角,神色懨戾的冷哼:「知道了。」
到底還是正事要緊,他起了身,順手放下了帘子,將床上衣衫不整的人兒掩蓋好,刺示意人進來替他更衣。
「看好了,將那安神精油點上,讓小娘娘睡舒服些,不許任何人進來,熱水一直備著。」
蒼喬冷冷地道,讓人伺候他戴上描金烏紗帽,穿上華麗威勢深重的蟒袍和金線皂靴。
「是。」兩個大太監恭謹地道。
仿佛在秦王的地盤上做這些事情,很容易一般。
明蘭若忍到了大門關上,又過了快一刻鐘,她才忍不住緩緩地吐出一口氣,抱著被子坐起來。
她低頭瞧了眼自己身上的那些痕跡,想起他方才那些花樣,小臉一陣紅一陣白。
那個大魔頭到底最近去哪裡學的那些花樣!要死了!
關鍵是……
她揉了揉眉心,她難道還要等他回來享用自己麼?
他今天被迫出賣色相去陪唐麗蘭,老大不高興,怕折騰完了,讓他高興了,明天她就沒精神去執行下午的計劃了。
不行,她得溜,還得名正言順地溜!
第222章 實踐賭約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蒼喬最近好像變得有點詭異。
他身上氣息有些躁鬱,似壓抑著奇怪的火氣,化身小焰子時看她的眼神也不太對勁。
雖然他平日瞧她的時候,眼底也有毫不掩飾的占有欲,但是剛才那種把她當肉打量,似在斟酌要在哪裡下刀,然後宰了吃的眼神,還是第一次。
她……被盯著被看得口乾舌燥,又有點害怕。
明蘭若這次改揉太陽穴,那一位爺應該不是離魂症又發作了吧,得找個機會給他把把脈。<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