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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那天晚上大庭廣眾之下,那麼多人看見銀狐是怎麼「救」徐秀逸的,只怕徐秀逸在京城閨秀圈裡要淪為笑柄了。
「太子那種人如果得不到,就寧願毀掉,秀逸和徐家可能想得太簡單了。」
明蘭若若有所思地道,上輩子跟在太子身邊那麼些年,加上今生樁樁件件,她太了解太子這人的狠毒了。
「毀掉?太子如果殺了徐秀逸,他能有什麼好處,和徐家徹底為敵,他沒那麼蠢。」蒼喬拿了濕帕子,開始慢條斯理地擦手指。
明蘭搖搖頭:「我說的毀掉不是他要殺了秀逸,而是他既然不能讓徐秀逸當正妃,那就讓她當側妃,甚至侍妾。」
對高門嫡女而言,當侍妾才是真正的糟踐,還不如招贅呢。
太子也不是蠢貨,他的目的只是要把徐家綁上船,那就拿捏住徐秀逸就好了。
以徐秀逸的性子,如果被逼當什麼侍妾,只怕她為了保全徐家,寧願吊死自己。
蒼喬隨意地捏了邊上的葡萄開始剝皮:「所以,你是覺得徐秀逸就算和銀狐定親了,也沒法阻止太子對她出手。」
明蘭若嘆了口氣:「是。」
好久沒回京城,她實在太想念她的小希兒。
就算春和時常給她傳小希兒的消息,可哪個當娘的不想把孩子實打實地抱在懷裡呢?
只是,一回京城,就破事兒一籮筐,也是心煩。
蒼喬將剝好的葡萄餵到她唇邊,悠悠道:「我會讓銀狐好好護著徐秀逸的,如果他要是沒本事護住徐秀逸,讓徐秀逸和太子發生了什麼,就打發他入贅徐家,當做他護人不利的代價好了。」
明蘭若張嘴吃了葡萄,甜得她忍不住彎起眸子:「哪有你這樣當主子的,賣手下這樣利索的。」
督主大人不作妖的時候,總是習慣性地全方位地照顧她,看摺子處理事兒,都能察覺她冷了、熱了、餓了……
各種細心體貼,知冷知熱,叫你覺得自己像個被他捧在掌心的公主。
不,應該說——是皇帝。
蒼喬拿帕子按了按她唇角,淡淡地道:「他不完全算我手下,算半個兄弟。」
明蘭若:「……」
所以,好傢夥,兄弟就是拿來賣的?
蒼喬剝了葡萄放在琉璃盞里,幽幽冷笑:「徐秀逸要是真不想嫁人,倒是可以和銀狐搭夥正經成個親,徹底斷了太子的念想,過幾年再找個理由和離就是。」
定親算什麼?
他眸光有些陰翳,又捏了兩顆葡萄塞進明蘭若嘴裡。
瞧瞧,他想盡法子把這姑娘弄進悼王府,結果還不是被一條野狗給強行叼走了。
明蘭若嘴裡被塞得滿滿的,趕緊握住他的手腕:「慢點慢點。」
這人怎麼又來了,一生氣就給她不住地塞東西吃。
蒼喬眯起眼,輕哼:「你七八日前那晚上可不是這麼說,明明叫我快點。」
明蘭若伸手就去捂住他的嘴:「……你非得說正事兒的時候,扯這種葷話麼,你腦子裡能不能想點別的?」
這人怎麼還跟個毛頭小子一樣?
蒼喬拉下她的縴手,扣在掌心,鳳目涼薄,一臉譏笑地道:「本座倒是不想跟你扯這些葷話,你這七八日天天和景明睡一個房間,也不肯跟我同乘馬車,怎麼,怕你那秦王夫君發現你是我的人?」
他今日不是做出不舒服的樣子,她還打死不肯上他馬車,呵呵呵……
明蘭若輕哼一聲:「你做了什麼,你自己不知道?」
七八日前,他們在路上投宿客棧。
蒼喬夜裡過來找她說話,他答應她一路上修身養性,爭取固本培元,把小苗苗養穩當了,要有節制。
再加上上官宏業他們還跟在邊上,再說了蒼喬也是一個位高權重的人物,不要總想「吃肉」「吃肉」,丟人不?
她一番教導,這位爺雖然一臉不爽,可倒是也答應得乾脆。
所以那夜他只是抱著她親了親,蓋薄被,純聊天,還挺甜蜜溫馨的。
誰知,上官宏業卻在門外敲門,說是給她拿了宵夜。
原本這也還沒什麼,她拒絕說不餓,也沒開門,打發他走人,也就完了。
可上官宏業那傢伙卻在門外說了些混帳話,什麼回京之後圓房,也許他們可以相處試試……試試就知道他的好處了。
還叫她別事事都跟蒼喬那不懂男女之情的閹人說。
說白了,上官宏業那傢伙,想進她房裡過夜……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她被氣炸的蒼喬當場抱著抵在門上,為非作歹,做了一堆下流混帳的事兒。
她死死咬著唇不敢出聲,上官宏業都還是聽出不對來,一個勁敲門。
她只好強行編了實在不舒服,實在難受得不想見人的理由才矇混過關!
蒼喬生氣找上官宏業打架去好了,找她「打架」幹嘛?
事後,她不爽地冷落了他七八天。
直到今日被他騙進車裡,七八天了,她也差不多消氣了,他壓著她邊親邊溫存小意地哄,她也就接受了。
「做人要大氣、冷靜點!」明蘭若戳戳他胸膛。
「冷靜?你讓本座怎麼冷靜,看著他以你夫君的身份半夜敲你的門!」蒼喬鳳眸里閃過陰冷的光。
你原本就是我的妻,三書六禮,上了玉碟的,卻成了他的女人,我倒是成了姦夫?<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