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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什麼表情地問:「是陛下讓您來審我的?」
蒼喬沒事就好。
上官宙微微蹙眉:「這是父皇的第一個嫡皇孫,父皇震怒,但本宮一定會找到證據,為你脫罪。」
明蘭若微微挑眉,若有所思地看著他:「殿下為什麼信我,又憑什麼信我?」
「因為本宮知道,明玥瑩一直都恨你。」上官宙上前一步,取下自己的狐裘要給她披上。
明蘭若卻警惕地退了兩步:「不必,殿下,男女授受不親!」
她可不想跟這個心機深沉的男人再扯上什麼關係,讓他有機會利用她。
「本宮只是看你很不舒服,額上都是冷汗,嘴唇發紫,你需要暖和一點,並無惡意。」上官宙輕嘆了一聲,頓住了腳步。
說著,他不再靠近,只是將狐裘遞過去。
明蘭若倒是沒拒絕,警惕地接過狐裘。
天牢里太冷了,她也不知道還在這裡呆多久,沒必要跟自己身體過不去。
看著明蘭若接了狐裘,上官宙輕嘆:「九千歲把你送去冥婚,是本宮沒有保護好你,這一次,你信我,絕不讓你蒙冤。」
明蘭若看著他,忽然彎起眸子笑了:「殿下,此處既無旁人,何不坦誠相見說說你想做什麼?」
他一直在提蒼喬,到底想幹什麼?
不管是蒼喬,還是太子,這次,她都不需要他們的幫助,因為這件事她必須自己解決。
可她想看看這位太子殿下想演什麼大戲。
上官宙輕嘆:」若兒,你圈禁多年,大概不知道你這位沒血緣的義舅身邊已經有了紅顏知己,陪他出生出入死,至今都是他身邊唯一的女人,你在他心中的地位已大不如前,否則他怎麼會送你去冥婚。「
明蘭若垂下清冷明眸,不可置否地道:「哦,你對千歲爺那位紅顏知己了解多少。」
上官宙一看就知道她被自己勾起了興趣,他微笑:「孤知道得不多,但是這位錦衣衛的雲霓衛長曾經在五年前——你被圈禁不久之後,捨命救過千歲爺,腹部中劍,據說以後子嗣艱難。」
「當初九千歲曾尋遍名醫,最終還是落下了殘疾,這位雲霓衛長就很少再出任務,被千歲爺收入房中,成為他的紅顏知己和侍妾。」
明蘭若聽得心情複雜,卻也狐疑不已——又是五年前。
一切事情都發生在五年前,可真巧啊。
不過能從上官宙這裡打聽到這個消息,也是一大收穫了。
她低低地輕喘了一口氣,鼻尖都是燥熱發疼的氣息,果然還是著涼生病了,她的頭越來越暈了。
「所以若兒,九千歲對你這淺薄的親情哪裡比得上孤對你不離不棄,一直從未變心,你若願意,東宮側妃之位,孤依然會想辦法為你爭取。」上官宙溫柔地道。
明蘭若冷冷地笑了:「啊,是嗎,可比起您,我還是更信任蒼喬。」
她怎麼可能信任這個面慈心狠,前世她面前虐殺小希的太子殿下。
她沒殺了他就不錯了。
「是麼,那咱們要不要賭一賭?」上官宙忽然問。
明蘭一頓,抬起清冷的眸子看著他:「你什麼意思?」
上官宙忽然逼近她一步,握住她的手,低頭在她耳邊溫柔低聲道——
「就賭九千歲看見你我這般親近,他信不信你沒有因為嫉妒明玥瑩當太子妃,而推她下水。「|
他頓了頓,輕笑:「你的手這樣滾燙,可是病了,不如我們也再賭你和他的紅顏知己雲霓都病了,你這位干舅舅會顧誰?」
「太子殿下為何在這裡?!」一道幽冷的聲音忽然響起。
明蘭若看向不知何時牢門已開,領著人站在自己牢房門口的高挑人影。
「蒼喬!」她愣住了,忽然明白了上官宙做出這副樣子的緣故。
「九千歲!」上官宙微笑著看向蒼喬,微微頷首。
蒼喬低頭進了牢房,對著太子嘲諷地道:「太子妃還在床上生死掙扎,太子殿下不去陪伴太子妃,倒是來這裡關心悼王妃,不合適吧?「
上官宙垂下眸子:」千歲爺,孤是有話要問悼王妃,所以,才來這裡的。「
蒼喬眯起眸子,冷冷地看著他:」太子爺是負責刑部還是大理寺,又或者負責東廠和錦衣衛詔獄,竟需要您來這裡審人了?」
他身上的威勢與寒意,讓太子一僵,他斯文秀氣的面孔閃過陰翳的光。
這個閹人……越發無禮了!
上官宙終歸還是平靜地頷首:「千歲爺說得是,是孤想的不夠周到了。「
蒼喬神色冰冷地道:」殿下請出去吧,這污糟的地方就不是您該來的。」
太子只得深深看了一眼明蘭若,溫聲道:「蘭若,保重,孤一定會救你。」
說罷,他退了出去。
蒼喬妖異的鳳眸深深地看著明蘭若,精緻唇角彎起個冰涼的笑:「你總是讓本座刮目相看,。」
之前底下人來報,太子在獄中照拂悼王妃,兩人頗為親密,他還不信,現在算是親眼看見了。
說話間,給蒼喬搬了八仙椅和暖手爐,伺候他坐下。
明蘭若見他神色冰冷,不禁一愣:「怎麼,你是奉命來審我的?」
蒼喬目光定在明蘭若身上的狐裘,一看就是太子的衣服。
他在為她奔波的時候,她倒是挺享受別的男人的照顧。<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