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頁
蒼喬居高臨下地看著床上陷入半昏半睡狀態的人兒,舌尖輕舐了下精緻的唇角。
他的小姑娘,味道比想像中更妙,也更能讓他的心情平靜。
可是,只是吻,又怎麼足夠安慰他心底的那些空洞?
他緩緩俯下身,莫測地盯著她,忽然輕笑了一下。
既然不想忍了,既然已經決定不再壓抑自己的卑劣,那就——卑劣到底。
反正他從來都是這世上最惡之人。
他伸手停在她的小腿,輕顫了一下,忽然似下定了決心一般,一路上向上。
隨後,床上女子的褻裙一件一件地落在地上。
風雪夜,沉沉裊娜的暗夜煙霧裡,有女子昏沉之中發出細不可聞的懵懂嗚咽與悉索聲,讓人聽得血脈賁張。
窗外的暗夜影衛們冷漠平靜地站著,宛如沒有呼吸的雕像,什麼都沒聽見。
第63章 撞破姦情,她悟了
天色大亮,又是一天晨光初綻,窗外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
春寒料峭,小鎮上行人稀少,熱鬧的遊園集市都因為太子殿下被「行刺",官兵搜捕「刺客」散去了。
十步一崗,五步一哨,小鎮氣氛壓抑冰冷。
明蘭若卻不似昨天那樣緊張,只坐在桌子前——魂游天外。
將一籠包子和豆漿放在她面前放下,年輕的書生有些疑惑地看著一臉呆相的明蘭若:「小娘子,是哪裡不舒服嗎,該吃早點了。」
明蘭若托著下巴,眼神飄忽,沒什麼意識地空洞開口:「哦,好……你……做過春夢嗎?」
隱書生一愣,瞧著明蘭若漂亮眼下隱約的青影,忽然輕笑了起來:「小娘子,做春夢了?」
他笑得文雅,可煙波似霧,唇角一點美人痣更顯妖異勾人。
明蘭若被他那副樣子刺得一個激靈,才意識到她剛才問了什麼混帳話。
她立刻強自鎮定地端起豆漿喝了一口:「我是說,你知道事如春夢了無痕這句詩嗎,這是東坡先生與潘郭二生出郊尋春寫的,寫得極好,啊哈哈哈……東坡先生千古啊,就是東坡肉太油膩了些!」
她都不知道自己亂七八糟在說什麼東西!
隱書生彎著眸子,舌尖抵了下自己的唇角:「是啊,東坡肉油膩,卻美味得很,叫人回味呢。」
小娘子的皮肉確實很美味的。
明蘭若心不在焉,自然沒有察覺對方那意味深長的眼神。
她拿了個包子配著豆漿,慢悠悠地吃著,小巧冷艷的臉上滿是恍惚。
因為……
她覺得她一定是瘋了。
昨晚竟夢見了蒼喬。
夢見他精緻喉結帶著欲望的翕動、夢見他猩紅的薄唇,夢見他的吻,他的唇和吻就像他人一樣冰冷而暴烈。
還有他修長的手指,放蕩地流連在……
「咳咳咳!」明蘭若被自己身上詭異的感覺和想像給嗆到了,漲紅了臉。
她絕對是瘋了!
竟然會夢到和他……
明蘭若拍著胸口,驚魂未定,又小臉漲得緋紅。
這種事情只有自己十六歲那一年,那一天發生過……
可明明,她都幾乎記不得那天發生什麼,只記得天色從昏暗到月光落在地面上那些混亂。
怎麼時隔多年,她都已經決定放棄所有對他的心意和感情,竟然反常地做了這種無恥的夢!
「幹嘛呢,臉紅成這樣,看你眼下烏青,睡不好做春夢了啊?」上官宏業譏諷的聲音忽然在背後響起。
明蘭若又嗆到了:「咳咳咳咳……」
「嘖,髒死了,喝個豆漿都能嗆得到處都是!」他嫌棄地看著她咳嗽,卻順手扔給她一塊帕子,坐在桌子邊。
明蘭若立刻拿帕子捂住嘴,勉強止住咳嗽:「上官宏業,我請你到我房間來了?起床就到處亂竄,是嫌你傷得太輕?」
上官宏業沒留意她岔開話題,冷哼:「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似的,晚上睡得像頭豬,不需要勘察敵情?」
明蘭若惱火地看著他,她現在一點都不想聽到"睡"這個字。
她拿起茶杯喝水順氣,譏諷了回去:「怎麼,秦王這是不假裝君子了,不打算再做深情款款狀勾引我了?」
針尖對麥芒,上官宏業被她嘲諷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你是個什麼東西,本王還需要勾引你,當初是誰投懷送抱,甚至不惜對本王下藥……。」
明蘭若冷著臉,摸了摸自己的醫藥箱:「是啊,看來秦王殿下的病好了,不用下藥了。」
於是,上官宏業剩下的半句話,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該死的……
寧得罪小人,不得罪醫者。
他被這臭女人給氣得差點忘了自己是來找她換藥的!
「本王不是上官宙那種偽君子,裝什麼裝麼。」他勉強壓下懊惱,不甘不願地道。
這該死的女人一手苗醫相當厲害,苗藥雖疼,但效果確實好。
過了一天,他的傷口就不太疼,還能下床了。
當初如果發現她有這個本事,倒不是不能勉強給這女人一個側妃位。
他冷著俊酷的臉道:「別扯廢話,本王答應你的東西給你了,你該盡你的責任,給本王換藥了!」
明蘭若擦了擦嘴,彎眸含笑:「嗯,粗魯暴躁,這才是曾經的將軍王武將風範,以前那副虛偽深情公子做派實在叫人噁心。」<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