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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宏業牙齒恨得痒痒的:「明蘭若,你別給老子得寸進尺!」
虎落平陽被犬欺,等他登基為帝,遲早幹掉這個臭丫頭和她全家!
把上官宏業氣到口吐髒話,明蘭若舒坦了,她笑眯眯地提著藥箱:「來,換藥!殿下可要忍著點,會疼哦。」
上官宏業忽然想起昨天上藥時,仿佛被烙鐵刺進傷口的痛感,頓時臉又綠了綠。
看著明蘭若給上官宏業上藥,一直沒出聲的隱書生眼神冷了冷,捏緊了手裡的茶杯。
明明是兩人劍拔弩張,可卻依然讓他心情不爽——
上官宏業一出現,她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那個男人身上,兩人之間的氛圍仿佛外人都無法插嘴,真是極礙眼啊……
「咳。」他輕咳了一聲:「小娘子,您救回來的那位無名師傅醒了,想要來見您。」
明蘭若聞言,立刻起身擦手:「好,快去請他過來。」
隱書生點頭,轉身就去請人了。
「你倒是用誰都那麼順手,怎麼,看上那個書生小白臉了,不分尊卑地讓人叫你小娘子?」上官宏業強忍著疼,一腦袋冷汗也不忘嘲諷。
隱書生剛關上門,敏銳地聽到這話,停下了腳步。
明蘭若冷道:「那位是我給孩子請的啟蒙先生,放尊重點,至於我看上誰關你什麼事?」
隱書生面無表情地下了樓。
他到底在期待什麼?
門內,明蘭若揉了揉掌心的藥膏,「吧嗒」一下把青綠色膏藥一巴掌貼上官宏業腰間傷口上。
難得有機會「折磨」這個傢伙,她自然不客氣。
「嘶!」上官宏業頓時疼得一臉猙獰地抽氣。
這個該死的女人,絕對在公報私仇!
明蘭若悠哉一笑:「倒是秦王殿下你,這架勢氣派,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太子殿下追殺的對象,不如和我一樣在外改個稱呼,你也可以叫我小娘子,我叫你王大爺,省得暴露行蹤!」
上官宏業一邊抽氣,一邊很是鄙夷:「什麼粗鄙的稱呼,還王大爺……。」
「咚咚。」兩人的對話再次被敲門聲打斷。
隱書生帶著一個留著兩撇小鬍鬚、中年微胖的男人進了門。
隱書生指著明蘭若:「這就是救了先生的那位王妃。」
無名先生看著明蘭若,立刻激動地拜了下去:「多謝王妃救無名一命,以後您有吩咐,小人無有不從!」
秦王聞言,臉色鐵青地瞪著隱書生:「你在胡扯什麼,明明是我……。」
「這位病人,你施針還要點時間,不如一邊歇著去,待會咱們再繼續治療?」明蘭若含笑看著他。
她帶著威脅的笑容,逼得上官宏業硬生生地把話又吞了回去。
他憤怒的拂袖坐到床邊去了,又憋又恨,明明是他的人犧牲,是他流著血才把無名帶出來,卻被明蘭若截了胡!
明蘭若前扶起無名先生:「先生言重了,如今工坊已毀,您如果願意,就跟著我回悼王府,我府中必有您的位置。」
無名先生看著面前美麗的女子,她清艷眉宇間隱著尋常人少見的慧黠與明銳和……城府。
她在向他遞出招攬的信號。
無名先生眼神閃過種種複雜之色,他沉吟了片刻,最後還是恭恭敬敬地再次抱拳行禮:「諾!」
明蘭若心情大好,這樣的大師,是不會輕易地向人投誠的,錢財也難以打動對方。
前生上官宏業就是千辛萬苦救下無名,才換得無名的投誠。
她含笑道:「先生昨日也受了些傷,我在您房間留了藥,給您換一換?」
「那就有勞王妃!」無名先生既已經接受了明蘭若遞過來的橄欖枝,自然也不再客氣。
看著明蘭若與無名先生相談甚歡就要走人,上官宏業簡直忍無可忍:「明蘭若,本王呢,本王的藥還沒上完!」
明蘭若輕描淡寫地道:「哦,等著。」
天大地大,大夫最大。
上官宏業氣結,卻也只能……忍了。
房間裡一時間就只剩下他和隱書生。
他瞥見一邊放著的木桶,冷冷地吩咐隱書生:「喂,你,去給本王準備熱水,伺候本王沐浴!」
一時間收拾不了明蘭若,他還收拾不了這個巴結明蘭若說瞎話的一介書生?
隱書生危險地眯起眼盯著他,好一會忽然笑了:「好啊。」
呵呵呵……他不殺他就不錯,這小子膽肥了。
不一會,房間的水桶都裝滿了熱水。
隱書生放下熱水盆微笑:「殿下,可以沐浴了。」
上官宏業不耐地訓斥:「不長眼麼,本王受傷了,還不來替本王寬衣!」
隱書生挑眉:「是,殿下。」
他上前替上官宏業寬衣,然後仿佛不經意地一扯腰帶。
那硬邦邦的鑲金玉腰帶就「呲啦」一下,從上官宏業剛包好的腰間傷口狠狠抽過!
「啊——!」上官宏業瞬間臉就綠了,痛得悶哼一聲,猛地推開隱書生。
但是腳下一個踉蹌,直接「砰」向後一滑,就摔進水桶里。
桶里的水是被人刻意放了偏燙的熱水,直接燙在他傷口上,痛得他一個哆嗦,眼淚都要下來:「唔——」
上官宏業本能地伸手就去亂抓手邊的東西。
隱書生原本冷眼含笑看他遭罪,卻不想自己衣袖太寬竟被他抓個正著。<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