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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和這才勉強收回內力,沉著臉推開了門,讓上官宏業進去。
上官宏業一進門,就不客氣反踹上門,不讓其他人進來。他冷眼環顧了四周,隨後目光落在明蘭若身上。
明蘭若披散著長發,獨自坐在桌子邊,身上披著晨起外袍,倒是一副剛起床的模樣,慵懶又柔軟。
「秦王殿下到底來這裡做什麼的?」她臉色略有些蒼白,眼神也有些飄忽,仿佛真有點不太舒服的樣子。
上官宏業坐到圓桌邊,給自己和她都倒了一杯茶,怒意收斂了些:「你倒是架子大得很,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房間裡藏了姦夫。」
明蘭若僵了僵,行吧,某種意義上,她房間裡還真有個姦夫。
她接過茶杯,輕哼一聲:「秦王殿下是忘了,你我新婚之夜的約定嗎?說好了只是表面夫妻。」
上官宏業俊酷的面容陰沉下去:「明蘭若,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本王麼?!」
明蘭若納悶地抬起明眸瞅他:「我怎麼羞辱你了,怎麼,難道我是心甘情願嫁給你的?我沒像周長樂那樣唯你是從,任由你利用,就是羞辱你了?!」
上官宏業:「……」
他額頭上爆出一根青筋:「我不是那個意思!」
明蘭若冷冷挑眉:「那你什麼意思,你秦王殿下還缺女人暖床嗎?」
這世上的男人為什麼總覺得女人嫁給他了,對方就該為他心甘情願地奉獻和利用?
「我可告訴你,在我這裡,沒這占便宜的事兒,要麼互惠互利當合作夥伴,要麼咱們就是敵人,給個痛快話!」明蘭若有點不耐煩地冷哼一聲。
她真的很煩這個男人反覆無常,明明那天喝了她的茶,答應了合作,現在又一副她辜負他的樣子,簡直莫名其妙!
上官宏業心情也很煩躁,他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
他明知道自己出於利用的目的,費盡心機聯手太子逼明蘭若嫁給他,新婚之夜,他就知道明蘭若心裡沒有他了。
更知道明蘭若願意與他合作是好事,她會是一把好刀、好的合作夥伴。
可他卻在期待她嫁了他,就像其他女人一樣,再不情願也會認命地當他的妻子……
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怎麼那麼矛盾!
上官宏業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他來這裡找她是有正事的。
他冷聲道:「既然說好了合作,你卻將大長公主一家逼入絕境,這就是你說的合作,你的誠意?!」
元嘉大長公主在宗室里頗有威望,一直都是他在宗室貴族裡最堅定的支持者,也幫他拉攏了不少人。
明蘭若眉梢微微挑,看傻子一樣看他:「上官宏業,你是不知道她差點害死太后,還嫁禍給我嗎?你當初怎麼沒勸她放過我?」
上官宏業俊顏黑了黑,好一會才道:「本王並不知道大長公主竟是對太后下毒和嫁禍你的主謀。」
他是真的不知道,否則絕對不會允許元嘉大長公主做這種事。
明蘭若冷笑:「現在,你知道了,你有什麼資格來叫我大度?」
這人是怎麼有臉一大早跑她這裡興師問罪的?
上官宏業蹙眉:「本王不是在勸你大度,也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他本是打算好好與她說話,會生氣,是因為被她的人一路從府邸外拉拉扯扯阻攔到她房間門口。
明蘭若彎起清艷的眸子:「哦,那你是打算來做什麼的?」
上官宏業沉聲道:「宗室里那些老古董原本就一天到晚推崇立長子為帝,大長公主一家如果死了,宗室那群人就會全部倒向太子。」
明蘭若輕哂:「那關我什麼事,又不是我要大長公主給太后下毒的,大長公主是自尋死路,我可沒這般度量寬恕她。」
孔子曰,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她噁心透了大長公主一家子,才不會為她們求情。
上官宏業見她這樣輕慢,咬牙道——
「大長公主謀害皇祖母罪有應得,但德惠翁主一家當初並沒有參與暗殺皇祖母和誣陷你,你如果能向父皇開口求情,德惠翁主就能保住命。」
明蘭若眯起眼,忽傾身然湊到上官宏業面前,輕蔑地盯著他——
「讓我來猜猜看,秦王殿下是找了大長公主,與她達成了什麼協議吧?」
「比如你如果能保下德惠翁主,她就讓德惠翁主或者別的什麼人代替她在宗室里繼續支持你繼承皇位,或者給你別的什麼好處?」
上官宏業定定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美麗清艷的面孔,他呼吸略粗了點,倒也不避諱:「是。」
明蘭若冷笑一聲,直起身子:「秦王殿下,公平互惠互利,才叫合作,你和大長公主做買賣,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能有什麼好處?」
說著,她不耐煩地轉身:「好走不送,我要更衣了。」
但是下一刻,上官宏業忽然起身,抬手將她「咚」地擋在了衣櫃和自己胸膛之間。
「你想要什麼好處?」他寒著俊臉,雙臂撐在衣柜上,低頭看她。
明蘭若一僵,心裡有點慌,這人搞什麼!哪不能搞事,非要在衣柜上搞事!
她幾乎都能感覺一瞬間衣櫃裡大魔頭散發出凍人的寒意,仿佛一打開柜子,那裡頭就是地獄!
明蘭若深吸一口氣,試圖推開他:「我什麼好處都不想要,殿下回去吧。」<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