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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那真是感人肺腑,又主僕相宜,甚至還頗有文采。
但問題就是,這邊剛感動完,轉頭皇帝就拿出了一份塵封已久的稅改奏疏,當堂表示,朕剛剛收到了這份奏摺,覺得很不錯,愛卿們來討論一下吧。
討論什麼?
這摺子好幾頁舊的都泛黃了,您真好意思說是剛收到的?而且怎麼才能讓在上早朝的您剛剛收到?飛鴿傳書嗎?
更有大膽的人在心中腹誹,南方都已經如火如荼進行大半年了,您還讓我們討論什麼?
「之前在南方進行了小範圍的試點,感覺很不錯,朕就想著不如全國推廣。」皇帝還不忘打補丁,「啊,不對,拿錯了,應該是這份奏摺才對。」皇帝肆無忌憚的又拿出了一個還算新的奏摺,上面的內容和之前那份幾乎沒有任何改動,除了針對楊黨的部分。
「眾愛卿以為如何啊?」
皇帝這些年坐在朝堂上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要臉。
作者有話說:
*僧人摔跤:這個在唐宋的記錄里都有,相國寺南高峰的露台是最專業的摔跤台,不少僧人都是摔跤好手。
唐代最出名的一個摔跤和尚叫法通,文里不苦喜歡的選手的名字也是取自於此。
第111章 認錯爹的第一百一十一天:
後面幾天,朝堂上的閹黨都在乘勝追擊痛打楊黨,揚眉吐氣的仿佛他們一個個都是屬天鵝的,每天都恨不能拿下巴看人。
楊樂披麻戴孝的跪在靈堂里,聽著大人們湊在一起惶惶不安的討論,既怕被史唐殺雞儆猴,又怕失去占田,甚至有骨頭軟的問現在去和閹黨求和還有可能嗎?但最讓楊樂在意的,還是在這個時候就已經不敢登門的客人。
這是他祖父的葬禮,過往哪怕只是他們家隨便一個庶子生辰,都不可能只有這點人。可如今樹還沒倒,猢猻就已經散了。
楊樂攥緊了拳頭,在心中恨恨的想著,連絮果怕不是要得意死了。
但實際上……
絮果在替阿爹高興過後,就再沒怎麼關注過這件事了。因為楊樂真的沒有他以為的那麼重要。對於絮果來說,眼下最讓他擔心的還是兩個朋友的春闈。
聽葉之初說,禮部的謄錄官和對讀官已經依照規定先一步進入了貢院。
而今天,也就是二月初九的這天早上,會試終於要考試了。
走街串巷的更夫的梆子還沒敲響,絮果就先睜開了眼。他昨晚做了一晚上的噩夢,夢到雙生子的官製紙被人做了手腳,他們連答題都不行,就被趕出了貢院考場。
醒過來後,絮果的腦子裡仍是揮之不去的官製紙。這也是他以前小時候沒接觸過的知識,一直到他和朋友們先後踏上科舉之路,才知道原來科舉的考試用紙都是需要考生自己買的。還只能從官府指定的幾個賣卷廠進行購買。買錯了,收卷局是不認的。
院試、鄉試、會試對紙張的要求不盡相同,草稿用紙、謄真用朱線紙,種類繁多,五花八門。
絮果在與聞蘭因回合,一起前往詹家的路上,還在不放心的追問:「如果收卷局那邊出錯了怎麼辦?」
「那就是他們的問題,需要他們給舉子提供備用紙了,不用擔心。」聞蘭因比絮果更了解這些衙署之間的互相制衡。考生買好官製紙後,要先把購買證明和捲紙一同先提交給收卷局,填好詳細的身份詳細,再獲得收卷局蓋上了布政司印章的上交與留存證明。只要三證齊全,就不用擔心捲紙能出什麼問題,真有問題那也是收卷局和考官負責。
絮果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因為他……都在考慮要不要把自己的空間存在告訴他的朋友們了,以防在貢院裡考卷真的出了問題,他能在場外給他們遙控換紙。
經過這些年的努力練習,絮果對空間拿取的掌握,總算有了不小的進步,雖然還是不能和他娘一樣收放自如吧,但至少可以遠距離拿取了。這些年即將還完的存款,也基本都是採用的這種方式。更安全,更高效,也間接導致雖然年娘子的死訊已經人所盡知,可還是有不少人相信年娘子沒有死。因為他們覺得這樣的手法通天,只有她的「仙法」能夠搞出來。
路上,連家的馬車又分別接上了葉之初和司徒淼,四個好朋友一同抵達了詹家。
詹府不算大,也不算小,但對外能不說這裡是都察院詹韭菜的家就不會說。因為就詹大人這個到處得罪人的嘴,那真是「你的諫言我喜歡,你的家門記得關」的典範。距離詹家上一次搬家也不過是大半年前的事情,絮果至今仍記得當時連後門都被爛菜葉子和臭雞蛋糊滿的壯觀。
詹大人對此反而是最不在意的一個,因為他覺得這些人一點創意都沒有。除了用這些東西大半夜偷偷砸他家,還能幹什麼啊?嘖,宵小之輩,無能狂怒。
詹家的雙生子大概也繼承了詹大人不懼大風大浪的從容,至少馬上參加春闈的他們,看起來比絮果幾人可淡定多了,此時還有閒心吃早飯呢。
當然,也可以理解為是絮果他們太緊張了。
葉之初正在不斷小聲抱怨著他爹,作為主考官專業戶,年年春闈、秋闈都有他,偏偏在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反而沒有主持科舉。還是他自己主動上奏陛下要求的,因為他之前在詹大於禮部歷事時收了對方當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