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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果本來想得好好的,不管對方說什麼,他都不搭理,他要個聽話的小朋友。可是、可是……他還是沒控制住,因為真的好想反駁啊:「才不是呢。我阿娘說了,男孩子也可以小氣,女孩子也可以很大方,沒有什麼誰必須做什麼,你這是、是,呃,呃……」
一著急,絮果反而想不起阿娘過去說的是什麼詞了,只能又氣又急,站在大門口,喘得小胸脯一高一低。
錦書等人之前跟在後面,這才趕到,不管情況如何,就要上前替自家少爺理論。
聞小二卻是個能屈能伸的,已經先一步舉手認輸:「得得得,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我的祖宗喲,你快別生氣了,真氣出個好歹,你那個廠公爹還不得扒了我的皮?或者你打我兩下,打兩下就氣順了,我不讓我那犬父去賭博的時候,他也這樣,差點氣背過氣。怎麼就沒氣死他呢?!」
標準的京城碎嘴子。
絮果從未見過這樣的父子相處,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那邊的聞小二卻已經又重新想到了哄小孩的花樣,道:「你看,看我手裡這是什麼?」一隻修長可愛毛茸茸的狐獴幼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到了聞小二的手上,正站起身子用滾圓的大眼睛看著絮果。
絮果:「小貓!」
絮果這個年紀對小貓小狗真的是毫無抵抗力,不過,喜歡歸喜歡,他其實是分辨不出太多不同的動物的,他覺得是小貓那就是小貓。絮果今天出門穿著稍微厚了點,顯得整個人都很圓,稍稍挪了挪步子就像是在地上滾動,他還是不太敢湊上前,但眼睛裡已經寫滿了渴望,用一種只有小朋友才會有的廢話搭話技巧生硬道,「伯伯你養小貓啦?」
「……叫哥哥。」聞小二一陣心梗,他還沒到三十呢,怎麼就是伯伯了?
「哦,」絮果乖乖聽話,「伯伯,你養哥哥啦?」
聞小二:「???」
作者有話說:
*靈感來自之前一個挺火的笑話:
——姨姨,我可不可以摸摸小狗?
——叫姐姐。
——哦,姨姨,我可不可以摸摸姐姐?
第10章 認錯爹的第十天:
連亭的下屬不僅帶來了繁多的朝務,還帶來了一封不苦大師的信。
黃白的信紙,沒有落款的信封,再搭配上宛如鬼畫符的字,確實是聞不苦本人寫的沒錯了,旁人想模仿都做不到像他這樣沒有禮貌。
不苦的信就像他不靠譜的性格一樣,全文只有沒頭沒尾的一句:「啊,之前好像忘記說了,你兒子很旺你的,不用謝!」
連亭嗤笑一聲,就想直接燒了這「髒東西」了事,他並不相信什麼命理,也不想哪天被兒子誤以為他照顧他是因為什麼見鬼的很旺他。就在信紙剛剛被燒起一個小火苗的時候,連亭卻突然剎閘,反應了過來:「不對!」
連亭的心腹之一破筆就跪在一旁,信是他帶回來的,見廠公如此開口,心下不由一緊,生怕自己辦事不利,帶回了什麼不應該的東西。
幸好連亭只是說:「我們被不苦騙了,他根本沒有離開京城!」
破筆不算大的眼睛睜到了極致,脫口而出:「這怎麼可能?」他們當日奉命去帶不苦大師回來的時候,也不是只被他貼在門上的一張字條就糊弄過去的,是真的進了道觀裡面去查看,發現那裡人去樓空,連不苦大師平日裡慣愛帶在身邊的兩個童子都不在。
今天收到信的時候,也有讓探子去確認過,送信之人來自城外的驛站,是在城門開了後才直奔東廠,言明有信送給督主。
連亭搖搖頭,把沒燒完的信給了屬下:「如果他不在京城,他給我的信里就會說,你『未來』的孩子很旺你,而不是如此篤定地直言『你兒子』。」不苦能在信中如此寫,也就說明他同樣聽到了京中最近甚囂塵上的有關連亭認子的八卦。
假設這八卦已傳出京城,又剛巧被雲遊的不苦聽到,他的信也不可能這麼快就送到京城。
『某種意義上不苦還真的算對了,我兒子可真旺我,』連亭勾唇,重新把信燒了個乾淨,看著火苗心想著,『不然我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抓到不苦的小尾巴。』
破筆恍然:「大人英明。」就是不知道這不苦大師能藏在哪裡了。
「長公主府去了嗎?」連亭微微垂眸,在腦海里搜尋著聞不苦能躲藏的地方。他這個公主子的人緣一直很不錯,但自從他寧可出家也不要登基的騷操作出來後,就徹底惹惱了首輔楊盡忠,親友們敢私下裡接濟一二,卻肯定不敢明面上邀他過府一敘,除非不想在官場上混了。唯一能扛得住壓力的,只有不苦的親娘,賢安長公主。
破筆哂笑:「長公主府大門口至今還豎著『不苦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看得出來,長公主是真的很生氣了。
娘親不要,親朋又不能投奔,那他能去哪兒呢?
不等連大人再想,他兒子已經像雨後的春筍一樣,從書房的窗後小心翼翼地冒出了頭。一開始只是試探性地拉開了一點點窗,見裡面沒人阻止,動作才逐漸大膽了起來,等半扇窗戶全部被拉開,就從後面晃晃悠悠地出現了梳著兩個小揪揪的包包頭。
那是一個標準的總角髮型,綁頭髮的絲帶兩邊還繡著小孩子最喜歡的陶響球。連亭今天早上親眼看見錦書給他兒子綁腦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