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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外事出事了,馬車才不得不停,但出事的卻並不是聞蘭因和絮果。而是朗朗乾坤之下,竟有人在離官道不遠的地方打劫。聞蘭因看到車窗外這魔幻的一幕,都覺得有些不真實,哪個正經人會在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打劫啊?!
絮果則想著,哦豁,針對聞蘭因的手段出現了。說真的,還挺符合聞蘭因這些年的對外形象的。
對外什麼形象?好打抱不平,仗義相幫,性格雖然有些疏狂,卻一直在為弱者發聲的形象唄。聞蘭因小時候在外舍幫助被欺負的同學,長大了對皇兄建議改善全國官學,時不時的還會在楊樂欺負人的時候出來欺負一下楊樂。怎麼看都是一個看著不好接近、實則古道熱腸的小王爺啊。
聞蘭因本人對於這個形象,說真的,有很多話想說,他真沒有那麼樂於助人。但絮果喜歡,那他就也會喜歡。
好比此時此刻,一看對方就有問題,但聞蘭因還是決定先把人救下來再說。
畢竟絮果就在旁邊看著他呢。
絮果:「……」蘭哥兒實在是太善良了,這種一看就有問題的人,最好的辦法是別搭理,不給對方演戲的舞台。但他又不是很想打消朋友想當一個好人的積極性,也就沒有阻止。只是想著回去要和阿爹說一下,讓阿爹給陛下提提建議,抽時間給蘭哥兒安排個預防詐騙的知識小講座。
北疆的侍衛小哥依命行事,只不過都不用他們上前做什麼,那伙兒打劫的人就做了鳥獸散,跑的比兔子都快。
被打劫的女子也終於摘下了冪籬,露出了真容,說真的,還怪好看的。連臉上的驚恐都是一種恰到好處的惹人憐惜,扶風擺柳的身姿,搭配面對拯救自己的英雄時該有的欽佩與敬仰,多一分會顯得浮誇,少一分又沒了那個媚眼如絲的味道,只能說每一步都被她拿捏的恰到好處。
唯一可惜的是……
她針對的目標跑了。
是的,跑了,那個唯一該配合她演戲的人,已經搭乘馬車離開了,連看都沒有看一眼。甚至帶了一種馬不停蹄地跑路之感。
聞蘭因確實是恨不能趕緊跑路,一路上他都一直在死死的捂著絮果的眼:「不能看!」生怕看上一眼,他唯一的好朋友就要被外面的女妖精勾了魂魄。對方的手段不算高,但絮果也沒見過什麼手段,很容易就會上當。這一看就是針對絮果設的套!
絮果:「???」他的雙手無奈地扒著聞蘭因的,試圖讓自己的眼睛重見光明,並努力和聞蘭因講道理,「怎麼想對方都是衝著你來的吧?」
他有什麼好勾引的?
「那既然是勾引我的,你看什麼?」聞蘭因更加振振有詞了,從後面抱住絮果的手也是一點沒鬆懈,以一種既不會讓絮果難受又無法掙脫的力道,死死的把人禁錮在自己懷裡,哄著道,「乖啊,我們不看。那就沒什麼好看的,我回去給你買好吃的。」
絮果:「……」我是怕你看啊大哥!
「我也不看。」聞蘭因「以身作則」,並趁機試圖給他的好朋友「洗腦」,「我們現在年歲還小,這些情情愛愛只會影響考上科舉的速度,對吧,絮哥兒?」
絮果點點頭,他當然知道啊,十八歲了才能談戀愛,他娘說的!
在一路把絮果送回錫拉胡同後,聞蘭因還是不放心,非要親眼盯著絮果回了季夏院,指天發誓他連對方長什麼樣都忘了,臉上的表情才稍稍緩和了些。
心裡卻在想著,不行,他回去就得和皇兄請旨,讓這些試圖勾引絮果的人都離他的好朋友遠一點!
絮果:……所以都說了啊,是勾引你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但很顯然聞蘭因今天非常地焦躁,根本聽不進去這些,他就像是突發了什麼應激反應的貓,一蹦三尺高,對全世界都充滿了警惕。偏偏聞蘭因還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刺激了他,只恨不能把絮果叼進自己肚子中藏起來才安心。
思來想去,聞蘭因也找不到什麼好的解決辦法,來回踱步半天,才駐足在絮果身邊道:「不然我們來拉勾吧?」
「拉勾?」絮果疑惑地看著好友,「要保證什麼?」保證不會上套?
「那當然不是,這種事要怎麼保證啊?」聞蘭因覺得要麼不承諾,要麼就該來個大的,一勞永逸,「我們來拉勾一輩子都不成婚,只有對方一個好朋友,最好的朋友!」
絮果:「???」你突然決定當個不婚主義這事你皇兄他知道嗎?
第101章 認錯爹的第一百零一天:
最後這個勾自然是拉不成的。
因為連大人回來了。
連亭是一下衙就直接從司禮監回的家,身上依舊穿著上朝時的官服。連大人如今身上的這身官服,已經從過去的飛魚服變成了行蟒服,金銀彩線繡制而成的行蟒,斜向側面而行,端莊又昂揚,是無數朝臣大夫為之奮鬥終身的目標,因為這代表了簡在帝心、位極人臣,是賜服中最高的一個級別了。
連亭以前也只在他師父張太監的住處見過。張太監行事低調神秘,哪怕有這樣人人艷羨的賜服,也很少外穿身著,生怕惹來沒必要的妒忌。
但連亭與他師父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他就像是濃墨重彩的加稠彩繪,生來張揚,活的肆意,面對別人的嫉妒,他只恨不能更飛揚跋扈一點,好氣死那些紅眼病。反正不存在什麼因為怕別人嘴酸,就錦衣夜行的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