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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果:「!!!」原來是這樣嗎?天吶,他開心到差點原地轉圈。
而在絮果為不用和朋友分開感到開心的時候,聞世子的腦海就像是分裂成了兩個人,一個在說不能嫉妒、不能嫉妒,另一個卻不受控制地說就要嫉妒、就要嫉妒。最終,千言萬語便匯成了一句酸話:「原來你不知道這事啊。我就說嘛,哥哥往日可不似今天這般熱情*。」
絮果聽不懂陰陽,只懂直球,立刻反省道:「我之前對你不夠熱情嗎?蘭哥兒,你別誤會啊,我可喜歡、可喜歡你啦。」
聞蘭因:「!!!」
他本來還想說「說好聽的沒用,你就是不想和我一個齋」,但、但絮果主動來牽了他的手欸,那可是絮果,總會認真回應他的不安、從不敷衍的絮果,他最喜歡最喜歡的絮果!
其他人此時也聚在一旁三三兩兩地說著話,只有連亭更關注兒子和聞蘭因。
聞蘭因對絮果鄭重承諾:「你放心,我們下次分齋的時候肯定能分在一起,有我和司徒犬子在,我看誰還敢說你的壞話!」
還。
這一個字就用得很妙了。
也就是說,連大人微微眯起了眼睛,他兒子已經在學齋里被人說過壞話了。但連直講上課偷偷打哈欠被自己發現了這樣的小事都會回來和他事無巨細分享的兒子,竟然從未與他說過自己被欺負了。這讓連亭根本不能忍。
在小皇帝等人被不苦搞出來的動靜吸引去了注意後,連亭就趕忙在私下裡詢問兒子:「學齋里有人欺負你,你為什麼不和阿爹說?」
說真的,連亭是有點生氣的,既氣別人欺負他兒子,也氣絮果竟然連告狀都不會。放著他這麼一個手握權力的爹,要是換了不苦,早狐假虎威地嚷得比竇娥還要委屈了。
絮果遲疑半晌,才老老實實地回答:「因為杜直講說,嘲笑別人是不對的。」
連亭:「???」他一時間有點跟不上兒子的邏輯鏈,幾次試圖走進絮果的內心世界都要失敗了。嘲笑別人是不對啊,但不是他們嘲笑的你嗎?
絮果繼續認真道:「但蘭哥兒說背後罵別人爹的人才沒有爹。他都沒有爹了,我覺得我還是稍稍體諒一下吧。」
連亭一時間的心情很是複雜:……看不出來啊,連絮果你罵人還挺髒。
絮果:???
絮果是真的以為楊樂沒有爹的,至今都這麼認為。
然後,庭院裡就傳來了聞蘭因的一聲:「啊啊啊,絮哥兒快跑。」
隨著聞世子的聲音而來的,是狂奔不止的不苦大師,以及緊緊追在他身後的兩隻兇殘大鵝。這就是不苦整出來的動靜了,他從湯山行宮的後廚抱了兩隻大白鵝,本想讓孩子們現場學一下詠鵝的,萬萬沒想到這鵝根本不受控制,還戰鬥力爆表,見誰咬誰,簡直喪心病狂。
長公主擋在情人前面,一手護著小皇帝,一手摟著躍躍欲試要去戰鵝的聞蘭因,不讓他仨靠近危險,至於她的倒霉兒子……愛死不死。
不苦大師被大鵝追得滿院子跑,身後是跑得還沒他快的宮人,侍衛們正在趕來的路上。大鵝那一嘴鋸齒似的牙,嚇得不苦沒著沒落的。最終,大師還是體力不支被大鵝追上,被狠狠地咬了屁股,隨著「嗷」的一聲痛叫,他淚灑當場,三清也沒能保佑。
最後,還是身手了得的連大人,擒住了兩隻作亂的大鵝。
李大夫趕忙上前診看,但不苦已經開始拉著絮果的手交代遺言了。這種時候他誰也信不過,只相信他們家甜果:「答應叔叔,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燒了我的書房。別進去看裡面有什麼,直接燒!往死里燒!答應我!」
絮果都蒙了,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並記住了關鍵詞,書房,燒。
李大夫無語問蒼天,在話比連弩還密的不苦大師喘息的間隙,好不容易才插嘴道:「你不會有事的。」就這點小傷口,要是治得晚點,說不定都自愈了。
可惜不苦大師根本聽不進去,還兀自沉浸在悲愴的情緒里,吟誦著他這個文化水平唯一還能想起來的詩:「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清白!
被「逮捕」了後仍還有些不服氣的大鵝們,正在旁邊的籠子裡拼命喊著:「該啊——」
最後,大師的小命當然還是保住了,他的屁股連同清白也保住了,並不需要誰來燒什麼。已經拿出火鐮的絮果頗為遺憾。而那兩隻囂張至極的大白鵝就遭了殃,成了當天餐桌上的兩道硬菜,一隻鐵鍋,一隻火燒。
連亭根本不會留這等驚嚇了陛下和兒子的「餘孽」過夜,它今天敢嚇唬人,明天說不定就能殺人。
燉了!
必須燉了!
作者有話說:
*自行虎:這類機械玩具,其實在差不多清朝雍正、康熙年間就有了。名字好像還是雍正給起的(這裡不太確定哈,我就是有這麼一個印象,並沒有嚴謹的查證過)。
*春服既成,風乎舞雩:來自《論語》。
*祓禊跳護城河這個,是我瞎寫的啊,古代北邊應該也沒這麼狂野,大家別信。不過佩蘭點水是古代上巳節確實有的活動。
*哥哥不似往日這般熱情:還是來自黛玉2333意思就是無事獻殷勤。
*大鵝怎麼叫:來自一個相聲段子。
第40章 認錯爹的第四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