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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這麼一說,我好像也聽到了。」
一群信奉馬克思主義的學生圍繞著昨晚鬧鬼的話題越說越激烈,就在這時,昨晚參與碟仙遊戲的彭浩跳上車,快步向大家走來。
「臥槽,我今早在自助餐那跟老班碰上了,我聽了個大八卦,咱這瀑布度假村度假村,宣傳片跟仙境一樣,但以前死過人啊!」
「啊?」
「死過人?怎麼死的?」
彭浩坐了下來,沉聲道:「一開始,這山上是一片亂葬崗,會有村民把家人安葬於此,後來因為有瀑布就修成了度假村。早些年的時候,度假村的生意還很紅火,來來往往很多人呢。」
蔣若若說:「啊,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昨晚回去的時候看到了一片墳地。」
「大概是三年前,有一對小情侶來度假村度假,男的懷疑女生出軌,就在這度假村把她給活活掐死了。當天正巧是女生的生日,她以為男朋友會給她驚喜,對她求婚,就打扮的很漂亮,穿了一雙細根的紅色高跟鞋,還有一條紅色的長裙,沒想到竟然就這麼死於非命了。」
「我靠,那不就是我昨晚夢見的那位女士。」陳桐驚恐道,「她可真是慘啊。」
「啊?那這麼說的話,邏輯就通了,這世界上難道真的有鬼啊!」
「是啊。那之後就時不時有人見到她在這個度假村附近遊蕩,來玩的男生就經常碰見這種事。」彭浩說,「大概是因為陰氣太重,來度假村玩的人也越來越少了,眼看著就快要倒閉了,老班這不就帶咱們來了,他是覺得咱們都是高中生,陽氣旺,不礙事。」
「哎,這事兒……咱班主任辦的有點問題。」陳桐咳嗽了一聲,「屬於一種殺熟。」
夏琰聞言點點頭,心道這何止是殺熟啊,那紅衣厲鬼怨氣衝天,高僧的佛珠都鎮不住。
要不是昨晚陸秉文來了,那紅衣厲鬼怕是要把全班同學都一通亂殺。
想到這裡,夏琰又悄悄看了眼自己手腕上這條白玉珠手串。
因為母親喜歡玉,夏琰略懂一些。他手上這串看品相價值連城,玉珠共有十八顆,每一顆都被打磨的溫潤透亮。
這是厲鬼送他的禮物,那應該也並非尋常玉珠吧?
「咳……咳咳……」
夏琰又咳了幾聲,眼角微微泛紅,他從包里拿出了襯衣蓋到了自己身上,準備睡一會兒,卻沒想到附近的幾個同學同時一臉關切地看向他。
「夏琰,你沒事吧?」蔣若若說,「要不要喝點熱水?我有帶保溫杯。」
「我沒關係,可能昨晚著涼了。」夏琰撲撲睫毛,又好心提醒道,「不過,有的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以後還是不要在這麼荒蕪的地方玩通靈遊戲吧。」
「夏崽說的對,哎,下次不敢了。」
回到家後,夏琰的低燒變成了高燒。
他一連躺了三天,身體才逐漸轉好。期間,他還聽說自己班主任騎車摔了一跤,骨折住院了。
燒的朦朦朧朧之際,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他似乎感受到一雙冰冷的手摸到了他的額頭為他降溫。後來,他退了燒,那種感覺就再也沒出現過。
病好之後,他一五一十地向父母訴說了這趟旅行發生的事情,並給父母看了自己手腕的白玉珠。
這一回,夏琰父母又找了相熟的劉道士,在家裡供奉了陸秉文的牌位。
陸秉文是何方神聖,即便是威震一方的劉道士也不能算出來。
劉道士只說這厲鬼道行極高,已經存在了幾千年,修煉到了幾乎成神的地步,在冥界都是相當炸裂的存在,跟那種散落人間的孤魂野鬼不一樣。
他還說,公子之前燒了聘書引起那隻鬼的不悅,這趟出遊卻平息了那鬼的怒氣,因而取得了這串白玉珠,日後或許也能得到厲鬼的庇護。
驚慌之餘,一家人似乎都明白了與陸秉文結陰親並非一件壞事。
劉道士所說的夏琰命里的貴人,或許就是陸秉文。
對於夏琰這種天生就被厲鬼視作美味佳肴的人來說,有陸秉文的庇護,至少不會莫名其妙橫死。
「阿琰,我跟你父親在你學校附近給你買了一套公寓,公寓裡也供奉了陸先生的牌位。我知道你想跟同學一起住宿舍,但周末有時間的話,你也去給陸先生上柱香。」顧蓮嘆了口氣,「希望這位陸先生能護你周全,對你好一點,別把你給吃了。」
夏琰點點頭,乖巧道:「應該不會吧?他要吃的話,我早就被吃了。」
搞不清楚情況的夏潮皺著眉頭問劉道士:「劉道士,人鬼結陰親,除了供奉牌位,還需要做什麼呢?」
「這……」劉道士含蓄地說,「自然是人類結婚做什麼,厲鬼結婚也做什麼。」
他說得已經非常委婉,夏潮看了看夏琰,又嘆了口氣。
夏琰安靜地坐在桌前,他大病初癒,披著一條棕色的毛毯,病容依然精緻斯文,漂亮的像是一幅畫。
夏潮又問劉道士:「那夏琰就沒有其他辦法可以長命百歲了嗎?」
劉道士沉思良久,才說道:「貧道暫無他法,從今天的卦象來看,貴子跟這位陸先生結親也十分有益,生命線都隨之延長了,我想,這位陸先生大概就是貴子命里的貴人。而且……」
劉老道神秘兮兮地靠到了夏潮耳邊說:「陸先生大概是在冥界有大編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