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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秉文捕捉了一縷白思宙的氣息,便席地而坐,認真琢磨起地圖來。
此時,山上跑下來了一位張氏玄門的弟子,他見幾位道長已經來了,連忙道:「幾位道長,不好了,我剛剛聽到師傅和大師兄在屋內爭吵,就趴在門口好奇地聽了一會兒,卻不想正好聽到他們同一隻魔物做交易,後來那魔物像是一陣風似的飛走,我再進去瞧,只看到了張道長和張清風的屍體,現在那屋子裡全是魔氣,這可如何是好?!」
夏琰蹙著秀氣的眉頭問這小道士:「那屋子裡可有一扇門?」
「是的,屋子裡有一扇很奇怪的門,我進去時那門冒著紅光,我想把那扇門關上,卻根本推不動,還把我彈飛了出去。等我再醒過來已經在院子裡了,我就趕緊下來報信了。」
即便趙道長和劉道長從業已經快要三十年,也從未見過如此可怖的場景。就在這時,匆匆趕來的岳氏一族也加入了大部隊,她聽著那小道士說的話,輕輕搖了搖頭,說道:「這對父子,死不足惜。」
「父子?」劉老道的眼睛瞪的倏大,「他們倆是父子?」
「是的,張清風是張江川年輕時干下的壞事。」岳行止說道,「半個月前我在占卜時已經預測到了未來星月觀鬼氣滔天的景象,卻沒想到是因為這對父子供奉邪神導致的,他們幹了這有損陰德的事情,難逃一死,可世人無辜,何須作陪?」
趙老道氣得直跺腳,他說:「真是糊塗啊!糊塗!」
「岳道長說的對,我們得拯救這天下無辜的蒼生啊!」劉道長說道,「可現在衝出來的鬼怪太多了,這結界恐怕控制不了他們太久!」
「那道觀里的活人也凶多吉少了,唉!」趙道長掏出了金光閃閃的木魚法器,回頭看向一眾被嚇傻的弟子,說道:「還等什麼,快敲啊!能盡一份力,就盡一份力啊!」
「別慌。」岳行止手裡的水晶球忽明忽暗,她笑著看向夏琰,「我的占卜結果可並不差,年輕人是我們的希望。那我們這些老人,就給年輕人們拖延時間吧!」
「老岳,你這意思是?」劉老道焦急道,「你說清楚呀。」
岳行止握住了夏琰的手,說道:「孩子,我的占卜結果一直很靈,上天說你是我們的希望,我也希望你是。」
夏琰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岳行止的拐杖顫巍巍地踏在了地上,金光從拐杖湧入大地,緊接著,方才快要被厲鬼衝破的結界在剎那間變得紋絲合縫。
此時,陸秉文方才閉上的雙眼緩緩睜開了。
他的戒指將酆都官印印在了空中,說道:「天下神兵,聞咒速至,百事通靈,無事不報*,以酆都大帝之令,召十萬陰兵!」
在這漆黑的夜色之中,方才還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陸秉文竟在風中緩緩換上了紅色的官袍,頭髮也在剎那間長到了腰側。
他袍子上的依然浮動著金色的彼岸花,花朵泛著金光,隨著他的身體而微微起伏,也讓在場所有的天師紛紛下跪。
「真是酆都大帝!」李海潮說道,「師兄,快跪下,陸先生就是酆都大帝!」
「酆都大帝?!」劉淵還一臉懵,「怪不得,難怪他有酆都官印!原來酆都大帝娶媳婦,也要來人間挑個漂亮的啊!」
劉老道:……誰不喜歡漂亮的!
有人還在小聲議論:「……阮會長真是有眼不識泰山,竟然敢害酆都大帝?!」
「是啊,怪不得陸先生的本領滔天——」
一眾玄學弟子們紛紛伏地叩拜陸秉文,就連岳行止也在弟子的攙扶下緩緩地跪了下來,虔誠地向陸秉文獻上了自己的敬仰。
三條小銀龍也被嚇呆,拉著同樣震驚的絲絲趴在了地上。
「快跪呀!」小銀龍的聲音此起彼伏,「這可是酆都大帝!」
絲絲無奈道:「我是肚皮貼地的蛇蛇,你們說的下跪有些強蛇所難了!」
黑夜裡,一身紅袍的陸秉文更顯陰鬱和貴氣。此時此刻他身上的鬼氣滔天,不僅讓附近的小鬼紛紛逃走,還讓方才只是起霧的b市突然打了兩個驚天響雷。
閃電滑過空中,陸秉文手指微微一抬,無數身著鎧甲的陰兵便在山上現身,將那些飛出的鬼怪捉回了冥界。
夏琰怔了怔,輕聲道:「這是……陰兵?」
陸秉文對他點了個頭,就在這時候,反射弧長到已經離譜的趙老道說:「陸先生,竟然是酆都大帝?!……那等琰琰拯救完世界,我高低和陸先生合個影!」
陸秉文看了眼仍在下跪的眾人,說道:「不錯,在下正是酆都大帝,但各位不必跪拜我,都起來,繼續做你們該做的事情。」
眾人紛紛點頭,那高貴而英俊的酆都大帝便在一眾玄學弟子面前,牽起了夏琰的手,輕笑著問他:「琰琰,打雷還怕不怕?」
「……好了。」夏琰的耳朵都害羞到泛紅了,「好男鬼就不要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了。」
「你怎麼會無關緊要?」陸秉文輕輕攥住了夏琰的手,又說,「三位道長,你們帶領弟子守在這裡,別讓這些東西下山。李組長,你們緝查組的幾位高手隨我和夏琰去星月觀看看情況,上面比下面的情況更糟。」
夏琰也說:「有勞各位道長了。」
「好,你們放心去吧!」劉道長握住了夏琰的手,「夏琰,你要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