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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琰用餘光看向陸秉文,拉著他的手小幅度晃了晃,輕聲問:「哥哥來看我,是想雙修,還是想我了?」
他以為陸秉文會隨他一起調笑,卻沒想到陸秉文十分認真地說:「是想你了。」
夏琰腳下一頓,心跳都漏了一拍,熱氣瀰漫到了他的臉上,他的耳朵根和臉頰又微微泛起了紅。
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陸秉文的話,眼睫撲閃的像是一隻黑色的蝴蝶,心跳也快了好幾拍。
陸秉文握著他的手輕輕收緊,又說:「我認為,我想你這件事,是和雙修無關,只與你有關。」
夏琰怔了怔,因為陸秉文的話而愣了神。
在下一個轉彎處,陸秉文摟著夏琰的腰,在他唇角印下了一個吻,說道:「太晚了,考試加油,明天見。」
夏琰點了點頭,說道:「明天見。」
次日傍晚,夏琰的期中考試結束了,便與陸秉文一起前往了在西北部的鄭家村。
這座村落的交通確實非常不方便,進村前有三座陡峭的大山。因為地勢陡峭,叢林茂密,很少有車願意開進這個村落。
西北部是四大玄門之中嶽氏的地盤,岳氏玄門裡有許多年輕有為的巫醫,鄭家村的事情也驚動了岳氏一派。
夏琰與陸秉文來到村落之時,正好看到了一位拿著水晶球的小姑娘站在村門之前的石碑處,石碑上還有一條乾涸的血痕。
那姑娘看上去只有十七八歲,手裡的水晶球已經逐漸變得血紅,她蹙眉深思了一會兒,又看向夏琰說道:「你是……夏琰嗎?」
「是的。」夏琰說,「你是?」
「我叫岳靖,聽說這村落的人遇到了些麻煩,我師傅讓我來看看。」小姑娘收起了水晶球,「這村裡有濃重的魔氣,寫求助信的村支書已經不見了。我剛剛給他女兒打了電話,但並沒有打通。我的占卜結果太兇,我不敢貿然進去,我先回去找我同門師兄一起來看。你們……要不要等等再進去」
夏琰說道:「沒關係,我們先進去探探。」
他邁進村子的時候,腳下像是有一條紅色的細線一閃而過。
不遠處的岳靖憂心忡忡地望著他,小聲說道:「這人竟然這麼不怕死,被詛咒的村子都敢進。」
今日本來就冷,夏琰進村之後冷到發了個抖,村里霧氣環繞,在那白茫茫的霧氣之中,夏琰冷不丁突然看到了矗立在村口祠堂附近約有兩米的紙人,那紙人飄蕩在空中,但沒有眼睛,空蕩的袖子隨風搖擺,像是一面招魂幡。
夏琰立刻起了雞皮疙瘩,陸秉文卻捏了捏他的手心,說道:「別怕,這是村里神婆放的東西,沒什麼力量。」
就在這時,一個塗著大紅嘴唇的神婆突然從不遠處狂奔而來,說道:「完了,完了,這是觸犯神靈了,我們村子要完蛋了!」
夏琰想要攔住她,她卻一個人朝著村門口的方向跑了出去,可她剛剛走到村門口,就突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大喊道:「出不去,為什麼出不去了!」
夏琰從未見過這樣詭異的村落,他正想攔住亂跑的神婆,可神婆卻仰天大笑起來,看上去精神不太正常,還用手裡的刀劍胡亂砍了起來,邊砍邊說:「是你,傻子,是你!你不要過來啊!滾滾滾!」
紙人飄蕩在這個村落的上空,用沒有眼睛的臉俯瞰著神婆。
夏琰隱約看到了一個人影一閃而過,可就在這時,他身邊的一戶人家突然開了門。
一位女孩無聲地對他說:進來,快點進來。
夏琰怔了怔,便與陸秉文一起走進了這戶人家的大門。
這戶人家正是尋求幫助的村支書家,客廳里放著村民的花名冊。
見夏琰進門了,女孩子很緊張地看了一眼時間,又給夏琰和陸秉文指了指鐘錶,比了個噓聲的手勢,又比了一個「1」的手勢。
夏琰不懂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距離四點鐘還有一分鐘的意思?
他屏氣凝神,等到了四點整,突然聽到緊閉的房門外出現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而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村門口傳來了女人的尖叫聲。
「啊啊啊啊啊啊!」
女孩深深吸了一口氣,滿眼淚水的看向了夏琰,又用手機給他打字:不要出聲。
大概十分鐘之後,外面的尖叫聲和呻吟聲歸於寂靜,整個村落又變得悄無聲息。
女孩子這才低聲對夏琰說:「每一個整點後的十分鐘,就是這些被感染的村民捕獵的時間,而他們的視力似乎不是很好,只能靠聲音去捕獵。最近村子到了雨季,每天不是雨天就是霧天,這些原本只能在夜裡行走的怪物,現在連白天都會出現。你們是誰,為什麼會突然來到我們村落?」
「我們是看到你和你父親的求助信,前來驅魔的天師。」
女孩子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我父親死了,就在不久前,被這些怪物咬死了。不是每一個怪物被咬了之後都會變成怪物,是否能變成怪物,好像也是概率問題。但我覺得就算是死了,也比變成這樣的怪物要強。」
夏琰點點頭,又抬眼看向陸秉文,輕聲問道:「哥哥,我剛剛看到村門口有一條很細的紅線,你可知那是什麼?」
「那是詛咒線。」陸秉文蹙眉道,「這個村子,是被某個人以死詛咒,從而吸引了夜行魔。但就算是殺死夜行魔,以後也會吸引其他厲鬼或者魔物。要想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就要找到這個詛咒人的牌位,化解他的怨氣,從而斬斷詛咒之線,村子才會恢復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