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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也不過只是最後的掙扎,毛小橘趁著毛小黑不注意飛身而起,嗷嗚一口吞了一張樹精的人臉,毛小黑從另一個方向進攻,沒幾秒鐘的功夫,這棵樹的樹精就尖叫著被吃光,那些蔓延而出的藤蔓也停在了原地,月光下,就像是一副靜止的詭異油畫。
兩隻貓都回到了主人的腳邊,毛小黑為表示友好,對著小橘伸出了爪爪,但小橘的回答仍是——
「哈——」
毛小黑:……
樹精一死,被那樹精束縛的鬼怪都飛了出來。火葬場上空鬼氣衝天,無數無法超度的亡靈徘徊在人間,發出嗚咽的嚎叫——
夏琰默念超度心法,毛小橘便宛若一顆黃色的流星飛於夜空之上,一張口便吞進了二十幾隻厲鬼。
月光之下,夏琰身周散發著瑩白色的聖光,貓咪吐出二十幾個小白點,夏琰目送著小白點飛遠,卻在此時聽到了奇異又悠揚的笛聲。
笛聲忽遠忽近,樂曲詭異而好聽。
那些原本緩緩上升的小白點突然變了方向,又向樹上飛去。
夏琰抬眼望去,不知何時,那大槐樹樹梢上坐著一位白衣銀髮的青年,青年正笑眯眯地看著夏琰,似笑非笑道:「陸兄,聽聞你結婚了,不能普天同樂分我些新婚禮物嗎?」
陸秉文蹙眉,一瞬的功夫,黑色的絲綢飛上雲霄。
那白衣男躲避著陸秉文的攻擊,只偷偷咽下了五六隻小白點,其餘的靈魂都被陸秉文護住。
白衣男笑得邪氣,頭髮如同千絲萬縷的銀線,手裡的笛子變成一把冰刀向陸秉文的喉嚨飛去。陸秉文閃身躲過他的攻擊,一刀刺穿了那白衣男人的虛影。
白衣男的真身已經飛身到了夏琰面前,他用手輕輕捏住了夏琰的下巴,饒有興趣地打量了起來。
「陸兄好眼光。」白衣男微笑著說道,「貴夫人倒真有幾分姿色。」
夏琰有些反感這人捏自己的下巴,他向後退了一步,拍掉了那男人的手。
「哦?還挺有個性。」白衣男挑眉,似乎對夏琰很感興趣,「陸秉文對你好麼?要不要換個人雙修?我會讓你更舒服。」
就在此時,陸秉文飛身擋在了夏琰面前,將那銀髮白衣的大魔打得後退了幾步。
他的匕首插在了白衣男手掌旁的大樹,蹭破了白衣男的手掌,白衣男也被他激怒,兩人再一次化作兩陣風煙在天空里翻滾,夏琰和兩隻貓在地面看著他們互毆,沒過一會兒,那白衣男化作一陣煙,在空中消失了。
陸秉文回到地面,身上的邪氣和戾氣都比平時重了幾分,他輕輕捏住了夏琰的下巴看了看他的臉,說道:「可有傷到?」
夏琰搖了搖頭,乖乖被他摸,說道:「我沒事,哥哥,他是誰?」
陸秉文道:「一隻叛逃地獄山作惡人間的大魔,名叫白思野。魔物喜吃人類靈魂,生性邪惡。大概是他操控著這樹妖去害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坐收漁翁之利。不必在意,這回他逃的倒是快,下回我把他收回地獄山鎮壓便是。」
夏琰點點頭,乖乖地跟在陸秉文返回火葬場建築物,地上到處都是這樹精掙扎時蔓延而出的樹藤,夏琰不小心被藤蔓絆倒,平地摔了一跤,原本在兜里的小貓也飛了出來。
陸秉文回眸,倒也真沒想到老婆會平地摔。
他俯身伸出手遞給夏琰,問他:「……疼嗎?」
夏琰腳踝很細,這一摔就不小心崴了一下,他輕輕動了動腳腕,疼的倒吸了一口氣,便輕聲對陸秉文說:「我腳腕好痛。」
陸秉文問:「還能走嗎?」
夏琰把手放在了他的掌心,讓陸秉文把自己拉了起來,然後乖巧道:「哥哥,你背我吧?」
月光下陸秉文的臉十分俊美,他的氣質依然冷漠高貴,可他看著夏琰眼睛的那雙眸子卻有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其他情緒。
他蹲下來,對夏琰說:「來吧。」
幾千年來,陸秉文都未曾背過什麼人,夏琰是第一個。
夏琰攬住了他的脖子,趴到了陸秉文的背上,聞著陸秉文身上的松木香,輕輕彎了彎唇角。
一人一鬼就這樣在湖邊漫步,兩隻貓跟著他們一起走,雖是荒涼的場景,夏琰卻覺得風景不錯,月光之下,似乎只有他和陸秉文。
夏琰溫熱的吐息噴在了陸秉文的後頸,一呼一吸之間,似乎還有了些椰子味的香氣,像是一隻若有若無的小貓,在伸爪子撓著自己的伴侶。
陸秉文心想,夏琰這小朋友,好像是挺會撒嬌的,每次撒嬌的模樣都又清純又撩人。
想到方才白思野摸了夏琰的下巴,陸秉文微微蹙眉,心道下次一定要把這魔頭吊到地獄山山脈深處用鞭子狠狠抽打。
人類也就算了,魔物也要和他搶老婆。
想要老婆自己去娶,老惦記別人的老婆做什麼?
夏琰乖乖地摟著陸秉文的脖子,他本就是安靜的性格,一路上並沒有什麼話,可陸秉文卻非常享受這段路程。
直到到了火葬場門口,夏琰才從陸秉文身上下來,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梁先生身邊報喜,告訴他邪祟已除,只是需要儘快處理大樓里停屍房的屍體。
梁先生去大樓里看了看,發現沒有異常之後,大喜過望。
他感謝了夏琰,見夏琰受了傷,十分過意不去,並說要送陸秉文和夏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