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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嬋從浴房裡出來,慢慢絞著自己的發。她走到衣架前,看到上面那身藏青色的君服,停了下來,默默地看著。
這陣子高行修總是早出晚歸,有的時候晚上會回來的很晚,她睡了之後他才上榻,她醒了之後他人已不見,只是睡夢中總是會感到一陣喘不上氣的壓迫感,似乎有人在緊緊抱著她。
這樣倒是很好。蘇嬋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陷入了沉思。
他是將軍,能夠讓他忙的事無非就那麼幾個。蘇嬋猜測他是不是要打仗了。
認識他以來,他好像還沒有正兒八經打過什麼仗,一直是半清閒半忙碌的狀態,聽說他以前是駐紮邊塞的,一去便是幾年,去年才剛剛回京。
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回去。
燭火突然晃動了一下,有人貼在了她的背後,無聲無息的。蘇嬋嚇了一跳,立刻想要回過頭去看,被來人制止住,他的力氣很大,但是並不粗魯。
他貼著她的背,大手順著她的蝴蝶骨滑下去,力道緩慢又溫和,讓她的腰更彎了一些,另一隻強健的手臂箍住她,讓她無從掙脫。
蘇嬋急促喊了一聲,「將軍!」
身後之人頓了頓,但也僅是片刻,下一刻,他掀起了她的裙角,動作輕柔但不失快速。
蘇嬋連忙合攏雙腿,開始掙扎,「別——」
她的反抗似乎令他不滿,他呼吸變沉,隨之力氣粗暴了一些,長腿抵開她,腰間鉗制的手更緊。
蘇嬋看不見他的臉,只能聽到他冷硬又略帶暗啞的聲音,「……就這樣。」
蘇嬋一剎那臉便紅了個透。
但她也顧不得這些了,她緊緊蜷縮著自己,急急道,「……將軍,我今日不舒服。」
他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摩挲著,一點點啄吻她滾燙的耳根,低啞問,「……哪不舒服?」
他說完,一個施力,將她翻轉了過來,把她的雙腿交叉在腰後,箍住她的腰,逼她與他直視,又問一遍,「哪裡不舒服?」
蘇嬋咬了咬唇,「……肚子,肚子疼。」
高行修蹙了蹙眉,大手來到她的小腹,引起一陣滾燙的窸窣,輕輕揉了揉,「這?」
蘇嬋忍著緋紅,點了點頭。
高行修將她放開,托的稍稍遠一些,沒有了下一步的動作,他開始揉著她的肚子,一下又一下,動作有力又沉穩,問,「好點了嗎?」
蘇嬋玉頸緋紅,貝齒輕輕咬住。
她語氣低緩,竟然聽上去有些商量的意味,「將軍,今日先放我好不好?我實在是……」
高行修不說話,只是盯著她。他沒有說話,蘇嬋卻從他的眼中讀懂了意思。
她當然感受到了。他此刻燙的驚人的體溫,全身上下就像是一觸即發的火星子似的……她心裡很怕,很怕他真的會這麼的不管不顧,他以前也不是沒有這麼幹過。可是不行,不行。
她忍著羞和怕,視線躲閃,聲音輕的如同蚊子,「要不……」她微微抬了抬身子,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個字。
高行修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他什麼也沒有說,打橫將她抱起,步子又大又快。他將她放了上去,自己隨即翻了上來,手臂一抬,落下了帳子。
他親了親她,「……這可是你說的。」
……
雲深雨露,帳內春意苒苒。翻湧重歸平靜。
高行修仰頭看著帷幔,大手搭在她的肩頭,一動也不動,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著,只是重複著這一個動作。
他側過來,拂了拂她的唇角,「還疼嗎?」
他很少有這樣慵懶又放鬆的姿態。這次比起之前更加神魂顛倒,他現在渾身上下都透著饜足的舒爽……他盯著她的唇,又湊過去吻了一吻,他溫柔起來總是令人難以招架。
蘇嬋軟的仿佛陷在了泥里,手指都懶得動上一下,她鎖骨縮了縮,躲開了他,「……髒。」
他輕笑一聲,貼在她耳邊,揉著她紅腫的唇角,慢慢道,「……不髒。」
她閉了閉眼,渾身恥的發燙,逼著自己不再去想,沒有回應他。
她不知道他怎麼會有這麼好的體力,又怎麼會有那麼多的點子,她再一次感受到了男人與她懸殊又恐怖的差距。無論是從哪個方面,她都難以招架。
帳里的氣味很濃,她身上的氣味更濃,由表及里,從裡向外,粘稠的令她不適。她輕輕抿了抿好似裂開的唇。
他抱著她,半晌沒有言語。
「你在想什麼?」高行修看著她。
「將軍,我有一事相求。」
「說來聽聽。」
蘇嬋沉默了片刻,聲音還帶著微微的低啞,慢慢道,「露珠跟我年歲相仿,就比我小了一兩歲,如今她也到了該嫁人的年紀了,我想給她尋一門親事。」
高行修沒有說話。
蘇嬋心中一緊,心想自己是不是找錯了時機,下一刻便聽他道,「難得你這麼為她著想,你自己看著辦吧。」
蘇嬋鬆了一口氣,趁熱打鐵,又道,「將軍,還有一事。」
「過幾日……是阿爹的生辰。」她的語氣很哀傷,「我想回他京城的宅院看看,將他的骨灰帶回去。」
高行修沉默,想她最近安分守己的狀態,一時卸下了心防。
「去吧。」
反正她身邊都有自己安插的人,跑不了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