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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嫣低頭:「你先說。」
陸道蓮盯著她放在身前交纏的手指,如蔥白細膩白皙,指尖和桃花般一樣粉,甲蓋乾淨,她還有哪裡是不美的。
「屋外落雪了,」陸道蓮說:「但一想到就快見到你,不僅不冷,心裡還覺著發燙。」
寶嫣聽了,猛地抬頭,望著他此刻的樣子,竟失語了。
為,為何一想到她,他心裡還會發燙?
她盈眸像吃醉了,泛著水對著陸道蓮,想他說明白他剛才的話里,到底什麼意思,可是仿佛看穿了她的意圖,本是露骨而富有侵略性地凝著她的眼神,在下一刻從她身上挪開了。
陸道蓮簡短卻有效地掃了眼他處,雖有轉移曖昧的嫌疑,卻成功地將寶嫣求知渴望的面色勾了出來,他明知寶嫣還想聽什麼,卻問:「你方才,是準備出來迎我?」
他不繼續提剛才的話,寶嫣拿他也無辦法。
只得無奈又窘迫地虛應一聲,「昂。」她不能說是,那樣會覺得好似她多在意似的。
可她還是敗了下風。
陸道蓮朝她微一勾唇,寶嫣臊得脊背都酥麻了,「你笑什麼?」
陸道蓮反問:「我笑了麼。」
「你有。」休想和她耍無賴。
陸道蓮瞥著她裙擺下,剛才不自禁抬起輕輕跺下的腳尖,是很撒嬌的姿態,修眉微蹙,「別撒嬌。」
寶嫣無知無覺:「你笑了。」
陸道蓮掀起眼看她,「你撒嬌了。你這樣嬌,我怕會忍不住碰你。」
一個月不見,不是不想她。
夢裡都在她的樣子,睜眼醒來便是一手粘濁。
氣氛因突如其來的冒昧話語,再次靜默無言,寶嫣感覺心跳得飛快,很面薄地懷疑,陸道蓮在勾她。
他眼裡說滿了想要,還指責她撒嬌。
他就是想要她,卻選擇和她迂迴地周旋,就是不直接問她的意思。
好難對付。
寶嫣秀眉糾結地皺在一起,手指又在攪動,陸道蓮猶如勝券在握,嘴唇微啟:「我忙了一日,還未用食,你想歇息麼,還是陪我先用些吃的。」
她眨動幾下眼,像受驚的蝴蝶,但陸道蓮朝她伸出手,她還是上前向他走了過去,兩只手握住,寶嫣說話聲音很輕:「你若實在想要,我,我可以幫你。」
宮人很快布置好一桌佳肴,風雪雖有漸漸變大的樣子,可吃食送來還是熱乎的,不僅有肉,還有糕點跟酒。
門外露出慶峰的身影,寶嫣瞥見在跟侍衛交代的他,詢問陸道蓮,「要不要叫他也進來吃?天太寒了,多少進屋暖暖身子。」
陸道蓮順著瞧了一下,「不用。」他從不虧待下面人的吃喝,就是糧草方面也十分捨得。「他餓了,自己會去尋吃的,說不定還會去找哪位相好接濟一二。」
寶嫣注意力還在慶峰上,聞言整顆頭都朝陸道蓮偏移過來。
「相好?」這個武僧,竟然也有了相好?
「嗯,你應當認識。」
寶嫣:「是誰?」
追問之下,好似勉為其難才告訴她,掩飾住那份幸災樂禍。陸道蓮:「除了你那婢女,還能有誰。」
「小觀?!」
寶嫣震驚到捂嘴。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她竟沒有察覺,這是她做女郎的失職,小觀和她情同姐妹,她卻連她相上的人都不知道。
可她怎麼選了慶峰?他一個武僧,肯為她還俗麼?
「不管什麼僧,只要方丈還是主持答應,都可還俗。」
陸道蓮,曾經代昭玄寺方丈一職的傢伙,寶嫣隱隱聽懂了暗示,「若是他當真和小觀有什麼,那你答不答應……」
怪事,她自己的私事還未有著落,竟然為別人操勞起來。
陸道蓮意味深長道:「那要看,此事對我有什麼好處了,孤失去的,可是一個忠心耿耿的下屬。」
為了讓陸道蓮鬆口,陪他用過晚食後,等他沐浴完,寶嫣主動把手搭了上去。
閉月羞花一樣動人,「我身子重,用,用手幫你……你成全了他們,好不好?」她可真是,菩薩心腸。
雖然這也是陸道蓮的目的,可他並未滿足,「你還有沒有其他想說的。」
她既知曉,她身邊婢女和慶峰的事了,怎麼不想想自己。
陸道蓮勢必想要寶嫣主動開口,告訴他,她對他的心意,可是寶嫣不知是裝,還是真不知道,神色茫然,不肯說實話面對他。
不急,打算等時機合適,再循循善誘的陸道蓮話音一轉,似不耐,又霸道地做主:「除了手,我還要別的地方也幫忙。」
寶嫣被他從上往下,凝在一處打量,面色越發紅得像芙蓉。
風雪呼嘯,室內如春。
寶嫣如同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對著陸道蓮呼吸輕緩,柔唇微張。
他是舒坦了,她確實累得不行。
陸道蓮替她擦拭手指,還有身上最柔軟處,上頭都是被留下來的通紅指印,看了眼她胸膛悽慘景象,他心生憐惜,把帕子抹在烏糟地方。
寶嫣畏縮地往後躲了躲,兩眼微紅,很不好意思地想,這還是第一次她手把手幫他。
他還,他還抓住她那反覆把玩,寶嫣想起之前盛況,連自己連上都濺了些髒東西都不知道。<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