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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觀:「……」
第42章
和陸道蓮一夜旖旎, 寶嫣補足了陽氣,烏雲疊鬢,氣色嬌艷, 周身如同鍍了一層被好生滋養過的柔光。
她會時不時想起對方叫她「母貓兒」, 春夜裡的貓,大概就是說她也足夠媚足夠浪的意思。
寶嫣每每出神, 總是臉紅懊悔,她好像又遭人戲弄了, 而她依舊毫無法子抵抗。
陸道蓮的手看起來不像習武的, 舞文弄墨還差不多, 修長指節分明, 可是每次扶著她腰,總能留下一道道紅通的指印。
他還說曲徑通幽又如何, 依他手指的長度,依舊能探到最底。
寶嫣會像條小河,潺潺流水, 流不完一樣。
他總會在她告饒以後才付諸真材實料的行動, 叫她吃飽,吃撐吃到脹, 有他蒲扇般的手掌那麼長。
他自己把握的時候,寶嫣根本沒膽量去細看, 她只會餘光偷覷, 或是閉眼等待, 內心暗暗驚嘆於,他怎會有那般叫人敬畏忌憚的物什。
可和其他郎子長得一樣?還是有什麼不同?
閱歷少, 經驗不多,寶嫣只能猜想, 道貌岸然的郎子就是這樣的。
只是陸道蓮此人,更為身強體壯,天賦異凜,也就更顯突出。
松氏:「女郎初通人事,雖是為了借種,可有時,還是要適度行事,不可為了一夕又欠愉,傷了自身身體。」
寶嫣聽見乳母旁敲側擊,還以為自己的胡思亂想被她發現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一旦想起那個出家人,思緒總是朝著不正經的方向蔓延。
她眼中閃過一絲惶恐,面含羞意,窘迫又膽怯地低下頭顱,否認道:「我,我沒有想他。」
松氏想說的話,被寶嫣羞澀的反應暫停壓了下去。
她沒有提女郎想那位郎君啊?女郎為何要不打自招。
寶嫣瞄了眼欲言又止的松氏,有種被看穿的混亂,她再次重申了遍:「真,真的,除了上回,都是他來尋我。」
「我也不知,他會賴在我房中不走,若是知道,我一定不會留他。」風險多大啊,她的住處也不是固若金湯。
總有人多眼雜的時候。
萬一叫人知道晏家的少主母和一個外男共處一室,豈不是要遭殃。
怎麼她說的哪裡不對嗎,乳母為何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寶嫣面露迷茫。
松氏:「奴婢的意思,是萬事有個度量,免得女郎身子承受不起,此番話早前就和女郎說過了。女郎想到哪裡去了?」
「女郎方才是在想他?」
松氏神色漸漸凝重起來,帶著幾分擔心,隱晦而認真地提醒:「女郎切莫忘了自個兒身份,那位瞧著就知,和咱們不是一路人。」
「是晏氏子身體有損,才請他來幫忙的。」
「您可千萬不可,對他動別的心思……不值當。」
「乳母在說什麼?」
像是心事被人戳破,寶嫣嘴角的笑意漸漸凝固,一股濃濃的羞恥感油然而生。
為自己方才在松氏面前表露出的羞澀,感到汗顏。
思緒繁雜得宛若身處鬧市,她想松氏為什麼要這麼說?是她哪裡表現得不對,才讓她以為自己有別的想法。
她不過是想起那人不正經的地方,不自覺笑起來。
難道就是動了什麼不該動的心思嗎。
寶嫣收斂了笑容,手中帕子攪動不停,強忍心虛,輕聲慢問:「我怎會呢?我哪裡有?」
松氏沉默不語,緩緩讓開,讓寶嫣通過鏡子,看到她此刻模樣。
鏡子裡的她,難掩春態,縱使沒有在笑了,或是暫露羞意,可是那份春忄青,是一看就定在臉上,怎麼都抹不掉的。
寶嫣抬手撫上臉頰,盈盈雙目,哀求而羞恥地望向松氏,像是叫她別再說什麼引人胡思亂想的話。
別拆穿,也別再將她往亂了芳心上引。
她沒有,她分得很清,借種就只是借種,她和那個人毫無干係。
松氏彌補道:「也許女郎不一定有那份心思,是奴婢看錯了,怪奴婢多嘴,女郎豈會瞧上那等人物呢?不過是暫時受了影響,並非視他有什麼不同。」
「女郎心如磐石,當堅不可摧。」
「身為少主母,自然是以大局為重,家宅家事,忙都忙不過來,何敢想東想西。」
對,就是這麼寬慰她。
寶嫣撇開目光,對鏡中的人影視而不見,有意忽略了那抹紅暈,點頭配合松氏:「乳母放心,我哪會亂了陣腳。」
「我還要掌家,還要許多事要忙,哪裡會想無關要緊的人和事,都是一時無聊罷了。」
她猝然起身,想起什麼,渾然要投入其中的意思道:「大兄要走,先前說要帶回到金麟去的東西可準備好了?還有路上要穿的衣物,夏秋交替,路上可冷得很,這些可不能少了。」
明知寶嫣是故作不在意,才突然這般積極的。
松氏還是沒揭穿她,很配合地跟上,陪寶嫣翻看返回南地所用的必需物去了。
……
蘇賦安出發那日,以晏家為代表的都前來為他送行。
城門外,已經走了很長一段路的蘇賦安停下腳步,「好了,別送了,都回去吧。」<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