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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凶神惡煞的說著。
扛人那人卻道:「不行,得拿她的命引那姓沈的過來。」
「任務若完不成, 即便殺出去了也不過死路一條。」
二人說話間復又折了回來。
此刻寺廟裡火光參天,照亮了半壁山巔, 外頭刀劍聲陣陣, 二人正好折到柳鶯鶯頭頂處,垂在黑衣人背後的那張側臉好巧不巧正好剛好映入了柳鶯鶯眼帘。
柳鶯鶯趁著火光正好看清了那張臉, 待看清楚了那張臉後, 頓時雙眼一瞪,竟是……竟是宓雅兒。
柳鶯鶯見狀一時死死捂住了唇鼻,莫非這些刺客是為了擄宓雅兒而來的?可若是只為了擄一人,犯不著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啊,等等, 他們方才說要用宓雅兒引那姓沈的出來, 那姓沈的莫不是沈琅吧。
莫非, 今日這群刺客,或者殺手是為了沈琅而來?
柳鶯鶯本不欲理會, 她與宓雅兒算不上深交,犯不著以命相搏,只盼著二人快快離去,她好去後院將桃夭救出來,不過看到眼前這張臉後,見那二人意見不合,唯恐宓雅兒慘遭這二人毒手了,到底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眼看著那二人正要翻上屋檐擄人逃脫,說時遲那時快,柳鶯鶯人還沒緩過神來,一柄匕首已遠遠揮刺了過去,直接筆直無誤的刺入一人後頸,那人悶聲一聲倒地不起,前方扛人之人聽到動靜轉過身來,瞬間,一顆巨石砸在那人臉上,那人慘叫一聲,兩個黑衣人相繼倒地。
肩上的宓雅兒被甩了出去。
做完這一切後柳鶯鶯一度死死捂緊了心口呆立在原地,心臟砰砰砰的跳得飛快,這是她第一次殺人,沒想到人命竟這樣脆弱,轉瞬即逝。
柳鶯鶯的臉色一度有些蒼白,然後周遭的紛亂容不下她後怕及感慨,待緩過神來後,立馬飛快上前探了探宓雅兒的鼻息,又朝她臉上用力的拍了拍,卻見她人已昏厥,如何都叫不醒。
此刻整個寺廟一片大亂,隨時有殺手刺客過來,柳鶯鶯不敢久留,只咬牙費著九牛二虎之力將宓雅兒一把拖到山石後藏了起來,正要再度往後院去時,不想,方一攀上遊廊,便遠遠看到一道倩影正一步一步瑟瑟發抖往後退著,那道倩影前方一個黑衣人手執長劍一步一步朝著那抹倩影逼退而來。
那抹倩影嚇得瑟瑟發抖,不斷嗚咽求饒道:「別……別殺我——」
「別殺我——」
話剛說到一半,忽被腳下屍體絆倒,那抹倩影嚇得尖叫出聲,往後一退時,退到了柳鶯鶯腳邊。
一仰頭,看到柳鶯鶯的那一瞬間,只見那人眼裡的驚慌失措頃刻間轉為欣喜欲狂,卻也很快一閃而過,下一刻,只見那人不知想到了什麼,忽而橫牙一咬,瞬間一改方才的驚慌失措,忽而猛地一把從地上爬起來牢牢擋在柳鶯鶯跟前,衝著前方那黑衣人咬牙喊道:「我是宓雅兒,我才是宓雅兒,你別動她,我才是,要殺就殺我——」
那抹倩影一度化身護主忠僕,死命將柳鶯鶯牢牢護在身後。
話一出口,柳鶯鶯臉色一沉,那人竟是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姚玉蘭。
而姚玉蘭這話一落,柳鶯鶯臉色驟然一變,頃刻間反應過來對方正在打哪些主意,雙眼驟然一眯,正要怒及而笑反駁出聲時,這時,白光一閃,便見那名黑衣人一腳踹開身前的姚玉蘭,那柄鋒利的利已直直指在了柳鶯鶯咽喉處,黑衣人眯著眼盯著柳鶯鶯的臉面看了片刻,竟不疑有他,直接衝著柳鶯鶯身後二人吩咐道:「帶走!」
原來,在柳鶯鶯出現的那一刻,她的後背早已被一劍抵上了。
黑衣人話一落,還不待柳鶯鶯開口,後頸驟然被人用力一劈,柳鶯鶯瞬間不省人事。
走之前,那名黑衣人淡淡瞥了眼地上的姚玉蘭道:「告訴沈琅,他的未婚妻在我手裡,想要她活命,一刻鐘後,黑風崖,過時不候,便等著給她收屍吧!」
話一落,三人揪住柳鶯鶯的衣領縱身一躍,躍上屋檐,轉眼消失在了黑夜中。
柳鶯鶯等人一走,姚玉蘭一度癱坐在地上動彈不得,直到一陣冷風吹來,這時她才戰戰兢兢緩過神來,這時,身下一具屍體也跟著迷迷糊糊醒來,正要爬起來,嚇得姚玉蘭胡亂抬手一摸,摸到一塊大石頭咬牙便朝著那具屍體上砸了去,那具屍體瞬間沒了生息。
姚玉蘭大口大口喘息著,臉色一片蒼白。
此刻遊廊盡頭腳步聲陣陣,似有人闖了過去,姚玉蘭驚魂未定便要逃離,然而逃離之前後知後覺想到了什麼,立馬倉惶爬起來朝著方才柳鶯鶯方才躲避的那處山石後躲去,不料方一踉蹌而去竟再被一具屍體給絆倒,姚玉蘭嚇得抓起手中的匕首便要刺去,卻在即將刺去的那一瞬間借著遠處恍惚火光看清了倚在山石上的那一張臉。
姚玉蘭一愣,立馬驚呼一聲:「表姑娘——」
她扔下匕首便立馬湊過去欲搖醒宓雅兒,卻在下一刻,看著遠處動亂的一片,忽而一個大膽的念頭在心頭一閃而過。
遠處腳步聲越來越近。
不過眨眼間功夫便見姚玉蘭一不做二不休,忽而抓起地上的匕首舉著便緩緩朝著自己額頭上滑出了一道細長的口子,而後再一咬牙舉起匕首便猛地一下朝著自己肩頭扎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