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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看了庭院裡浩浩蕩蕩一行人一眼,正想著該何去何從時,這時姚玉蘭忽而道:「來都來了,幾位姑娘若不嫌棄的話,不若上我那兒坐坐?」
說話間,不知想起了什麼,忽又見姚玉蘭道:「對了,大姑娘,表姑娘,我忽而想起了咱們院子前頭有一片林子,那片林子往日裡並無人進出,有一回我無意間探進去時在林子裡頭竟發現了一窩野兔子,不過那日我一靠近便見那幾隻兔子嚇得四處逃串了,眼下不知是否還在,幾位姑娘要不要進去探探?」
姚玉蘭笑著說著。
說完,語氣一頓,忽又道:「不過裡頭好像有些荊棘叢,跟處野林子似的,怕是不好入。」
話一落,便見沈月驪雙眼一亮道:「兔子?裡頭當真有兔子?」
說完,立馬來了興致,道:「我要去我要去。」
沈月澶與宓雅兒對視了一眼。
幾人皆是閨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房小姐,對府門外的世界自然一片嚮往,見此狀,不由忍俊不禁道:「也好,既來都來了,那便進去瞧瞧罷,便當作踏青了。」
第115章
「幾位姑娘們來了怎麼不坐會在走?」
就在沈月澶等人正要提步轉身去往對面林間遊玩之際, 這時,身後忽而傳來一道盈盈淺笑聲。
眾人腳步一頓,聞聲抬眼看去, 便見庭院的盡頭一抹綾白身影自屋內緩緩推門而出, 正立在門口笑看著她們。
看到那抹身影后,眾人均是微微一愣。
只見那人正是臥病在床的柳鶯鶯。
柳鶯鶯往日裡雖穿戴素雅, 卻多愛淡綠、煙綠之色, 還是頭一遭看到她穿戴白色,竟沒想到竟格外的契合。
眼下只見她一身白色裙袍加身,三千青絲未曾盤起, 不過隨意攏在腦後,用一根素色帕子略微綁住, 又許是大病初癒,這會兒她臉上未施脂粉, 臉色虛弱無力, 細細看去還有些蒼白,只覺得贏弱不堪, 遠遠看去, 只有種驚為天人的清冷飄渺感。
眾人見了竟齊齊靜默了片刻。
大家都沒想到柳鶯鶯竟直接起來了,而這抹驚訝要屬姚玉蘭最甚,只見她神色一怔,似沒料到她竟在屋內,神色愣了一下後, 很快恢復如常, 抬眼將人細看了去。
一行人當中還是沈月澶率先反應過來, 先是一愣,緊接著很快微微一喜, 道:「鶯兒?你怎麼起來了,病好了?」
說話間,立馬笑著迎了上去。
柳鶯鶯也緩緩下了台階,走到沈月澶跟前,與沈月澶牽手相握道:「老毛病犯了,叫澶兒擔心了。」
說話間,抬眼看向眾人,笑著道:「大家都是來看我的?」
一時有些受寵若驚,又一臉不好意思道:「瞧瞧,這太陽都要曬屁股了,我還在屋內酣睡,叫大家笑話了。」
又道:「方才在屋裡睡覺,竟都不知幾位姑娘們來了,也無人來稟,還是睡得迷迷糊糊間聽到外頭的聲音爬起來一瞧,才知大家來了,皆是我往日裡鬆散,這才怠慢各位了,鶯兒便在此給大家賠個不是。」
柳鶯鶯說話間,朝著遠處幾人福了福身子,見大家還一直齊齊看著她,一時低頭四看了一陣,又道:「可是蓬頭垢面,一身邋遢?大家可別笑話我。」
柳鶯鶯笑著自我打趣著。
沈月澶立馬道:「說什麼邋不邋遢,你如今還在病里。」又道:「不好好躺著,起來作甚?」
說話間,又連忙拉著柳鶯鶯的手,將她相看查看著。
這時,宓雅兒等人也反應過來,迎了過來,道:「鶯兒妹妹可有大礙?方才聽到玉蘭說你病了,澶兒心急,咱們便直接過來了,也沒提前差人通報一聲,倒是攪了妹妹的清幽。」
又道:「若緊要的話,我這會子就去請個大夫來給妹妹摸摸脈。」
宓雅兒亦是一臉關切。
柳鶯鶯聞言卻看了宓雅兒一眼,一時略有些心虛,一個時辰前她還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這樣想著,柳鶯鶯不免又將某些人在心中千刀萬剮了一遍。
不過,儘管內心羞恥,面上卻還得端得一派淡定道:「已無大礙了,不過是些個老毛病,大夫來了怕也無濟於事,便不勞大夫跑一趟了。」
柳鶯鶯衝著宓雅兒笑著說著,話一落,目光一抬,忽而越過宓雅兒落在了身後的姚玉蘭臉上,笑著道:「多謝雅兒關心,亦多謝玉蘭姐姐的掛念。」
柳鶯鶯微微笑著說著。
看向姚玉蘭時,眼尾微微眯了一下,一瞬間恢復如常。
姚玉蘭則抬著目光與柳鶯鶯對視一眼,方溫柔一笑道:「妹妹說的哪些話,咱們姐妹一場,再者妹妹初來乍到,我自該多照拂一二。」
說話間,緩緩走了過來,想起了什麼,忽而衝著柳鶯鶯道:「對了,我們方才商議著閒來無事,正要去前頭林子裡逛逛,前些日子我無意間在那片林子裡發現了一窩野兔,妹妹身子若是好些了的話,可要隨咱們一道過去散散。」
說著,又上下看了柳鶯鶯一陣道:「妹妹身子弱的話,正好可當作一道鍛鍊下。」
柳鶯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道:「好啊,我正好這幾日窩在屋子裡頭窩出了一身懶病,正好可以隨大家一道前去散散,呃,不過——」<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