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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柳鶯鶯冷不丁聽到大公子的名諱後,只見她嘴角輕輕一嗤,道:「那是塊石頭,又臭又硬,還是讓他在他的茅坑裡繼續捂著吧。」
柳鶯鶯隱隱不屑一顧,提及大公子神色分明有些抗拒嫌棄。
石頭?臭?硬?茅坑?
若是沒見著那位大公子沈琅,桃夭興許還能接受柳鶯鶯這番說辭,可今日見著了,桃夭委實有些難以將這些字眼與今日所見的那位聯繫上。
只見桃夭黑壯的小臉上隱隱有些抽動。
柳鶯鶯卻是連聽都不想再聽到大公子這三個字了。
那位,愛誰去誰去吧,她的冷臉貼夠了。
不單是二房,就連整個大房,柳鶯鶯基本都淡了心思了。
尤其,在今日得以見到那位表姑娘宓雅兒後,這般相貌出色又身份高貴的世家女,據說已然及笄了,比她還要大上少許,這個年歲,這個級別的,未曾定親,還時時往沈家跑,且今日一見,分明與清河郡主與大房關係甚密,所以,幾乎不用想也知這位宓雅兒早已被沈家預定了,而整個沈家能夠配得上她宓雅兒的,除了大房那二位人中龍鳳,還能有誰?
原先柳鶯鶯還有些疑慮,按理說沈家大房二位公子年歲都不算小了,卻還一直不見婚配,今日豁然開朗,怕是一直在等著宓家這位小娘子長大吧。
只不知,這宓雅兒將來會花落哪家?
這個世道就是這樣,從不見公平,有的人,縱使費盡心機手段,卻求而不得,而有的人自出生起,所有的一切便全部整整齊齊擺在她的碗裡了,還堆放不下。
不過,自哀自怨並沒有任何作用,這個世界上有一部分東西是天給的,好在還有一部分東西,是牢牢抓在自己手中的。
不過橫豎這些已不在是柳鶯鶯能夠操得了心的了。
只是,來沈家一月有餘,竟毫無建樹,柳鶯鶯到底有些挫敗,她需要打起精神,加快節奏步伐了。
若沈家家風過甚,沈家兒郎實在無法得手的話,如今已時不我待了,便是沈家旁系,甚至是其餘借居在沈家的潛力之士,甚至是沈家以外的世家公子也不是不可,畢竟,清河郡主的壽辰快要到了。
因沈家家風嚴謹,往日幾乎無甚機會外見外男,加上玉清院那條路被柳鶯鶯斷了,故而往後幾日一直沒有機會,直到四月初八這日清河郡主四十壽辰,柳鶯鶯隨之出席參宴。
清河郡主的壽宴,沈家提前半月便已如火如荼的在操辦了,聽說沈家前院後院紛紛搭建了戲台,早幾日起便開始請了戲班子在府中吟唱,咿咿呀呀的唱曲兒聲甚至飄到了沁芳院。
聽說大半個清遠城的人都會過來賀壽,那日人多口雜,賓客繁多,想來規矩不似以往那般繁瑣,故而早幾日起柳鶯鶯便在為這日打算了。
卻不料千算萬算,終於到了這日,這日一早起,竟發現身下的褥子竟全部濕透了,柳鶯鶯渾身汗津津的,只覺得渾身疲倦無力。
起先還以為天氣快要步入初夏,日漸暖和炎熱的緣故,然而下一刻柳鶯鶯掀開被子,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身軀後,頓時令她心驚肉跳了起來。
一股熟悉的燥熱感直接撲面而來。
怎會……提前呢?
往常得到十三四日才漸漸身姿疲乏,溫熱悶燥的,今日不過才初八而已,怎會提前這麼多日?
柳鶯鶯有些懵。
身軀的無力,和渾身的躁動,令柳鶯鶯一度心頭微跳。
竟然提前呢?
提前到了月初,加上上回發作時的猛烈反應,那種不同於以往的,渾身血管將要爆裂的,那種躁動到呼吸苦難,將要瀕臨死亡的感覺,加上這突如其來的異樣一時讓柳鶯鶯心頭略有些不安。
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
若是還在雲城,定然是要將大夫請過來把把脈的,然而眼下在沈家,柳鶯鶯卻壓根不敢胡亂請人過來診治,唯恐泄露了出去。
正當柳鶯鶯思緒煩擾之際,這時北苑熱熱鬧鬧,人聲鼎沸,聲音都飄到沁芳院來了。
這時,桃夭端著銀盆進來,邊走邊通報導「姑娘,壽安堂熱熱鬧鬧的,一早便來了許多人」,話才剛落下,抬頭便見柳鶯鶯撐在床榻邊坐著不見起來,一頭青絲微亂,待走近了後,又見姑娘衣衫緊貼,衣衫盡濕,桃夭心頭一跳,忙道:「姑娘,怎麼了?」
話一落,目光落在柳鶯鶯疲倦卻異常妖媚的面目上,當即心頭一震,反應了過來,立馬大驚失色道:「姑娘,可是……可是又到日子了?」
桃夭壓低了聲音,說話間連連朝著外頭看去,生怕驚動了院中的人。
又道:「不是……不是尚且還需要些日子的麼?」
話一落,趕忙放下銀盆過來查探。
手往柳鶯鶯額前一試,當即手背微微一頓,莫名滾燙。
桃夭立馬道:「姑娘,您且歇著去,奴婢為您守門。」
說完,桃夭便要立馬轉身鎖門,卻見這時柳鶯鶯強撐著從床榻上爬了起來,一時微微攙扶著窗幔,道:「桃夭,去廚房打些涼水來,我要沐浴更衣。」
桃夭聽出了柳鶯鶯話中的意思,忙停下步子,轉身過來攙著柳鶯鶯道:「您……您還要去參宴?」<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