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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方才沈鈺的石子分明被柳鶯鶯躲閃了去,哪裡還有半道傷的影子可言。
故而,懟到沈琅眼前的這張側臉,分明媚態逼人,香艷奪目。
沈琅冷冷地掃了一眼。
這時,前方的沈鈺已快要被柳鶯鶯惡人先告狀的行徑給氣得渾身發癲,只憋紅了臉咆哮道:「你這個壞女人——」
不想,才剛一張嘴,便又見柳鶯鶯立馬誇張的朝著他小臉方向一指,衝著沈琅道:「您看,十七公子小小年紀,便這般滿嘴污言穢語,這還了得,他可是堂堂沈家的嫡公子,這外頭商戶農戶家的小孩也不見如此了。」
柳鶯鶯便又立馬誇張做作的攔住了沈鈺的話頭。
沈鈺已氣得恨不得要同柳鶯鶯同歸於盡了。
眼看著他氣得原地跺腳,卻又礙於沈琅的威嚴絲毫不敢造次,這時,柳鶯鶯便又繼續加碼道:「聽說十七公子不單單拿彈弓打了我,還打了府中不少人呢——」
柳鶯鶯翻起了舊帳來,要一鼓作氣一併告之。
這話一起,便見那沈鈺渾身顫抖著就快要朝著柳鶯鶯撲著一口咬來了,終於這時,沈琅面無表情的目光朝著柳鶯鶯面門掃了來——
「你閉嘴!」
沈琅冷冷地看向柳鶯鶯,如是說道。
柳鶯鶯非但沒有憋悶氣惱,反而十分配合的直點著頭,一副乖乖巧巧的摸樣,道:「好,都聽公子的,我乖乖閉嘴。」
沈琅:「……」
然而話才剛一落,想起了什麼,只見柳鶯鶯忽而抬起了自己的手,朝著沈琅揚了揚。
並用嘴型乖乖巧巧沖他道:「疼。」
終於,沈琅緩過神來,將柳鶯鶯的手一撂,鬆開了她的手臂。
沈琅轉過身去時,只神色清冷地看了沈鈺一眼,道:「鈺兒,過來。」
話一落,沈琅緩緩走向了假山方向,用下巴朝著假山前方那塊空曠之地一點,道:「罰站,兩個時辰。」
沈鈺瞬間抬起了頭來,兩隻烏溜溜的眼眶里已見了淚。
柳鶯鶯見狀,立馬聳了聳鼻子,朝著沈鈺那張欲哭無淚的小臉上同情的看了一眼,正要悄無聲息完美隱身離去時,這時——
「你也過來。」
忽見前方那道背過去的身姿步子微微一停。
沈琅指著沈鈺身旁的位置頭也未回地冷冷命令道:「兩個時辰!」
柳鶯鶯:「……」
什麼鬼?
這是要……也要……罰她的站?
柳鶯鶯一時傻了眼了,整個人凌亂在了原地。
第059章
笑話?
柳鶯鶯又不是個五歲小孩, 況且她還有一雙大長腿,她會傻到乖乖認罰被罰站麼?
於是,柳鶯鶯裝作沒有聽到, 拔腿便走。
卻未料, 就在她轉身之際,頭頂胳膊粗的桃樹枝好端端的忽而攔腰折斷, 只聞得「咔嚓」一聲, 竟直接橫倒在了柳鶯鶯腳邊,生生攔住了她的去路。
柳鶯鶯看了看腳邊毫無徵兆折斷的桃樹枝。
又一時緩緩轉身看了看依然背對著她的那道清冷的背影。
不知為何,柳鶯鶯忽而縮了下脖子。
這是……意外吧?
難道這年頭, 竟有隔空斷物之法?
直到,視線一抬, 目光落到了那片白色袖袍下,那隻原本該出現在柳鶯鶯手中的那隻彈弓上。
柳鶯鶯神色微微一愣。
那隻彈弓原本該在她手中的, 什麼時候到了他的手上去了?
柳鶯鶯竟一點印象都沒有。
別告訴她, 她腳邊這支胳膊粗的桃樹枝是被這個彈弓所賜?
怎麼可能?
柳鶯鶯彈弓技術精湛了得,當年在妓院時, 養狗的獨眼老人教她的彈弓技術, 那時柳鶯鶯年幼在廚房幹活,總逃不了被人欺負,心里也總想著偷偷逃出妓院,便練了這項本領。
她自認自己的彈弓技術一絕,卻也最多不過是像方才那樣, 將滿樹桃花花瓣擊落得如雨般紛紛灑落, 再多, 就沒有這樣的力氣了。
究竟得多大的力氣,能將整個樹枝給攔腰折斷?
可若不是這隻彈弓, 這人所為,難道是見了鬼麼?
於是,在樹枝斷裂的「威懾」下,烈日當頭,柳鶯鶯跟個五歲的小屁孩排排站,並列站在了一起——
是的,罰站!
哪怕站過來好一會兒了,柳鶯鶯依然有些無法接受,她竟被人罰站了這個事實!
究竟是多麼老氣橫秋的人,竟動輒令人罰站!
柳鶯鶯長這麼大,被人打被人罵過,卻還從未被人罰過站,在柳鶯鶯的印象中,唯有黃口小兒才該被罰站,大人需要罰什麼站!
何況,還是將她和個五歲小孩罰站在一起。
柳鶯鶯的臉不由有些燒紅。
這若被人瞧見了,得知她因與十七公子拌了嘴,鬧了嫌隙,被大公子沈琅勒令罰了站,這件事情若傳了出去,還不得成為全府的笑柄,柳鶯鶯這輩子怕是再也沒有臉面見人了。
她有什麼值得被人罰站的麼?雖然方才柳鶯鶯怕沈鈺那小鬼口不擇言,什麼勾引大堂兄,勾引爹爹之類的話語胡亂噴出,便刻意用誇張的話語堵住了那小鬼的嘴,雖然大人不該與小孩兒計較,可柳鶯鶯方才所言卻也並不虛。<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