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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卻不過一眼,竟令人瞬間頭暈目眩,令人雙眼頃刻間失了焦點,一瞬間眼睛短暫失明。
那是一瞬間看到了世間最極致的美景所致,美到雙眼都被灼燒了。
只見雪山洶湧澎拜,波瀾壯闊,氣勢磅礴。
一點點清晰的映入他的眼帘。
畫面美不勝收。
宛若這世間最美的存在。
他的目光微微一頓。
只定定看著。
直到慢慢眯起了眼。
眼底染起一片幽暗深邃。
不多時,緩緩提掌覆蓋了上去。
他慢慢閉上了眼。
等到睜開眼時。
指尖一頓。
緩緩而下。
一顆細小的紅色藥丸,被他緩緩推入了……嘴裡。
第064章
唇齒乾澀, 難以入藥,難以餵藥。
幾乎……寸步難行。
他稍稍使力,撬開了她的唇齒, 卻未料, 方一用力,便見她眉間緊蹙, 繼而面露痛苦, 再而直接嗚咽出聲:「疼……」
哪怕昏迷過去了,身體卻能本能的給出最直觀的反應。
他的手指微微一頓,片刻後, 放輕了力道,輕撫她的薄唇, 待一鬆懈,毫不猶豫, 直接將藥推入。
藥丸極為苦澀, 她整個身子瞬間弓起,渾身抖動, 顫慄, 「苦」得一把緊緊抱住了他的胳膊,她一緊張,渾身繃緊,張嘴便毫不猶豫朝著他的手指直接狠咬了去。
鋒利的牙齒,口口似刀, 宛若將他寸寸絞斷。
飽滿的的唇, 片片似蜜, 瞬間將他根根緊裹著。
手指快要被她給直接給一口咬斷了。
沈琅清冷的鳳眸里寒光漸漸凌厲,漸漸銳利, 卻微微眯著眼,依然毫不留情直接深入到底,藥丸被直接推入腹中最深處。
卻在將要收回時,只見入易,難出。
她死死咬著他的手指,仿佛與他不死不休,口腹中仿佛有千口萬口齒輪,口口將他緊裹,將他緊咬,他竟片刻動彈不得。
再一轉臉,又見榻上之人宛若正在經歷火烹油煎之刑,她潮紅的臉面漸漸脹成了紫紅色,她細膩白皙,骨肉均亭的雪色肌膚下,一根根青筋漸漸爆了出來。
如玉的鎖骨下,筋脈脹起。
渾身痙攣。
宛若正在經受著腰斬,甚至凌遲處死之刑,疼到快要斷氣,苦不堪言。
沈琅到底有些心軟。
又見她疼得側躺起,疼得雙臂緊緊箍緊了他的胳膊,長長的指甲直接掐進了他的皮肉里。
而兩座巍峨雪山緊壓在他的手臂上。
沈琅微眯起了眼。
定定看著。
少頃,只單手將榻上之人輕輕摟起,攬入懷中。
隨即,嘴角直接抿成了一條直線。
只放輕了力道。
慢慢閉眼。
緩緩而行。
粗糲的指腹亦是面面帶刺,所到之處,根根見血,令人痛不欲生。
不多時,只見懷中之人渾身顫抖。
喉嚨中不時溢出聲聲嗚咽。
聲音嘶啞顫動。
卻又嬌吟婉轉,勝過黃鸝。
沈琅一低頭看去時,只見雪山顛顛,晃晃顛顛。
雪山之巔上的那抹美景,令人再度看去時,依然再度雪盲。
他一時閉上了眼,隨即緩緩低頭。
吮了去。
下一刻,懷中之人渾身顛盪。
一個亂顫間——
整個世界從翻江倒海慢慢變得風平浪靜。
潮水漸漸退下。
整個世界恢復了平靜。
直到不知過了多久,沈琅緩緩轉身,背對著榻上之人,從懷中摸出了一塊帕子。
隨即,將手舉起。
只見指上的血跡,血跡斑斑,鮮紅刺眼,令他有片刻恍惚。
沈琅定定看著,良久良久,抿著嘴一言不發,用帕子將幾根指尖上的鮮血一根一根擦拭了乾淨。
春,藥,已解。
入夜。
宴席已散,忙碌了一整日的沈家終於在陣陣喧囂熱鬧中漸漸恢復了寧靜。
萬物寂寥,夜漸漸深黑。
除了西院的廚房還在忙碌,餘下各個院子裡皆已落了燈。
鎖秋也從北苑趕了回來,回到沁芳院歇息,她回時已晚,正猶豫著要不要去柳姑娘那兒稟告一聲,卻見回時整個沁芳院已然落了燈,所到之處一片漆黑,鎖秋微微一愣,想著許是今日宴會忙碌,人都累了,故而早早歇下了,明兒個一早再去給柳姑娘問好吧。
她進屋匆匆洗漱一番,便落了燈。
在她落燈的下一刻,西院主臥亮了。
一抹異香從西院飄散開來,籠罩在整個庭院間。
一顆夜明珠投擲在屋內,照亮了整個簡陋的臥房。
不多時,沈琅緩緩推門而入,抬腳探入的那一刻,一道身影斜歪倒下,倒到了沈琅腳邊,沈琅垂眸看去,一名守在門口的婢女緩緩倒下。
他越過婢女往裡走,清冷的視線朝著屋內掃視一圈,隨即直接大步走到床榻邊,將懷中之人緩緩放入床榻之上。
鬆手之時,卻見兩條雪臂依然緊緊箍著他的肩頭一直不肯鬆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