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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又道:「到月中時分,想來二哥和大伯還有郡主他們也該回了,倒時府裡頭就該熱鬧了。」
沈月芸笑著道。
說完,又看向沈月驪和蘇子磬道:「咱們趕緊回罷,大哥回來了,不知母親可否知道了。」
說著,便要趕回去稟告。
這時,蘇子磬卻道:「表姐表妹先回罷,方才澶姐姐走得急,那些茶盞和花茶醬還未來得及收拾,我先清理一二。」
沈月芸朝著亭子裡看了一眼,道:「也好,那便有勞表妹了。」
沈月驪原本想著巴結蘇子磬一道留下來清理,不過看亭子裡的茶具狼藉,想了想,終是犯了懶,隨著沈月芸一道走了。
轉眼間,一行人走了大半,還留下雙生姐妹花白芷兒和白鶯兒,二人連連朝著大姑娘離去的方向踮腳探著,神色有些好奇和止不住的興奮,見大家都走了後,終於忍不住開了口,朝著沈月曦打探道:「曦表妹,瞧著大姑娘那架勢,可是……可是大房那位大公子回府了,聽說大公子這些年來常年遊學在外——」
卻不料,話還沒說完,只見沈月曦將雙生花姐妹二人上下打量了一遭,方意味深長的笑道:「這一位兩位表姐便不用費心打聽了,一來你們壓根沾不上邊,這二來嘛……可沒你們的份了。」
沈月曦似笑非笑的說著,說完捏著帕子去了。
徒留下白芷兒、白鶯兒二人一個面色脹紅,仿佛小心思被人戳破了,一個依然心馳神往,流連忘返。
直到發現身後還杵著個人,二人看向身後的柳鶯鶯後,這才神色紛紛一變,紛紛警惕的掃了她一眼,立馬結伴而去了。
柳鶯鶯津津有味的欣賞了一番眾人的神色,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哦,原來姚玉蘭的兄長是大房門客,聽說隨著大房的長子沈大公子常年遊學在外。
如今姚玉蘭的兄長回府了,不就代表著沈家那位大公子也回府了麼?
瞧這陣仗架勢——
看來,與柳鶯鶯打同一主意的人可不少,沈家,還真是一塊唐僧肉了,遭不少人惦記著,好在,沈家的唐僧肉不少,目前看來,每人得上一塊完全綽綽有餘。
白家姐妹雖相貌出眾,卻並沒有瞧在柳鶯鶯眼裡。
這樣想著,柳鶯鶯淡淡笑著搖了搖頭,正要抬腳時,目光一定,觸及到月湖畔上的蘇子磬,柳鶯鶯神色微微一怔。
兩人一個站在涼亭上,一個站在涼亭下,遠遠地對視了一眼。
蘇子磬朝著柳鶯鶯淡淡點了點頭。
柳鶯鶯也淺淺一笑。
一人轉身回了涼亭,一人慢慢出了月湖。
話說柳鶯鶯走後,蘇子磬親自整理著月湖畔的花茶醬,大姑娘方才走得急,連方才她們做的花茶醬都沒來得及拿回去,蘇子磬將花茶醬一罐罐收進了食盒裡,收到最後一罐時,見外頭貼著「桃花醬」的字樣,還在旁邊描了一朵小小的桃花花樣子,蘇子磬的手微微一頓。
不多時,只見她將那灌桃花醬拿起,輕輕揭開灌蓋,赫然只見罐子裡醬粉色的桃花蜜晶瑩剔透,醬汁綿密,細細嗅之,透著股子淡淡的桃花清香,甜膩膩的,誘人芬芳。
一旁的婢女烏蘇見狀,不由道:「小姐,這一罐是那位柳姑娘做的罷,那位柳姑娘不但生得美艷,還生了雙巧手。」
烏蘇看了蘇子磬一眼,緩緩說著,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今兒個這柳姑娘憑著這罐桃花醬和那塊手帕,怕是要入了大姑娘的眼了。」
烏蘇別有深意的說著。
蘇子磬卻淡淡看了烏蘇一樣,道:「柳姑娘心靈手巧,得澶姐姐的另眼相看又有何不可?」
烏蘇卻急了,立馬道:「小姐,您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烏蘇一臉著急忙慌道:「奴婢的意思是連大姑娘這樣眼高的人都能輕易被那位柳姑娘收服了去,更甭提旁人了。」
又道:「那日,碼頭那日,表少爺可是對那位柳姑娘青睞有加的,誠然現如今表少爺眼裡滿心滿眼都是小姐不假,可男人的心最是經不住勾的,依奴婢看,那位柳姑娘那樣的小姐不得不防——」
烏蘇著急忙慌的勸說著。
卻見蘇子磬不慌不忙的將那一罐桃花醬合上,最終擺進了食盒,將食盒蓋好後,這才淡淡轉身,卻是忽而一臉認真的看著烏蘇道:「烏蘇,這是我第一次與你說這樣的話,也是最後一次與你說這樣的話,你記下了,表哥是我表哥,也只是我表哥,我跟表哥是兄妹之情,並無任何男女私情,日後這些渾話莫要再說了。」
蘇子磬神色淡淡的,卻一臉堅定。
然而話一落,卻讓一旁的烏蘇瞪大了雙眼,瞬間神色紛亂,急得滿頭大汗,正要出言反駁和勸說,然而一抬眼,對上蘇子磬清冷的目光,烏蘇神色一愣,終於憋下了所有的話語。
卻依然呆若木雞的立在那兒,仿佛聽到了哪些難以吸收消化之言。
要知道,小姐和表少爺,可是……可算是所有長輩們認定的一對啊!
蘇子磬卻沒有理會呆掉的烏蘇,自顧自地提著食盒,朝著大房去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