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頁
這種佯裝無事粉飾太平的做法,太過於欲蓋彌彰,也實在是太沒有說服力,院中眾人皆沒動。
楚昕元冷冷道:「各位還不走,等在這裡想幹什麼?」
一個聲音忽地在角落裡傳來:「梁王殿下,只要不是聾子,都知道這屋裡在發生什麼。這裡是傾雲樓,文人雅士聚集之所,才子清流雅談之地,可賞花論詩,談琴論棋。可不是藏污納垢之地,更不是穢德垢行之地。」
「對!梁王殿下,莫不是這屋子裡的人你認識,所以你要把我們趕走?」
前一個說話的是個文士,臉色倔強,似乎帶著錚錚傲骨。
後一個說話的,是定遠侯世子秦旭然。
秦旭然早就到了,他不但到了,還和沐蔓琪見過,兩人在一處偏僻的地方會面,在下人的把風之下,沐蔓琪對著他嚶嚶嚶嚶好一會兒,他自然是耐心一頓好哄。
真是難捨難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要生離死別。
後來玳兒聽到那邊傾雲樓提供的換衣之所發生醜事,急忙跑來告訴沐蔓琪,沐蔓琪聽說與沐清瑜有關,就急忙拉著秦旭然一起來了。
兩人都覺得大快人心,今日之事,定讓沐清瑜再也做不成人。
日照軒的事,還可以說是一次意外,那時候男未婚女未嫁,皇上聖裁,大事化小。
但現在,女已嫁,還是皇家婦,男的說不定還已婚呢,這熱鬧大了!
第215章 此地無銀三百兩
秦旭然說出口後,就迎上了楚昕元凌厲而冰冷的目光。
那目光如有實質,好像要把他大卸八塊。
秦旭然也有些瑟縮,但他很快就抬首挺胸了。
他還沒對沐清瑜動手呢,沐清瑜自己找死,可怪不得他。他本就想叫她死,既然她找死,他當然是狠狠地踩幾腳。
尤其是想到之前和琪兒見面,琪兒問起婚期,他卻支支吾吾答不上來。
他可不敢說他的祖母怎麼也沒鬆口,他的父親說沐蔓琪未成婚先有孕,不知自愛,德行有虧,這種人,不配為他秦家兒媳,秦旭然要真想要,就只能娶來做妾!
這話要是琪兒知道,該多傷心?
另外秦旭然覺得,父親和祖母都在氣頭上,現在提這件事不是最好的時機。琪兒畢竟是沐尚書最疼愛的女兒,斷不會讓她做妾的,父親也只是嚇嚇他罷了。
可是這一切的不順,難道不是從文定之日開始的嗎?
文定之日,仗著梁王的勢,沐清瑜多麼囂張?
如果不是那天鬧成那個樣子,沐秦兩家怎麼會有些芥蒂?那琪兒懷孕本是一件天大的喜事,父親和祖母就更不可能對琪兒不但不理解,反倒覺得她有傷風化了。
楚昕元沉臉,對岳西吩咐道:「讓他們都離開,守住此門,不許任何人打開!」
江欣彤:「……」
這梁王是不是傻?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哪有這樣子解決問題的?太簡單粗暴了!
他是梁王之尊沒錯,可是在場的大部分都是勛貴子弟,大家閨秀,所謂法不責眾,他一個人又怎麼強硬得過這麼多人呢?
楚昕元又如何不知道這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但是門若開了,一切才沒有挽回的餘地,只要門不開,哪怕有再多的猜測,尚還有一絲遮羞布。
他此時心中有一股暴戾之氣,恨不得毀滅一切。那個女人竟然真的做出這種事,她要不要臉,她要不要臉?
想到那個女人和別人在一起,他心中竟有一股脹脹的痛,那份痛來的莫名其妙,可卻又那麼真實的存在。
秦旭然也感覺到了他身上可怕的氣息,但是仍然強硬地道:「今日之事可不是殿下一人一家之事,傾雲樓是大家的傾雲樓。江家大公子和大小姐一片盛情,是為讓我等以詩文會友。卻有人在這裡做下醜事,若是不能得到懲罰,江家兄妹的顏面就這樣被踐踏嗎?那以後我們在傾雲樓相聚,是否都會想起這些噁心事從而失去了興致?想必梁王殿下也不想這樣的事情發生,那麼,誰犯的錯懲罰誰,天經地義!」
秦旭然不愧是憑自己之力考上霽雲學宮的人,雖然死士一事處理的毛躁,但他身為侯府世子,其實並沒有那麼弱。這番話說出來,把傾雲樓拉上了,把在場的所有人拉上了,把江家兄弟也拉上了,還擠兌了楚昕元。
楚昕元臉上的殺氣已經不加掩飾,他冷冷道:「本王出此門不許開,那便不許開。」
一個聲音嬌聲嬌氣地道:「姐夫,其實現在大家都知道裡面的人是姐姐了,你又何必還要阻攔?當她做出這件事的時候,就已經沒在意自己的顏面,也沒在意姐夫的顏面了,她都不在意,姐夫又何必如此維護呢?」
正是沐蔓琪。
沐蔓琪都快要高興瘋了。
她是最想沐清瑜死的那個,從小,就因為沐清瑜的存在,提醒著她娘親是繼室,提醒著她只是次女,嫡長女那個位置,被那賤婢占著。
就那樣的賤婢,竟然還有一個那麼好的婚約,雖然她已經把婚約搶了過來,但那賤婢又鬧出什麼討要嫁妝。
現在好了,賤婢自己作死,神仙也救不得了。
楚昕元殺氣騰騰的眼神掃過去,冷聲道:「住嘴!」
沐蔓琪心裡解氣得很,卻故意做出膽怯的模樣,縮了縮脖子,低下頭委屈的不說話。<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