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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仰頭喝一大口酒,聽了這話,眼神一厲,衝過來就是兩腳踹出,然後把手中的酒罈對著花金明的頭就砸了下去。
雖然四海樓的這種小酒罈是半斤裝的量,不大,而且是細瓷,可是這麼砸在腦袋上,還是疼的。
花金明再次慘叫一聲,壺破血流,楚景弦的拳頭已經一拳拳砸過去:「讓老子叫你爺爺是吧?還讓不讓?還讓不讓?老子也是你能欺負的?小白臉?你特麼的全家都是小白臉!叫你欺負人,叫你把開水往人身上潑……」
他一邊打一邊碎碎念,嘴裡吐出的話顛三倒四,再看一眼他那邊桌上一溜兒的空酒罈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那傻凶的混混這是惹上了一個醉鬼,也是活該。
宋斌三人有心上去幫忙,可是周長平哼了一聲,他們就不敢動了。
他們雖然在東區的市井裡惡名遠揚,但是四海樓,不是他們能撒野的地方!
還記得上次他們在這裡想吃霸王餐,後來就被修理得差點後悔生在這世上。跪著求饒也就算了,還雙倍賠付了飯錢,歷時三個月,他們才從被修理的噩夢中走出來。
後面再來四海樓,就乖乖的付錢。
四海樓也像不記得之前的事一樣,待他們一如普通客人。
也是這次老二和北區的那個麻子爭一個窯姐動了真火,才把一股子邪火發泄在小二身上,引來這個煞星。
「我錯了,饒命,大爺饒命……」
終於,花金明再也受不了了,被楚景弦按著打,完全沒有還手之力,一拳一拳還賊疼,他慘叫著求饒。
楚景弦罵:「別人又沒惹你,你潑人開水,付不付湯藥費?」
「我付我付!」
「以後還敢不敢欺負無辜?」
「不敢了不敢了!」
「還敢叫老子小白臉嗎?」
「大爺,大爺我錯了!我是小白臉,我全家都是小白臉!」
「你是小白臉?呸,你也配,長得跟個蛤蟆似的!」
……
楚景弦罵完,身子一翻,往旁邊一躺,也不管地上髒不髒,就呼呼地開始睡了。
花金明趕緊連滾帶爬地離他遠點。
明明他現在呼呼大睡,要是動手,一定能把剛才被揍的討回來,可是花金明已經嚇破了膽,他不敢!
四個人哪裡還有心吃飯?趕緊的扶了人就要跑。
楚景弦突地大喝一聲:「賠小二湯藥費!不然……老子……見一次打一次!」
花金明鼻青臉腫,牙齒掉了好幾顆,走路也一瘸一拐,額頭上還被酒壺給砸破了,樣子又慘又狼狽,可此時,他竟嚇得一哆嗦,趕緊的就從懷裡拿出一個錢袋,扔在呆怔在一邊的小二手中,跌跌撞撞地跑了。
周長平看一眼躺在地上,形象全無的楚景弦,搖頭嘆了口氣。
喝悶酒,打人,被人打……
這大概是這位殿下自出生以來最狼狽的一次!
他對小二道:「去看看你的傷要不要緊!那銀子你收著做湯藥費!」又對旁邊道:「你,還有你,過來幫忙把這位公子抬進那邊客房裡休息去!」
第417章 不太合理
也許不少人已經認出了楚景弦的身份,但是這個樣子的七殿下,以後說出去都有損他形象吧?所以,他只以公子稱之。
立刻來了兩個小二,把楚景弦扶走了。
楚景弦一邊走,一邊嘟囔:「酒呢,酒!」
大堂里人太多,不少人認出這個一直要酒的,竟然是七皇子,這下可吃驚不小。
這消息,也很快就傳了出去。
定王府。
得知楚景弦在四海樓喝醉酒,和市井之徒打架,楚雲程輕嗤一聲,道:「這個老七,這是明晃晃地告訴父皇,他不滿,他不服氣啊!」
其時,他正在書房之中與幕僚們分析目前的局勢。
慕僚竇尉源道:「這也不奇怪,七殿下本就是個率性的人,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如今有苦說不出,雖然五殿下已經關進天牢里了,他心裡還是會覺得憋屈的!」
他對面的宋清河道:「整個這件事就透著詭異,可惜這案子皇上直接交給了禁軍統領江翌辦理,咱們不能拿到更多的線索,也就不知道具體的內情到底是怎麼樣的!」
霍席林捋著自己的短須道:「咱們在宮裡沒人,這點很是吃虧!」
楚雲程皺眉,道:「老五此人,你們怎麼看?」
宋清河道:「殿下之前說,五殿下已經向您示好,並且提出好幾道言之有用之策,但在下覺得,他也是皇子,只怕一樣有此心。若不然,怎麼能把手伸到德妃娘娘的宮裡去?」
竇尉源卻道:「殿下,在下不這麼看。五殿下若是真存了那個心思,那他為何動手的人是德妃和七皇子?如今朝中出類拔萃,分庭抗禮的,是大皇子和殿下。七皇子與德妃是並不是親母子,且不說七皇子是個紈絝,便算七皇子真有此心,德妃又怎麼可能像支持自己親生的兒子一樣,拿胡氏一門來支持七皇子?這就是個廢棋。他若不是太蠢,為什麼要對這兩人動手?」
霍席林也道:「此事在下同意竇先生之言,七皇子這人是真紈絝,一個人不可能偽裝這麼多年。那麼我們都能看到的事,五殿下為什麼還會做?這中間不太合理!」
宋清河不太贊同:「有何不合理?或者有人是覺得,分個擊破,先弱後強,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