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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較他的氣怒,府里其他人就是恐慌了。
魏雯已經定下親事,再過幾個月便要嫁人,此時,她一張臉蒼白無比。
禁軍不會無端圍府,不會是四皇子那裡做了什麼,引了皇上震怒,所以皇上才派了禁軍前來吧?
現在是圍府,萬一更進一步。
若是四皇子出事,
那她……
她還有機會嫁人嗎?
魏羌恆雖死,但鎮遠將軍府卻還在,魏羌恆有二子一女,女兒還小,兩個兒子都進了學宮,但今天正是旬休的日子,也都在府中。
鎮遠將軍夫人戰戰兢兢地看著那些禁軍衝進門便四下里搜查,氣得要拿刀,大兒子趕緊攔住,道:「母親,這是禁軍,只奉皇命辦事!」
將軍夫人還滿身縞素,此時氣得眼睛冒火:「禁軍又如何?難道皇上就如此罔顧忠良剛剛死在戰場,屍骨未寒,便要來欺辱他的家眷嗎?」
大兒子忙道:「母親,不論如何,他們奉的是皇命啊!君命不可違,咱們什麼都不能做,許是有些誤會,待禁軍走後,母親可呈摺子進皇宮,向皇上申訴,此時萬不可吃眼前虧!」
那些禁軍一個人牛高馬大的,萬一給母親磕著碰著了,那才不值當。
將軍夫人把兒子推開,怒道:「你說的什麼話?將軍為東夏戍邊,一去數年不回,如今屍骨未寒,我倒要看看,他們想將為國捐軀者的家眷如何!」
長子習文,少了血性,此時的阻攔讓她更是火上澆油,次子也從屋內衝出,手中捏著一根棍棒,道:「母親,我來護你!」
將軍夫人對這個兒子甚是欣慰,還贊了一句:「甚好,吾兒甚有乃父之風!」
長子嘆息,禁軍既然來了,母親和弟弟豈能擋得住?
此時,江翌已到,他拱手道:「夫人,多有得罪!」
將軍夫人怒道:「江統領,不知今日所為是哪一出?將軍在外捐軀,如今屍骨回京剛剛下葬不到一月,你便帶人來我府上搜查,是我等母子犯了何事?」
江翌道:「夫人,皇上之命,其中細節,暫時不能對夫人言,還請夫人配合!」
「若我不呢?」
江翌手按刀柄:「皇上有令,如有違者,格殺勿論!」
長子臉色大變,格殺勿論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這說明事情很嚴重!
將軍夫人卻更怒了,她怒聲笑道:「格殺勿論?我家將軍可是為東夏戍邊而死,皇上要如此對待國之忠臣良將嗎?」
江翌似笑非笑:「夫人還請勿阻擋,我等也是奉君令辦事!」
將軍夫人道:「我要去面聖!我要問問皇上,如此對待忠心耿耿的守邊將軍,欺負孤兒寡母,皇上就不怕將士寒心嗎?」
江翌無心和將軍夫人糾纏,他聲音冷硬:「夫人,這些話為時尚早,若夫人要去面聖,也等吾等搜查之後再說!」他一揮手:「去!」
禁軍們便如狼似虎地各自沖往各個院子和房間。
將軍夫人咬牙切齒,眼見得要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長子急忙道:「母親,你想想,禁軍為何來搜府,為何大伯那邊毫無消息傳來?這是皇上之令,連大伯都沒辦法,你難道要違抗君令?那到時,沒事也是有事了。你我都相信父親,更相信我們自己,我們身正不怕影斜。母親萬勿讓事情變得不可收拾!」
次子被江翌凌厲的氣息一震,此時哪裡還能說得出話來,手握的雖是棍棒,人卻退到了後面。
將軍夫人一想,大兒子說的也有道理,皇上下這樣的命令,總不會無緣無故,許是生了誤會,等搜查之後,她再呈遞帖子進宮,請求面聖,這份委屈,暫時先受著。
大伯那邊也不知道為何沒有消息傳來,難道是那邊也沒收到消息?
禁軍五百人在整個將軍府四散散開,他們搜查的時候,手法並不溫柔,將軍夫人忍著氣,母子三人站在一處,看著那邊禁軍出沒,行事粗暴,氣得直發抖。
江翌雖站在原地沒動,但渾身散發著肅殺之氣,整個人威勢逼人。
不一會兒,便有禁衛軍來報:「統領,沒有!」
「統領,沒有!」
……
十幾個來報的人匯報完後,便站在他身後。
將軍夫人咬牙,將軍為東夏盡忠職守,這些人到底在找什麼?他們能找到什麼才怪呢!
又有人來匯報,來來去去的有半數人回來,皆是沒有。
不過,那些人所搜查的地方,也都是一些偏院,廚房之類的地方,地方簡單又小,搜查得自是快些。
江翌並不著急,他是奉命搜查,查不查得到什麼,得看鎮遠將軍府有沒有什麼。
但凡有,他就能給搜出來,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很快,又有人來:「將軍,書房似有暗格,但沒能找到入口。」
江翌道:「去看看!」
將軍夫人心中大驚,書房是將軍用的,因為涉及軍務,將軍不讓府里任何人進出,除了每三天一次的打掃,一直上鎖,甚至打掃之事,將軍夫人也沒有假手旁人,畢竟書房重地,萬一被有心之人在這裡偷看到什麼樣機密,豈不是要壞事?
這些人,定是將鎖都砸開了。
書房有暗格?
有暗格也不奇怪,誰家書房沒放些重要東西在?
不過,將軍夫人還是不自覺地跟了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