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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知道了!」沐清瑜不耐煩地道:「有完沒完,早知道就不為你煉製解藥了,怎麼這麼多事?」
李驚風見她生氣,反倒訕訕的,問道:「本座身上的毒,什麼時候能解清?」
沐清瑜道:「隔半個時辰再吃另一顆,吃完後,藥效走遍全身,便可以了!」
還要半個時辰?不過,這麼久都等了,半個時辰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沐清瑜又道:「內息運行,能助藥力快速吸收,這你懂的吧?不需要我教吧?」
李驚風雖不滿於她的語氣,但還是乖乖照做。
沐清瑜繼續玩石頭。
突地,她站起身。
李驚風一邊運行內息,一邊警惕地看他。沐清瑜道:「解藥成了,你已經沒什麼樣需要用到我的了。總不能叫我一直陪你在這裡玩石頭吧,我去走走!」
「不許走!」
「你講不講道理?這個地方什麼都沒有,叫我看枯樹嗎?看火堆嗎?看你這個老頭子嗎?」
李驚風本就不是個講道理的人,他道:「本座說你不許走,你就不許走?」
沐清瑜挑眉:「那你留著我幹什麼?」
李驚風道:「本座一人在此,孤單!」
沐清瑜指指那隻獐子:「你這不是有伴?」
李驚風惱怒:「少給本座油嘴滑舌!」
沐清瑜不情願地再次在石頭上坐下,又撿起石頭開始玩,還故意把石頭敲得啪啪作想,哼道:「就你事多!」
李驚風這才繼續調運內息。
那藥力與身體融合,內腑就一直時有抽痛,李驚風心裡半信半疑,總擔心是解藥有問題,這時候,他怎麼可能放沐清瑜走?
不過,在他調運內息不久,便很快感覺到不同,似乎那股熱力變得更明顯了些,然後,內腑的疼痛減輕了,接著,一股暖洋洋的感覺罩遍全身。
他心中大喜,這說明藥是真有效果?
他馬上就要擺脫那份毒的控制了?
明天,他就可以去把那神熙樓主的小命給取了!
他全心全力地引導著那股熱力在體內遊走,一時進入物我兩忘記般的境地。
他自是沒注意到,那個玩石子的少年人,已經將手中的三塊石頭扔往三個方向。
這片空地原本沒有什麼特別,風在吹,樹葉飄,青草綠蔭,不過是再平常也沒有的一處山間稍平坦些的地方。
但隨著這三塊石頭落到三個方位,一切似乎變了,好像有迷霧從山林間升起,又像有陽光從樹葉間滑落。
而後,少年人從容起身,走了!
李驚風內息運行越來越快,越來越順暢,昨天時不時毒發那種渾身無力感不見了,他欣喜之極,猛地站起,正要說話,但抬眼一看,面前哪裡有人?
日光已經西斜,那邊架子還在,上面似乎還有烤過山雞野兔後的油脂,那隻斷腿的獐,仍然可憐兮兮地伏在地上嘰嘰低叫。
可是,那個少年人,已經不見了。
李驚風大怒。
那臭小子,竟然又跑了。
他堂堂巔峰高手的傳人,就這麼留不住人嗎?
他深吸了一口氣,感受到那氣息在五臟六腑毫無凝滯,他又哼了一聲:「看在這小子真能煉製出解藥的份上,本座會再給他一個機會!」
說著,他便也準備離開。
至於那口鍋?還什麼還?他沒要那村夫蠢婦的命,已經是夠手下留情了!
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勁。
他好像走不出去?
以他的身手,不說縮地成寸,但一步三丈還是可以的。
但他都走了四十多步了,為何還能看見那口鍋,以及那頭要死不活哼哼嘰嘰的獐子?
李驚風臉色凝重起來,他這次認準一個方向,一口氣奔出了四五十歲,再定睛一看,他的腳邊,躺著的不就是那隻哼哼嘰嘰的獐子嗎?
此時,一人一獐四目相對,氣氛古怪。
李驚風的臉色徹底黑了。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他這是又陷進一種類似於鬼打牆中了?
他只在一個人手中吃過這樣的啞巴虧!
沐清瑜?!
不可能,他不會認不出那臭丫頭。
對了,這小子說他叫沐黃楓,都是姓沐的!等他出了這裡,定要將姓沐的都抓起好生折磨。
李驚風在和困陣較勁。這邊,沐清瑜早已經回到了京城。
雖然被李驚風帶著跑了不少地方,但是最後煉製藥丸的地方,再往上走,便是玉鼎學宮。
她在玉鼎學宮半山腰的山門處,租了一匹馬。
沒錯,這裡有馬可以租,因為玉鼎學宮離京城路段不近,所以京城有家車馬行,便在山腰處設了個分點,在此處租的馬,可以還在京城那車馬行的總部,而京城車馬行裡面租到此處的馬,亦可以交到這邊的負責人手中,十分方便。
甚至這裡也有代餵馬的服務,只要有銀子,這些小問題都不是問題。
沐清瑜快馬加鞭,回到京城,還了馬,便往威武侯府去。
要說京城裡知道裴世渂回京的人,除了皇上,便是沐清瑜了。
她從沒放棄打探裴世渂的消息,就衝著裴世渂無奈離京,還去向皇上請求要保她一命,她便不會放棄,至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在她鋪開的消息網下,裴世渂從雲澗城剛踏入東夏境,她便知道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