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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不悅地道:「何來私下操作?何來包庇?」
楚雲台道:「當堂審就當堂審,你陰陽怪氣做什麼?」
楚成鄴道:「李太子帶她來此場合,便是抱著要當堂審案的心思吧?」
李澄御道:「你這麼說也沒錯,皇上,本宮沒有惡意!」
皇上暗哼了一聲,這個西唐太子故意胡攪蠻纏,想必是在老七那裡沒討到好處,現在在召見之時,就敢胡鬧了。
胡鬧又如何?便算冤案真涉及朝中大員,又有何審不得?
不過,平時他的幾個兒子都斗得跟烏眼雞似的,難得此時竟然空前一致地對外,這點足以欣慰了。
皇上道:「堂下女子姓甚名誰?所告何事?」
桑寧伏地而跪:「回皇上,民女桑寧,京城人氏,狀告當朝一品尚書沐明遠之子沐雍,安平伯之子詹雲與……等人,一年前,於寧陽學宮將給民女之弟送衣物的民女之妹凌y辱而死,又將民女之弟打成重傷,後民女父母狀告當堂,卻被他們以勢壓人,毀去證據,收買都司,威脅證人,暗中迫害,致父母弟妹皆蒙冤而死,而作惡之人,至今仍逍遙法外!請皇上為民女做主,為民女父母弟妹伸冤!」
被提到的人雖不在朝堂,但與朝堂上好幾人有關係,高官勛貴子弟竟然達八人之多,桑寧喊冤之聲一出,頓時如捅了馬蜂窩!
第745章 不是什么正經人
皇上的臉色也不好,雖然桑寧告的是這些人的子侄,但若真是事實,這案子也十分惡劣。
求學的學子,在學宮裡就敢做這樣的惡事,學宮的管事呢?看似只涉及八人,但哪裡僅只八人?
也難怪李澄御說京兆尹管不了,若真涉及這麼多人,京兆尹把頭髮薅禿了也不敢嚴查。
沐明遠首先喝道:「大膽刁民,你可知誣告是何罪?」
他的雍兒雖然不太成器,也不是太聰明,但一向老實乖巧,怎麼會做出這種事?要真發生這種事,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李澄御笑道:「沐大人好大的官威,你的屁股不疼了?」
沐明遠頓時面紅耳赤,他被打了板子的事,不少人知道,只不過,能站在這裡的,都是狐狸,不會當面笑話。
此時,不少人低眉忍笑。
沐明遠怒對李澄御:「李太子今日莫非還想拿本官得罪你之事來說話?」
他向皇上行禮:「皇上,這是臣與李太子之間的私人恩怨,沒料到李太子讓臣領了二十板子還不夠,還揪住此事不放。萬事抬不過一個理字,還請皇上定奪!」
李澄御笑嘻嘻地對楚景弦道:「七皇子,本太子覺得還是和你說話舒服多了,那種長得醜還不自知,說話口氣大像吃了三斤大蒜的老匹夫,本太子是真不想再見第二次啊!」
「你,你斯文掃地……」沐明遠大怒,這個西唐太子,在漪雲樓叫他老匹夫,這口氣還沒消,竟然還在皇上面前也毫無顧忌。
他轉頭面向皇上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淚:「皇上,臣一直兢兢業業,恪盡職守。雖因愚鈍而少有建樹,但沒功勞也有苦勞啊!如今西唐太子如此辱臣,是在打皇上的臉啊。請皇上為臣做主!」
李澄御都聽笑了,他指指自己,再指指沐明遠,一臉驚訝地道:「兢兢業業?恪盡職守?你這說話也就騙騙自己吧?你那兒子做威做福的,如今還關著衙門沒出來吧?當別人都瞎呀?再說我要打你就打你了,你倒還真會攀扯,就你這個老匹夫,能算得上是皇上的臉嗎?早就聽說東夏的皇上英明神武,你竟然扯著皇上做虎皮,你膽兒也真夠大的!」
沐明遠梗著脖子道:「我兒被關在衙門是為什麼事,別人不清楚,李太子和七殿下很清楚。若不是他與梁王棄妃生了矛盾,你們顧念梁王之情,他又豈會受此委屈?」
眾人聽到梁王棄妃幾個字,不禁看沐明遠。
如果他們記得不錯,當初這梁王娶了又休棄的,是沐明遠的女兒吧?有這麼說自己女兒的嗎?
楚景弦冷聲道:「沐大人,南城都司依律行事,何來顧念何人之情?」
沐明遠之前在摺子上把自己和兒子寫得甚是無辜,想到自己一品大員,就是因為西唐這個太子攪和其中,他才受了板子,說是奇恥大辱亦不為過。此時當著皇上的面,他更是喊冤:「七殿下與梁王是兄弟,要為梁王出頭,臣也沒什麼好說的。我兒錯在不該輕信他人,被當成了擋箭牌。他今年方十五歲,自小被養得性子天真,若非如此,又豈會受那等苦處?雖是委屈,但為了律法公正,也為了以身作則,臣雖心疼,也不能左右刑律之事。」
這話安太傅不願聽了,他冷冷道:「沐大人這是話裡有話呀!老夫孫兒也受了十板子,老夫查問過詳細,分明是你家公子想找那位沐姑娘麻煩,才帶著大家去往沐姑娘的酒樓。還行那栽贓之事,那幾隻死蒼蠅,可是從你兒子身上搜出來的!你在這裡裝什麼無辜?」
沐明遠心裡咯噔一下,沐雍的小廝哪裡敢說得這麼詳細,當時的細節,沐明遠是不知道的。只以為是普通的鬧事。
此時,他敢不是心虛理虧,只是氣怒沐雍做事太糙,怎麼能被人抓到把柄?
他道:「臣也不知道當時發生何事,但那麼多人同去,就只有我兒一人關在獄中,其他人等皆得逍遙。若非我兒一人承擔了所有責任,又豈會如此?」<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