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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台這段時間很是夾著尾巴,因為楚雲程發現他的異心之後,不但不再信任,還不斷打壓。就連他的母妃在宮中的日子也不好過起來。
他既想出頭,又不想承接楚雲程的怒火。
聽了李澄御的話,他轉頭看楚景弦,眼裡帶著原來是你惹的禍的表情,道:「老七他什麼都不懂,李太子你應該懂,區區百姓之事就要直接面聖,那豈不是要亂套了?」
李澄御輕笑道:「哦,看來七殿下太言過其實了,東夏的律法,也沒有那重要嘛!本宮還真以為東夏的律未真能做到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原來,不過如此!」
一句不過如此,讓所有人都皺起眉。
皇上沉聲道:「京兆尹,既然此女有冤,你將人帶下,詳細審問,明正律典!」
紀域看了一眼桑寧,覺得這女子有幾分面熟,應道:「是!」
「嗤!」李澄御輕嗤一聲,搖起了摺扇,對桑寧道:「小丫頭,看來本宮也幫不上你的忙了。你誰也別怪,要怪就怪你生在東夏。你要是生在咱們西唐,任何一個衙門,都能為你伸冤,哪需要這麼麻煩?」
其實西唐也未必真有這麼好,但這不妨礙李澄御拿來擠兌皇帝。反正他們也不可能去西唐求證!
皇上的臉色沉了沉,道:「西唐太子,此話何意?」
李澄御摺扇一收,指了指紀域:「敢問皇上,這位大人官居幾品啊?」
「四品!」京兆尹的官職是知府,但是和別處的知府不同,畢竟是京城,天子腳下,所以別處知府五品,而京兆尹是正四品!
李澄御手指一動,摺扇在手心挽了個花,極不莊重,極為輕佻地道:「這小丫頭的仇家,可是一品二品,還有勛貴之家,一個區區四品,就能把這事給審了?誰信?再說了,這小丫頭說過了,她去京兆尹告過狀,第一次無疾而終,難不成第二次就能明鏡高懸?」
紀域:「……」
他想起來了,這個女子好像是來過。
京兆尹衙門,要處理的事情可不僅僅是這些案子。當然,那些擊鼓鳴冤的,舉著狀子告狀的事,的確不少。
當初,看到這女子的狀紙,他雖然覺得所告之人多且身份特殊,但還是接了狀紙準備徹查。
然而,一切皆是這女子的一面之詞,既無人證也無物證,他便駁回了訴狀。
誰料這女子竟然還找上了西唐太子!
紀域道:「本官是曾接過她的訴狀,但證據不全……」
「這位大人不必向本宮解釋,你們東夏的事,本宮其實並不感興趣!不過,這小丫頭求告無路,要賣身為奴,恰遇上了本宮,本宮才順便將她帶來。她與本宮沒有關係,所以她的冤伸是不伸,仇報是不報,與本宮也沒有關係!」
滿朝文武:「……」
口中說著與他沒有關係,這就是抱著看戲的態度來的?
李澄御又對桑寧道:「小丫頭,放棄吧!這世上哪來的公道?要怪只怪你生在百姓家。若你家也是一品大員,勛貴之家,就不會有這回事啦!下輩子投個好胎!」
滿朝文武:「……」
當他們聽不出這紅果果的諷刺是吧?說話就說話,這麼拙劣的激將加諷刺誰聽不出來?
楚成鄴道:「李太子,我東夏的事,你的確不該管!」
李澄御笑道:「本宮剛才不是說了嗎?不會管!本宮只是好奇而已!七殿下,牛皮吹大了會破的!」
楚景弦淡淡地道:「此女若真有冤,而非被人利用,自有冤情大白之日!」
李澄御對上方抱扇拱手,笑嘻嘻道:「皇上,聽說東夏的七皇子,最擅長的是賭,沒聽說會查案。他竟對本宮夸下這樣的海口,本宮該信還是不該信?」
皇上擰著眉,道:「楚王!」
楚景弦行禮:「兒臣在!」
「此案交由你徹查,京兆尹協辦,務必查清真相!不論涉案之人為誰,一律嚴懲不殆!」
「兒臣領旨!」
「臣領旨!」
紀域大大地鬆了口氣,這案子若狀告是真,他這個小小的四品京兆尹,還真拿不下來。若當時查出哪怕一點證據,也會封卷上報,因為超出了他官階太多,他已無權過問。
他很冤,他當時真不是因為涉及的是那些個小祖宗才壓下不理的,真是沒證據啊!
現在也好,有七皇子介入,他只是協辦,不管案子查得如何,他的壓力都會小很多!
楚景弦審視銳利的目光看了李澄御一眼,這個人,可不是他口中所說,熱心俠義之人,卻會為了一個小丫頭出頭,這中間必有內情。
不過這不重要,這小丫頭的冤情,查過之後自會知曉,也會知道李澄御的目的!
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眾人心想這李太子應該不會再揪著不放了吧?
李澄御卻搖著扇子道:「皇上,既然這主審已定,協辦也已定,何不讓這小丫頭直訴冤情?涉及誰審問誰,若是這小丫頭誣告,也好當堂判罪,速戰速決,為何還要等日後?萬一本宮明日便要離開,豈不是看不到結果?」
楚雲程道:「你若想看結果,多留些時日便是!」
「哈哈!」李澄御笑得放肆,上氣不接下氣,好一會兒才道:「其實你東夏的事,還真與本宮無關。若真的因為一個案子,牽扯了朝中重臣和勛貴,有本宮在這裡,你們定不好私下操作。這個本宮理解!其實東夏律法是否真公正嚴明,本宮也不在意,誰都有想要包庇的人嘛,理解,理解!」<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