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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是趙玉蘭。
問完趙玉蘭,蘇西鯛便不再問了,只是目光一個個看過去。
秦旭然和沐蔓琪站在一起,沐清瑜站在西角,楚昕元在東面椅上坐著,江家兄妹站在一起……
蘇西鯛忽地一指趙玉蘭,道:「你說吧,你為什麼要和這位楊小姐一起,故意將沐姑娘的衣袖上灑上茶水?」
趙玉蘭一驚,下意識地道:「我們不是故意的……」
「在我面前,不要說假話!」蘇西鯛淡淡地道:「進屋之後,你無意識地伸手去撫你右手的翠玉鐲,撫了十一次,顯然這是你新得的,另外,你偷眼看了孔霖七次,看了這位沐姑娘四次,和楊小姐交換眼神五次……你的這些動作告訴我,有人以翠玉鐲為酬勞,讓你做某件事,而這個人,是孔霖!」
趙玉蘭驚呆了。
她萬萬沒想到,她什麼都沒有說,這位蘇老闆竟然猜得全中!她張張嘴想反駁,但是想到之前孔霖被拖進內室時的慘叫,又不敢於開口。
而沐蔓琪在聽到翠玉鐲三個字時,立刻看過去,趙玉蘭受驚地拉下袖子想掩蓋,她還是看清了。
那玉鐲那般眼熟,那是……娘親的!
娘親的鐲子,為什麼會出現在趙玉蘭的手上?孔霖給的?那孔霖為什麼會拿到娘親的鐲子?
沐蔓琪心中大震。
孔霖算起來是她的表兄,雖然是庶出,她不大瞧得上,但是她卻知道,孔霖最聽孔宜佳的話。這件事,其實是母親設計的嗎?
她想起來,出門的時候,母親跟她說:「你放心,今日沐清瑜那賤婢就要倒霉了!」
看著母親篤定的眼神,她心中很是雀躍,知道母親定是準備了什麼手段,也很期待。
直到看到孔霖!
孔霖一早就對沐清瑜垂涎三尺,又仗著外公是三品鹽運使的肥缺,家裡吃穿不愁,也不用他這個庶子繼承家業,平日裡也是色膽包天。
他想在這裡對沐清瑜動手,並不奇怪,因為沐清瑜被趕出梁王府的事,娘親一定會跟孔霖說。
但是,此時,她卻只是怨怪孔霖太過沒用,簡直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怎麼連人都能認錯?他睡一個傾雲樓的管事有什麼用?
蘇西鯛語氣仍然淺淡,道:「孔霖,你並不是走錯,甚至你走進來之後,明知道這裡是女子更衣室,卻直往內室,目標明確,直到到了內室之中,才被薰香的香氣所迷,看不清眼前之人。你以為張管事是你算計的那個人!」
孔霖縮了縮脖子,不敢開口。
這時,有人從外面大步進來,走到蘇西鯛身邊,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蘇西鯛臉色微冷,看一眼張管事,道:「身為我傾雲樓的一員,收受好處,算計客人,你的膽子倒是挺大!」
張管事卻喊冤道:「不,老爺,我沒有!」
蘇西鯛嘆氣,語氣悲憫,神色惆悵:「我說過,不要對我說謊!你的母親昨夜收到的那個包裹,裡面的東西挺值錢的!不過裡面的物件染上了催y情y香的味兒,一時半會消不了,需要拿去官府驗證嗎?」
張管事臉色煞白,再也說不出話來,骨頭斷了一般軟倒在地。
眾人恍然,是孔霖買通張管事,想要在今天用催y情y香對付某個人,只是中間出了岔子,要對付的人沒來,而張管事自己卻中招了。
要對付的人是誰,誰都沒說,但是誰都知道。
這孔霖膽子夠大,竟然是想用這齷齪的手段對付梁王妃!
至於這位梁王妃都跟著張管事去換衣了,卻為何沒有中招,誰也沒有問。
楚昕元臉色黑沉,也不知道是在生誰的氣。
蘇西鯛打量孔霖一眼,淡淡地道:「這個計劃也算是周密,不過我不覺得你有這個本事。顯然你的背後還有人,但是,那人應該不在現場,便與我傾雲樓無關!」
聽到這句話,沐蔓琪心中卻是狠狠一抽,趕緊低下頭去。
蘇西鯛又對江冕道:「江公子借傾雲樓宴朋喚友,本是喜事,但傾雲樓既然有人參與,這件事傾雲樓便負全責,江公子此次費用會全部退回,當是傾雲樓的賠償,不過,壞我傾雲樓名譽者,如張管事,如孔霖,如趙玉蘭等,卻要交與我傾雲樓處置!」
江冕溫雅地道:「江某呼朋前來,是為做東,以文交友,以美景酬賓,一片赤誠之心,卻不料竟有心思齷齪之輩在背後行這種陰私手段!他畢竟得我江府請帖,江某想請問蘇老闆,將會如何處置?」
第219章 少主子
蘇西鯛溫文笑道:「傾雲樓做的是正當生意,我等亦是知法守法的好百姓,此事自然是送官!」
江冕沒有意見,他的處置方式也是一樣。
原本臉色慘變的孔霖趙玉蘭等人,聽說送官,竟然還鬆了口氣。只有張管事,臉色更白了。
他們不知道,蘇老闆的送官不一樣,可張管事知道。
蘇西鯛走出門,又揚聲道:「今日擾了大家的興頭,傾雲樓會贈予在場諸位貴客每人一次半價優惠,不論何時來都有效!」
在場眾人都高興起來。
傾雲樓的半價優惠,那可不是一筆小錢,而且是在場的客人全都有一次。這樣大的手筆,著實讓人震驚。
而後,蘇西鯛對江冕道:「江公子,除了擾我傾雲樓正常生意的涉事之人我帶走,其他的一切照舊,你隨意!」<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