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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朝得勢,他最先想要抹去的,就是自己曾經的掙扎經歷和向上攀爬時不堪的過去。
那位髮妻及髮妻的家族就成了他最先打擊的人。
恩將仇報,翻臉無情,說的就是他!
但這人著實官運亨通,現在已經是一品大員,只是,他沒事為什麼要去惹李澄御這個瘋子?
李澄御此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單看他身為一國太子,在他國為使,來到京城,先去睡遍青樓,也不提進宮面見皇帝,說話做事隨心所欲就能看出。
沐明遠在一邊無力地辯解:「人不是本官打的,本官的手都沒碰著他!」
長隨怒:「你能不能要點臉?你的手沒碰著我家太子,我家太子臉上的指印是憑空長出來的嗎?你要沒打我家太子,我家太子能昏迷不醒嗎?」
沐明遠臉色青黑,見鬼的昏迷不醒,剛才還在說話呢!
楚景弦看到李澄御閉著的眼睛眼皮下眼珠子亂動,又好氣又好笑,他板著臉道:「請過御醫了嗎?」
長隨忿忿道:「我等在京城人生地不熟,哪裡能請到御醫?」
方照逾叫過一個禮部官員道:「去請御醫!」
楚景弦慢慢地道:「嗯,是要快點去請,本王看你這太子這症挺是嚴重,只怕得用十水聖濟佐醫之法!」
那長隨怔怔道:「什麼十水聖濟佐醫之法?」
方照逾精明的腦子一閃,小老頭頓時笑了,不過他還是一本正經地道:「據說首創十水聖濟佐醫之法的,是定遠侯府的一位府醫。所謂的十水聖濟佐醫之法,就是用針刺十個指甲蓋,放出一點血就行了!」
李澄御猛地睜開眼睛,從地上彈了起來,他一把抓住楚景弦的手臂,道:「七皇子,你這就不厚道了,本宮只是被打了一巴掌打暈了,你就要拿針扎我手指頭?你們東夏的官,是官官相護嗎?你這個皇子也向著你們這位朝廷一品高官?本太子就活該被他打是不是?」
他把自己的臉湊到楚景弦面前,伸出一隻手指著:「你看,你看看,這麼明顯,這是巴掌印!這件事你說吧,怎麼解決?」
楚景弦退後一步,李澄御立刻就上前一步,一副不依不撓的樣子。
楚景弦試探道:「要不,你去打回來?」
李澄御頓時變臉,沉著臉道:「本宮是什麼身份?那老匹夫是什麼身份?本宮堂堂太子,被他打一巴掌,如今一巴掌還回去?你是看不起本宮,還是看不起西唐?」
再被罵老匹夫的沐明遠怒目而視,但此時他不能說話,因為他先動了手,他理虧!
「所以你要如何?」楚景弦並不生氣。
李澄御道:「讓那老匹夫給本宮磕頭道歉,再自扇二十記耳光吧!」
沐明遠臉色大變。
他這樣的身份,若真是磕頭道歉,再自扇耳光,哪怕對方是西唐的太子,那也顏面掃地。
可他剛才情急,又是真的得罪了這個太子。
此時,他哪裡還想得起來他的好大兒沐雍?
他自己都脫不了身了。
甚至,他心裡隱隱有些怪沐雍這逆子,在外頭惹事,平時惹事也就算了,他只需要派個管家出面,事情就能辦得輕鬆簡單,這次惹的事大了,管家處理不了,他才親自出面。
可現在,這算什麼事?
他知道皇上的態度,所以也就知道面前這人不能得罪。
至少不能由他來得罪。不然一旦有事,他就是那個罪魁禍首!
他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楚景弦。
楚景弦英挺的眉微微一擰,沐明遠怎麼樣,他是不在意的。但是現在這個懲罰顯然不行。
打狗也得看主人。
他現在還是朝廷的吏部尚書,一品大員,若是按李澄御說的,那打的可不僅是他的臉,而是整個東夏的臉!
楚景弦淡淡地道:「不行,換一個!」
李澄御臉色也是一沉,語氣也強硬起來:「本太子在你東夏被你東夏官員掌摑,你想讓本太子咽下這口氣?」
那自然也是不可能,這李澄御無理還要攪三分,現在可是他有理。
楚景弦道:「讓他賠你銀子如何?」
李澄御輕嗤一聲:「本宮缺銀子?」
楚景弦道:「你還沒有遞帖子進宮,所以也沒有參加宮宴,他不認識你,才會鬧了誤會,道歉可以,但這磕頭之事,太強人所難!」
沐明遠也趕緊點頭。
沐雍的事,他已經不準備管了,讓那逆子吃幾天苦頭再說。現在他這關要先過。
李澄御摸著自己的臉,邊摸邊嘶,道:「看來這東夏是待不得了,本宮這就遞帖子,趕緊的進宮面見東夏的皇帝。本宮也想知道,這老匹夫開口就要將本宮滿門抄斬,是他的意思,還是東夏皇帝的意思!既然都準備將本宮滿門抄斬了,那本宮是不是也要給父皇去封信,讓他準備準備,洗乾淨了脖子,方便你們抄斬啊?」
楚景弦:「……」
沐明遠此時後悔極了,對沐清瑜也恨極了,如果不是沐清瑜,他怎麼會遇上這樣的事?
他道:「李太子,本官向你道歉,本官不小心打了你一巴掌,本官讓你雙倍打回來,你看可好?今日之事是本官不對,本官急於尋找沐清瑜那個賤丫頭,一時沒有認出李大子的大駕,本官絕無意冒犯!」<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