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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慎的手扣住了她的後頸,另一隻手扣住了她的腰,帶著她轉了一圈,翻身而上,緊緊抱住她,與她糾纏深吻。
「溫慎,溫慎……」她低聲輕呼。
「小嫵,小嫵。」他全身氣力都用在了唇舌間,似要多年的思念與苦痛都發泄在此處,吮得一下比一下重,讓懷中之人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但月嫵並未推開,只是緊緊抓住他的肩背。她又何嘗不是如他思念自己一般思念他。
他自己似乎也有些喘不過氣了,才鬆開一會兒,看著她。
月嫵還在輕輕喘息,眸子裡染上一層水汽,輕聲問:「要不要?」
溫慎低低笑出聲,抵著她的額頭,輕聲回:「明日吧,明早還要去上朝。」
她抱住他的脖頸也笑,仰起脖子親他一下:「好,明日。」
溫慎又扣住她,帶她翻回去,捧著她的臉,在她唇親一下,臉上親一下,鼻尖在親一下,眼上親一下,眉心親一下,又回到唇上。
「等你閒下來了,與我說說,你這些年都經歷了什麼,好不好?」她問。
「好。」溫慎抵著她的額頭,眯了一會兒,將她放下來,「睡吧,小嫵。」
她這回總算願意睡了。
這是她這些年來睡得最安穩的一次覺,夢裡偶爾還會出現哪些嚇人的場景,但隨之溫慎就會出現,將那些場景驅散。
她是被驚醒的,夢裡的溫慎突然消失了,她猛得睜開眼,看見躺在身旁的人,迅猛跳動的心稍稍平緩一些。
她的手被捏了捏,而後溫慎慢慢彎起唇,睜開眼,低聲問:「醒了?」
「嗯。」她撲過去,趴在他身上,瓮聲瓮氣,「夢到你了。」
溫慎輕輕摟住她的腰,笑著問:「夢到我什麼了?」
「夢到你又不見了。」
「我在呢。」溫慎輕輕撫摸她的背,重複一遍,「我在呢。」
她沒說話,只埋頭在他脖頸處,輕輕嗅著他身上獨有的那股淡淡澡豆味兒。
「我得上朝去了。」
「好,那起吧。」她緩緩跪坐起身,跟著他下床,看向掛在一旁的紅色圓領官服,「你要穿這個嗎?」
溫慎點點頭,拿了衣裳往身上套。
她走過去,站在他跟前,給他一顆一顆扣好扣子,牽著他往耳房走,指了指架子上掛著的帕子:「這個是你的嗎?」
「是。」溫慎看著她。
水已拎來了,想必是早就準備的好的。她舀了一瓢倒進盆中,沾濕洗面帕子,微微擰乾,捧著他的臉,將他臉上的困頓之色一點一點擦淨。
「我沒有帕子,就先用你的了。」她笑著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好,你用就是。」
她轉過身,拿著帕子在水裡清了清,正要擦臉時,突然被溫慎從後面抱住,在她耳後脖頸處流連親吻。
剛睡醒,她還沒準備好,受不了這樣的刺激,忍不住渾身顫粟,輕吟出聲。
「你,你……」她被弄得好癢,忍住沒去推他,小聲問,「外頭是不是有人?」
溫慎停下來,在她耳旁悶聲笑:「等我回來。」
從耳根到臉頰上燙起來,她悄聲應:「好。」
溫慎在她紅得滴血的耳垂上親了一下,低聲道:「快來不急了,我不在家裡陪你吃早飯了,杜宇應當已做好飯了,你去廚房看看。」
她轉過身,微微點頭:「那你早些回來。」
「好,一下朝我就回來。」他又收拾了一番,欲戴上官帽,往外走。
月嫵搶了他手中的帽子,踮著腳給他戴上:「我送你。」
她牽著他往門外去,一直送到馬車前,還是沒忍住在他唇上親了一下,輕輕推了推他:「去吧。」
「好。」溫慎上了馬車,挑開車簾,看著她,直到杜宇調轉馬車,出了門。
她站在那兒,看著門關上,才往回走。
廚房裡煮好了早飯,她吃了一些,翻出一匹白布,放在桌上比比劃劃拿著剪子裁剪。剪出形狀後,用簸箕裝好,抱去床前開始縫製。
院子裡只剩下她和一個守門的老大爺,安靜得很,到了中午才有一些蟬鳴聲。
昨日這個點兒溫慎才回來了,月嫵看了一眼正空中的太陽,沒忍住問大爺:「老伯,溫慎何時回來?」
「那不知道咧,有時忙就是晚上才回來,有時沒啥忙的就回來的早。」
月嫵點點頭,又拿起針線,繼續縫製,閒聊幾句:「老伯,你是哪兒的人?」
「打并州來的,大人見我無兒無女孤苦伶仃,便將我一起帶來京城了。」
「他在并州可是任刺史一職?」
「是咧是咧,大人管并州管得好,走的那天,還有好多百姓來送。」
月嫵彎起唇,眼中有了熱意:「他從前便是這樣的人。」從來沒有變過。
大爺笑眯眯地望著天:「大人是個好人,過得苦,也就是來京里給發了兩身官服,前頭都是粗布麻衣,沒見他穿過什麼好衣裳。吃的也都是粗茶淡飯,沒見他吃過什麼好的。」
沒吃過好的,沒穿過好的,但給她買了一堆上好的料子,擺在家裡。<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