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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去書鋪里借的書她還沒時間翻閱,這會兒日光正好,剛好能坐在窗邊看一會兒。
這是一本志怪類的書,至少她那日借書時翻閱幾頁後,看到的都是志怪內容,而現下越看越不對勁,以至於連溫慎走到身旁了都沒發覺。
「小嫵?」
她啪得一聲將書冊合上,紅著臉,支支吾吾:「你弄好了?」
「弄好了,方才叫了你好幾聲,都沒見你應,才進來瞧的。」溫慎在她身旁坐下,「這樣慌張做什麼?」
「沒什麼。」她連連搖頭,將書冊收了起來,「要去試木犁了嗎?」
溫慎微微點頭,起身與她並行:「正是,勞你在後扶住木犁,再瞧瞧那石片是否能用。」
她自是沒有意見,晌午瞧人在田中耕地時,便覺著好玩,早想上手試試了。這會兒溫慎一說起,她立即跳進了地里,用力扶起木犁。
溫慎怕她摔了,趕忙上前協助。
那木犁並不輕,但溫慎輕鬆便拉起木犁,在地里走了一趟。
「那石片可有用?」
月嫵連連點頭:「有用有用!」
「我方才拉時也覺輕鬆許多,若是能換上鐵做的,應當會更省力。」溫慎拍了拍手上的灰,往田邊去。
月嫵也去:「那我們何時去鐵匠鋪?」
「再過幾日。」溫慎牽著她往前院走,「前回去看過,那鐵匠鋪的鐵匠說這段時日有事,暫不開門。」
——「請問溫秀才在嗎?」
兩人剛從小道走至前院,便見馮苑與馮蓓二人站在門口,手中皆提禮品。
溫慎稍稍上前一步,將月嫵護在身後,微微見禮:「不知馮兄高架,有何貴幹。」
馮苑微微一頓,立即拉著馮蓓上前,賠禮道歉:「我這小弟向來莽撞,今日不慎冒犯了溫夫人,苑與弟特來謝罪。」
溫慎微微垂眸,事已至此,況且馮蓓也未作出出格的事,他一時到不知如何是好了。
「溫兄。」馮苑上前幾步,將禮品放於桌上,推馮蓓上前,「愚弟已知錯。」
馮蓓不過十之六七,長發束於腦後,一臉青稚,不似有壞心思。他上前直立,舉手長揖,語氣鄭重:「晌午馮蓓無意冒犯,請溫夫人見諒。」
溫慎微微側頭看向月嫵。
「無事,無事……」月嫵躲在他身後,擺了擺手。
「這是給夫人的賠罪禮。」馮蓓後退幾步,指了指桌上的錦盒。
院中靜默三息,馮苑笑道:「原就想著來拜訪溫兄,今日拜訪,定要與溫兄暢談一番。」
話已至此,溫慎轉身請人進門:「馮兄客氣,還請進門小坐。」
幾人一同進了門,馮苑環視屋中一圈,才隨眾人落座:「溫兄這住處甚好,寧靜安逸。」
「謬讚。」溫慎倒水落座,「請用茶。」
馮苑接過茶杯,淺呷幾口,恭維幾句,又道:「我瞧溫兄尚未戴冠,可是還未至弱冠?」
「正是。」
「如此看來,我還得稱溫兄一聲賢弟了。」馮苑笑道。
溫慎自然不會拒絕,又與人閒話幾句,送人出了門。他出門時臉上帶著笑意,回來後,笑意消減。
他是有些擔心月嫵:「小嫵,可還害怕?」
月嫵正在看他們送來的禮,裡面有些布料還有些吃的,這會兒吃的已進了她口中了:「還好還好,他不是道歉了嗎?以後不要亂出現在我跟前便行。」
溫慎鬆了口氣:「我怕你心中不舒服。」
「現下還好。」她叼著蜜餞,要往他懷裡坐。
「莫鬧。」
「在家裡,沒有旁人。」她強行勾住他的脖子,順勢坐在他的腿上,要將口中半叼著的蜜餞餵給他。
溫慎別開臉,眸色沉了沉:「莫要如此。」
月嫵毫不在意,將蜜餞捲入口中,靠在他肩上:「你何時弱冠?」
「快了,冬月里。」他不知為何,聽著蜜餞細嚼聲,心中竟有些遺憾。
「那快了,你想要什麼生辰禮?」月嫵微微起身,又拿起一顆蜜餞,叼進口中,「你要吃嗎?」
溫慎盯著她口中的蜜餞,喉頭滾動一下,低頭含了上去。
這和月嫵想的不太一樣,她只是單純覺得好玩兒,哪兒能想到現下連動都動不了了。
「嗯…溫慎…」她微微推拒,倒有些像欲拒還迎了。
溫慎哪裡能受得了這個,當即捧著她的臉,吻得更深了。
她被親得暈暈乎乎的,忽然想起下午那兒看的書……
「不要了,不要了。」她羞得急忙推。
溫慎當即回過神:「弄疼了嗎?」
「沒、沒。」她擺手,從他身上起來,稍稍站遠一些,「沒弄疼。」
溫慎心中有些失落,又覺得白日裡這樣確實不好,便也未說什麼。
「我去收草藥了。」
「你去吧。」月嫵揮揮手,沒像往常一樣跟出去。
溫慎更失落了,一步三回頭地出了門。
可月嫵沒在意,她腦子裡唯一惦記的便是那本書冊。
人前腳剛出門,她後腳便將書冊翻了出來,憑記憶尋到了那一頁。<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