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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慎再忍不住,朗笑出聲,摸了摸她的臉,笑道:「我還以為你比我強,原來只是紙老虎。吃飯吧,我不說了。」
「我不管,我今夜就要試!」她來勁兒了。
溫慎才不理她,只道:「這旬休沐,荷花應當還未凋謝,我去弄條船來,載你去湖裡摘,莫自己再偷摸去了。」
月嫵立即裝不下去了,抱著他的頭亂親:「湖中央有好多,可惜我摘不到,這下好了,裡面那些全是我的了。」
休沐日,溫慎套上牛車,帶著月嫵和一條小木船往渠上湖邊去。
小木船滿載而歸,他們拉著一船的荷花往回走,路上遇到了好些人,月嫵見一個送一朵。沒多久,滿船荷花消了大半。
「我們去周芳家還有周天家,給她們也送幾朵。」
溫慎實在是不知曉一朵花為何還非要上門去送,但月嫵提出來了,他哪兒有拒絕的份兒,只能驅使牛車往裡長家中去。
里長家中小院沒瞧見人,她敲了門,往裡問:「周芳在嗎?」
裡面不知是誰回了一句:「去尋溫秀才媳婦兒去了。」
月嫵心道怪了,只應了一聲,又叫溫慎趕著車離開。
沒走多遠,快要到前面的小山坡時,她一眼瞧見了周芳,正站在那兒不知在和誰說話。
「那是誰?她不是說去找我了嗎?」月嫵看著遠處,朝溫慎問。
「看著像是馮苑。」
「馮苑?」月嫵轉頭,一臉疑惑,「他們在一塊兒做什麼?」
溫慎但笑不語。
月嫵收回眼神,想了想:「要不我還是別過去了,等明日再問她?」
「也好。」
第二日,她一看見周芳,便開門見山:「我昨日去尋你了,你家裡人說你去尋我了,但我瞧見你和馮苑在一塊兒。」
周芳一愣,臉色唰得紅了:「我……」
月嫵才品出點兒不對勁兒來:「你和馮苑……」
「並不是!」周芳當即打斷,手足無措,「我不知該如何說。」
「那便從實說。」月嫵往大石塊上一坐,雙肘往後一撐,小腿一翹,等著聽故事。
周芳敬她是夫子,又當她是朋友,便一五一十的說了。
原來那日溫慎托馮苑關照後,馮苑便帶她倆回了宅子,讓她倆整理好衣物再走。
整理完後,本是立即要走的,馮苑忽然多了嘴,問了句怎的想起請溫夫人當夫子了,言辭之中對她多有不屑之意。
周芳周天一聽不服氣了,與人據理力爭起來。吵得最凶的還當是周芳,最後說服馮苑的也是周芳。
兩人算是不吵不相識,其實馮苑也未吵,一直是周芳再吵。後來再見馮苑時,周芳心中便升起一股奇妙之感。
「你喜歡他?」月嫵一針見血。
「我也說不上來。」周芳抿了抿唇。
一旁不知何時到的周天一臉震驚:「可你那天吵得可凶了,臉都紅了,我還說夫子若是知曉,一定十分感動,你怎能喜歡他呢?」
「可我覺得馮苑人還不錯,至少不是小人。」月嫵反駁。
兩人並未爭執,都在等周芳回答。
周芳沉默一會兒,道:「許家中正在給我相看,催我成親,我一時病急亂投醫了。」
「我看也是。」周天附和。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月嫵坐起身來,轉了轉眼珠子,問,「你和他相處時,心可會突然加快,好像要蹦出來的那種感覺?」
她想起和溫慎初見時,他們在炕上對坐,溫慎輕輕在她頭上敲了一下,那時她還以為自己是有什麼毛病,此時想來,應當是那時便動心了。
周芳想了想,躊躇道:「好像並未有過?」
她又道:「那你分開時可會想他?沒有他便睡不著覺?」
周芳有些尷尬:「並未有過……」
「夫子是對溫夫子這般吧?」周天打趣,「但應當每個人感受都是不同的吧?」
月嫵並未害羞,反而站起身來,點了點頭:「或許如此。總之,我喜歡溫慎,就是日日都念著他,一會兒見不到他便會想他,沒有他在就睡不著,想要無時無刻黏著著他。」
周芳周天掩唇輕笑。
「這有何好笑的?」月嫵轉過身看向她們,「男女之情難道不是每個人都會有的嗎?不僅如此,我還覺得他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最聰明的人,最有才華的人。他站在那兒,渾身都散發著光芒。」
周天用手肘拐了拐周芳,揶揄道:「師姐對馮公子可有這樣的感覺?」
周芳面色微紅:「倒不如夫子形容的這般,只是覺著他為人不錯,雖有些高傲,但也能聽得進話,也懂替人考慮……」
「那就是淡淡的好感!」月嫵下診斷書,趴在她身旁的石頭上,追問,「那你是如何想的?想不想嫁給他?」
她含羞帶臊,小聲回應:「可婚姻大事,豈能由我自己做主?更何況,我雖有些仰慕他,卻不知他是否心儀我……」
「那你去問問不就成了?」
「哪兒有能直接問的?」周天驚了。
月嫵奇怪:「為何不能直接問?若是我,我喜歡誰,自然要去問個清楚的,不要自視甚高,拉不下臉面。」<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