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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心中還是不舒服:「不必,我付銀子便好。」
「你就慣著她吧,慣到你慣不了了,自然有比你厲害的來慣著。」
這話雖難聽,可溫慎知曉不無道理。以小嫵的容色和才氣,能找一個比他好得多得多的人。
他扯起嘴角:「到那時再說吧。」
謝溪行自知勸不了他,氣得轉頭就走。
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他知曉溫慎這人就是如此,看著溫和,可脾氣倔得要死,說好聽些是意志堅定,說難聽便是倔驢。
「哎,一條裙子而已,用得著吵一架嗎?」宋積玉上前,拍了拍溫慎的肩,「我能理解你,我要是得了這樣一個美人兒,肯定也會像你一般捧在手心裡寵著。」
溫慎和這人就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但那條裙子他最終還是買了,花了好些銀子。
下學回到家,天已微微暗了,他剛一進院門,月嫵便朝他衝過來。
應是惦記著他的話,這回沒來抱著他,只牽著他的手,興高采烈往屋裡走。
「溫慎,我跟你說個好事兒!」
「什麼事兒?」他跨過門檻,無視身後的目光,順手關上門。
月嫵拉著他坐下,抱住他的脖子,俯身在他耳旁輕聲道:「我葵水走乾淨了。」
他呼吸一窒,心跳驟停,隨即又劇烈而快速地跳動起來。
那折磨人的已溜走了,撥弄著桌上的花草玩:「你不知曉我前幾日有多提心弔膽,我還以為你們是騙我的,直到今日沒了,我才稍微放心一些。」
「小嫵。」
月嫵轉頭看他:「啊?」
「過來。」
「什麼事?」月嫵朝他走去。
他松松環抱住她的細腰,頭輕輕靠在她肩上,暗啞著嗓子:「小嫵。」
「溫慎!你這裡有顆小紅痣。」
溫慎心中深深嘆息一聲,他都這樣動情了,可小嫵還是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他知曉,她對他的並不是男女之情,可他到底該如何讓小嫵明白何為男女之情?
「在哪兒?」他問。
月嫵的手捏上他的耳廓,激得他顫粟一下。
「在耳朵上,我從前都未發覺!」月嫵似乎找到了什麼好玩的東西,對著他的耳廓研究半晌,溫熱的氣息全噴灑在他耳後。
「小嫵,別鬧了。」他有些無奈。
月嫵依舊沒撒手,還在這兒戳戳那兒看看。
「啊!」她低呼一聲,被溫慎抓著手腕拉去了跟前。
她就這樣看著他,不過一尺而已。
在那雙清澈透明的瞳孔里,她看清了自己的倒影,她的心不知為何忽然瘋狂跳動起來,和溫慎刮她額頭那回,一模一樣。
「小嫵。」
「啊。」短促的、啞聲的一句。
溫慎眉眼微微彎起,輕聲問:「小嫵,你...心悅我嗎?」
喜歡...心悅...好像是兩種不同的意思,月嫵不太能分辨得清,她看著那雙溫暖的眸子,怔愣點頭。
「心...」她咽了口唾液,不知為何有些緊張,「心悅...心悅溫慎。」
溫慎看清了她微微顫抖的瞳孔,他知曉,她大概是不明白何為心悅的。
明明不明白是何意義,還要承認。
溫慎覺得有些好笑,微微揚起唇,將她垂落在臉邊的碎發微微理順,溫聲詢問:「今日都做什麼了?」
月嫵不知自己是如何到溫慎懷裡的,也不知自己嘟嘟囔囔都說了些什麼,但她好喜歡這樣坐在溫慎懷裡,被他攬住,被他注視。
她想起那日跟嫂子出門買菜,在街邊看到的那對父
女。
那父親給女孩買了一串糖葫蘆,也是這樣將女孩抱在懷裡,然後那小姑娘吃了一口糖葫蘆,在她父親的臉上親了一下,留下一圈糖印。
她抓緊了裙子,偷偷抬眸看一眼溫慎,忽然伸著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溫慎愣住。
「小嫵...」他喉頭滾動一下,聲音有些發顫,「小嫵,這是做什麼。」
月嫵沒說話,只是藏在他懷裡笑。
等人害羞完了,他才捧著她的臉,盯著她看。
他能看到她飛顫的眼睫,他想,小嫵應當是有一些不自知地心悅他吧?
「小嫵。」他喃喃一句,垂下頭,在她臉上輕輕貼了一下。
月嫵瞪大了眼,紅著臉,目光呆愣,看著他。
他笑:「你能親我,我不能親你嗎?」
月嫵不說話,腦袋歪倒在他肩上。
「我歇好了,要去廚房幫忙,你要不要去?」溫慎摸摸她的頭。
她安安靜靜從他懷裡退出來,跟著往廚房去,又安安靜靜坐在廚房的桌邊剝菜葉子。
蕙真聽到這邊兒有動靜,便走進來,卻見她這樣乖巧安靜,忍不住笑:「小嫵今日話怎的這樣少?往日都是要拉著慎弟說上半日的。」
很普通的一句玩笑話,月嫵卻紅了臉。
她也不知自己為何臉會發燙,今日發生的她不知道的事太多了,她好像一日之間迷迷糊糊明白了一些事,但又似乎不太明白。
總之,像是住在霧裡了一樣。
第29章
謝溪行是過來人,一眼便看出了關竅,趁晚上還沒睡,他去尋了溫慎說話。
「你做什麼了,讓她開竅了?」
溫慎沒想到他會這樣直白,可又覺得謝溪行就該是這樣直白。<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