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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下午了,終於是將兩位盼回來了。」內侍後退一步,待他們進門, 才拿出聖旨,「二位接旨吧。」
溫慎的眉頭幾乎要扭在一起了, 還是撩起長袍跪下,月嫵看他一眼,也跪下。
「奉天承運,平陽縣主嫻熟溫良,品貌出眾,中書令溫慎孚尹明達,溫文爾雅。二人佳偶天成,良緣天作。今下旨賜婚,望汝二人琴瑟和鳴,同心同德。」
溫慎怔了一瞬,雙手接旨:「臣叩謝陛下。」
內侍笑著將聖旨交出去:「師父說了,聖上原是要等大人病好後當朝下旨的,可又怕這聖旨若是不來,大人的病會遲遲好不了。」
「陛下大恩,臣銘記於心。」溫慎再拜。
「望大人早些養好身子,天色不早了,在下得趕回宮裡去了。」內侍說罷,抬腿便走。
月嫵給周天使了個眼色,周天立即從袖子摸出一包銀子,追了上去。
溫慎還站在原地,她扯了扯他的袖子,輕聲道:「進屋吧。」
「好。」他點了點頭,眼神還有些呆,像還未回神。
「開心嗎?」月嫵問。
「嗯。」他重重點頭,即便是
清楚這是先皇給他下的套,可他還是很開心,即使皇帝下了旨也能隨時收回去,可他還是很開心。
他腦中有一瞬的空白,不知自己在哪兒,也不知自己在做什麼了,眼前再次清晰些時,已坐在了桌前,桌上擺滿了吃的。
那幾人在說笑,他不知他們在笑什麼,故作沉著吃了口菜,才道:「這個月有吉日嗎?」
話音一落,周天他們笑得更厲害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悄聲向身旁的月嫵詢問:「他們在笑什麼?」
「他們方才就在說這個,問了你好幾聲,你都沒回話。」月嫵低聲答。
他愣愣點頭,正色一些:「抱歉,方才有些出神,並未聽清。」
「吃罷飯再看吧。」月嫵覆上他的手,「不急這一時半刻。」
他雖頷首,心中卻是急的,若是皇帝突然又反悔了怎麼辦?至少成了親,有了名分,往後也不是那樣好拆散的。
一吃罷飯,回到房間,他立即將黃曆翻出來,一頁頁對日子。
月嫵洗漱完,坐在他身後和他一起看:「有了這道名分,往後至少不用再日日擔心他會亂指婚了。」
他眼睛盯著手中的黃曆,點了幾下頭:「嗯。」
「你是和黃曆成親還是和我成親?」月嫵奪了黃曆背在身後,笑著看他。
他有些無奈,神采比先前卻好了許多:「早些定下,早些請旨,我不想節外生枝了。」也迫不及待要廣而告之,小嫵是他的,最好再撇清小嫵和裴喻的關係。
「那你和我一起看呀。」月嫵拿出黃曆放在桌上,翻過一頁,和他慢慢看。
他想也沒想,就定了一個最近的日子,也不管休沒休息好了,第二日就要去上朝。
天色還早,月嫵被他吵醒,迷迷濛蒙看著他:「這樣早,你去哪兒?」
「去上朝。」他蹬上靴子,起身將衣裳一披。
月嫵清醒不少:「不是說讓你在家休息幾日嗎?」
「我想早些去請奏。」他匆匆扣上扣子,洗了把臉,「你放心,我不會累著自己。我會吃完早飯喝完藥再去,你莫擔心。」
月嫵嘆了口氣:「可你的病還沒好。」
「都是心病,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會好好的。」他抱著官帽,快步走過來,在她臉上重重親了一口,發出啵得一聲,「等我回來,晚上我們商量商量婚禮事宜。」
「那你路上慢些。」月嫵有些無奈,想起身去送,可人已出門了,腳步輕快得像一陣風。
她躺回去,眯了一會兒,也睡不著了,只能也起床,恰好周天也打著哈欠出門,兩人撞了個正著。
「夫子怎麼起得這樣早?」
「溫慎把我吵醒了。」月嫵語氣有些幽怨,「算了,早些起也好,我們再去看看鋪子。」
「師爹不關你了嗎?」
月嫵輕輕敲了她一下:「還打趣他呢?我早說了他就是心裡不暢快才會如此,過幾日就會好。」
她笑著躲:「成,那我們還去看鋪子。我覺得師爹昨日說的挺有道理的,再按照他的意見看看。」
月嫵倒是沒什麼意見,不過她和溫慎說好了的,得去宮門等著。一到了點,就算遇到再重要的事兒,她也得去宮門等著。
溫慎準時從宮門出來,月嫵一眼就看見他了。他很顯眼,旁人都是三五成群的,唯有他,孤身一人。
人多,又都是朝里當官的,月嫵不好喊他,只能從車窗口朝他看。
像是心有靈犀,他也朝這裡看來,臉上瞬間有了笑,步伐也加快了一些。
「我已向陛下請奏,陛下也已同意了。」他笑著推開馬車門,卻沒有上車,反而伸出手,「你下來,我們走走。」
月嫵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你走出來不累嗎?還要走?」
「不累,你下來。」
月嫵無法,只能扶著他的手,下了馬車,接著就被他牽住手,緩緩朝前走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