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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正屋的炕沒拆, 讓奶娘住那邊就好。」溫慎牽過月嫵的手,輕輕摸了摸, 「可有哪兒不舒服?」
「還好還好, 就是走了這一趟,有些熱。」
「那我去燒上水,你待會兒去沐浴,洗過就會好一些,這屋裡還算涼爽。」
月嫵抱住他的腰, 靠在他胸膛上:「溫慎,溫慎……」
「我在呢我在呢。」他親親她的臉, 「我去抱柴燒水,很快就來,你先看會兒孩子。」
月嫵看著他出門,而後才爬過去看孩子。
溫諶性子沉穩,很少哭鬧,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安安靜靜待著,看見有人來,眼珠子才會滴溜溜地轉。
月嫵躺在炕上,舉著他玩兒,和他說話:「諶兒,諶兒,你是不是像爹爹更多一些?」
他聽不懂,但笑呵呵的,口水往下掉。
月嫵給他擦了擦,抱他在懷裡,輕輕搖晃,試圖給他催眠:「你一定要像爹爹多一些,要和他一樣聰明,還要和他長得一樣好看一樣高。」
溫慎笑著進門:「諶兒要被你晃暈了。」
「才沒有,他笑得可開心了。是不是,是不是?」月嫵繼續搖晃。
襁褓里的小嬰兒咯咯直笑。
「以後你要每天給他念詩聽,還要給他念書。」月嫵抱起孩子,起身跟在溫慎身後,「得從小讓他學著,長大後才能像你。」
「我覺得像你也很好。」溫慎往灶里添了些柴火,「你往外面站一站,一會兒火點上了,這裡熱的很。」
月嫵站去隔間外,回道:「我覺得像你更好,我想讓他像你。」
溫慎彎了彎唇,燒上水,洗了把手,出來接過孩子:「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能平安長大就好。」
「我不管我不管。」月嫵從身後抱住他,「這是你的孩子,就要像你。」
「好好。」他忍不住笑,不再與她爭辯,「孩子也出生了,你一直想吃羊,現下可以吃了。」
月嫵看著窗外的羊圈:「好,明日就宰了它。」
溫慎心中從未這樣高興過,那時他還以為要永遠失去小嫵了。
失而復得,心中自是喜悅,又想著月嫵已恢復完全也喜愛熱鬧,便給孩子辦了滿月宴,邀請一眾好友來作客。
「我都收拾好了等你來,未料到竟先這樣早生產,幸好你與孩子沒事。」蕙真抱著孩子輕輕搖晃,忍不住誇讚,「這孩子生得真好,像他爹。」
月嫵看不出來像誰,但聽見像溫慎,心中歡喜極了:「我也希望他像他爹爹。」
「只可惜了,不是個女孩兒,不然我們也可以早些定下親事。」蕙真笑
著打趣。
月嫵笑著回:「嫂子再生個女兒,也能定下親事。」
「罷了罷了,這也不是我能說得準的。慎弟定不捨得你再生了,也就這一個孩子,以後他必然親自教導,也不知以後誰家的閨女有福氣嫁給他。」
月嫵沒想那麼遠,但她也希望溫諶以後能像溫慎。
她愛溫慎,覺得他哪兒哪兒都好,也希望孩子像他。
三五好友,聚在一起自然是盡興,有人敬酒,溫慎並未拒絕,喝得多了一些。
「往後便安穩過日子,等秋試一開,便去趕考。屆時孩子也稍大一些了,你若放不下心,一起帶去京中便是了。反正蕙真也是要跟我一起去,有蕙真在,總不用擔心你那心肝兒照顧不過來。」謝溪行多喝了幾杯,忍不住揶揄。
一旁醉酒的馮蓓也未忍住仰頭朗笑:「等二位考完,我在蓮鄉為二位接風洗塵。」
「馮兄提前備下慶功宴也未嘗不可,你不知我這賢弟,他若去考,定能考中!」
「我自然是信,來,再飲一杯,當是提前慶賀!」
「好好好,都舉杯都舉杯!」
溫慎笑看兩人一飲而盡,也舉起酒杯仰頭飲完。
待晚霞鋪平,皆倒是不能再喝了,才搖搖晃晃著各自散去。
溫慎進門,脫了外衫,隨手掛在屏風上,朝月嫵走過去,從背後緊緊抱住她。
月嫵正在收拾褥子,七月天氣轉涼,薄的被子已蓋不住了。她早聽見腳步聲,被抱住只是手頓了一下,接著換褥子:「好大的酒氣。」
溫慎未答話,只是悶聲幾聲,在她脖頸親了親,雙手在她腰腹上亂撫。
「酒氣太重了,不許親我。」她推他。
溫慎已醉得有些迷迷糊糊,只聽見她說不許親,又被推開,心中委屈萬分,將她重新摟回懷裡,鼻音都重了一些:「為何不許我親?從前都是非要親我的。」
她整理好褥子被子,轉過身來,捧住他的臉:「去漱口,漱完口再親。」
溫慎愣在那兒,似乎是沒聽懂,只垂眸看著她。
她輕輕拍了拍他的臉,牽著他往隔間走,給他倒了漱口水,遞到他口邊,見他不動,又捏了捏他的臉,輕聲吩咐:「漱口。」
溫慎愣了一會兒,眉眼染上笑意,漱了漱口,站在那兒等著。<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