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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稱呼讓溫慎有些臊得慌,但他面上依舊沉著,伸手邀謝溪行出門:「門外的對聯正是小嫵寫的。」
謝溪行調侃:「原是她寫的,我就說你何時能有這樣肆意的筆鋒了。高山流水...我還以為這是用來迎接我的,原來這知音另有其人。我倒是要看看以後誰還敢說溫慎不近女色,這分明是只要女色。」
溫慎被這炮語連珠懟得說不出話來,只能轉移話題:「你今日來尋我做什麼?」
謝溪行瞥他一眼,暫且放過了他:「想著明日便要除夕,特地來請你這個孤家寡人去家中過年,看來現下倒是不必了。」
他張了張口,坐在院中石凳上,又換話題:「那日我去你家尋你了,你沒在。」
「來尋我做什麼?」謝溪行也坐下。
「想請弟妹幫小嫵做兩件衣裳。」
「她自個兒不會?」謝溪行說著,察覺到身後的目光,一轉頭,正好對上月嫵的雙眸。
溫慎也回眸看,沖她彎了彎唇,解釋一句:「她未學過女工。」
「做倒是能做,只是要慢一些。」
「為何?」
「她有身孕了。」謝溪行微微揚起唇,「那日你來尋我時,我應當在醫館陪她看診。」
溫慎拱手祝賀:「原來如此。」
謝溪行道:「今年你就帶著你的小妻子一起去我家過年,也好熱鬧一些,蕙真最喜歡熱鬧。」
溫慎面色有些泛紅,鎮定道:「這樣也好。」
「那你們現在就收拾東西,直接跟我走,省得你們明天還要搭車去縣城。」謝溪行起身。
溫慎也跟著起身,沖藏在門後的月嫵招招手。
月嫵小跑過來,抱住溫慎的手臂,一臉警惕地看著謝溪行。
溫慎拍拍她的手背,輕聲道:「我們去他家過年,現在要去收拾東西。」
她微微點頭,一邊回頭看,一邊被牽著往屋裡去。
「為何那樣看著他?」溫慎彎身,與她對視,眼眸溫柔似水,「他不是壞人。」
「嗯。」她上前緊緊抱住他的腰。
「我來收拾東西。」溫慎輕輕推開她,牽著她的手去收拾東西。
若是他自己一個人,那倒是沒什麼好收拾的,直接轉頭就能走。但有月嫵在,他得收拾仔細些,小衣裳、長巾、帕子都得收拾好。
門外的謝溪行快要等不住時,他終於背著包袱,牽著月嫵,緩緩從門口踏出來。
謝溪行深吸一口氣,捏了捏眉心,道:「走吧。」
溫慎領著月嫵出門,落了鎖,緩緩朝外去。
越過竹林,謝溪行的馬車停在那兒。他自己駕馬車來的,這會兒也要自己駕馬車回去。
溫慎要和他一起駕車,順便閒話,讓月嫵坐在車廂。
「你今天這所作所為可千萬不能傳出去,否則你這個儒雅方正的名聲可就算是沒了。」謝溪行揶揄。
溫慎失笑:「我要這名聲有何用?」
謝溪行笑著搖頭:「我就知曉你會這樣說。」
溫慎正要回話,月嫵忽然從車廂里探出頭來,委屈道:「溫慎,馬車好顛。」
她聲音嬌滴滴的,幾乎要將人膩死。
第16章
溫慎知曉,她不是故意這樣撒嬌討人憐,她原本就是這樣的。
可他身旁的這位不知道啊,這會兒正在用別有深意的眼神看他。
他簡直要抬不起頭來,但還是極其耐心地哄月嫵:「很快便到了,再忍一忍,好不好?」
「不要。」月嫵抓住他的衣袖,神情委屈,「溫慎,你抱我好不好?」
「咳咳…」謝溪行以咳掩笑。
溫慎看他一眼,硬著頭皮道:「勞煩溪行駕車了。」
「去吧去吧。」
溫慎在調侃目光下鑽進車門。
剛一進去,月嫵便撲了過來,鬧著要他抱:「溫慎,車廂好硬,顛得屁股疼。」
他一下想起那日在街上,便要阻止她繼續往下說。
然而,並未來得及。
「溫慎,你給我揉揉。」
馬車外面傳來清晰可聞的笑聲,溫慎深吸一口氣,動了動已被拉著放在不該放地方的手。
「溫慎…」月嫵勾住他的脖子,用腦袋在他脖頸上蹭了蹭。
他渾身緊繃起來,幾乎不能動彈,但手還在繼續輕柔地動。
馬車不知何時停的,車在傳來篤篤兩聲,溫慎驚醒,輕輕晃了晃她:「小嫵,到了,下車吧。」
她沒鬆開勾住他脖子的手:「溫慎,你抱我下去。」
溫慎深吸一口氣。
「怎的車都到了,人還不下來?」門外傳來女子聲。
「你自個兒瞧瞧便知曉了。」謝溪行調笑一句,從馬車上跳下來。
下一刻,車簾被挑起,摟抱在一起的兩人暴露無遺。
「這…」蕙真皺了眉,往後退了幾步。
溫慎硬著頭皮喚了一聲:「嫂子。」
蕙真笑得尷尬,朝他招招手:「快些下車吧,這大冬天的,馬車裡不冷嗎?」
他抿了抿唇,抱著月嫵下車。
下了車,月嫵才肯自己走,規規矩矩跟著進門。
「屋裡燒著火,暖和著呢,慎弟,快進來坐。」蕙真招呼著,又看向溫慎牽著的月嫵,「不知這位、這位如何稱呼?」
溫慎看一眼月嫵,回過頭道:「她叫陳嫵,嫂子叫她小嫵就好。」<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