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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顆,我一顆,我們以後就是最好的朋友啦。」月嫵將留下的那顆石子塞進腰間,轉身繼續撿柴。
可溫慎心裡卻亂極了,他很想問問這到底有沒有另外一層意思,但他不知該如何問出口。
才沒有另外的意思呢,月嫵就是覺得自己賴在這裡白吃白住,有點兒不好意思,又拿不出什麼貴重的物件來道謝,只能撿了兩顆石頭權當心意。
另一頭的溫慎兀自站了會兒,壓住紛亂的思緒,也將石頭收起來,接著砍柴。
到了晚間,天逐漸黑起來,一陣陣的冷風從光禿的樹枝中掠過,發出呼呼的響聲,看著是又要下雪了。
「似乎是要下雪了,我們得快些回去。」溫慎提醒一句,拿起荊條將地上收集的柴捆好,咬著牙將柴火背上,往山下走去。
月嫵就跟在他身旁,聽著他粗重的呼吸,心中有些過意不去。
「溫慎,我幫你抱一些吧。」她說。
溫慎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臉都紅了,轉過頭看她,還衝她笑了一下:「不必,我能背下去。」
月嫵抿了抿唇,沒說話,垂著腦袋跟著他。
行至半路,果然下起雪來,先是米粒一樣的大小,後來慢慢有半個掌心那麼大,將前方的路都遮住了。
他們出門時帶了一把傘,月嫵伸著胳膊給溫慎也撐,溫慎卻拒絕:「你自己撐便好,這樣我們都會淋濕。」
月嫵有點不開心這話,她明明是好心,反而被說了。她悶悶不樂應了一聲,撐著傘自己走在了前頭。
雪越來越大,傘都重了幾分。
月嫵雙手緊緊抓著傘柄,還是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人,他站在風雪之中,渾身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雪,像小孩堆成的雪人。
她提著裙子跑回去,沉默著將傘又高高舉起,給他遮住一半。
溫慎抬眸,眼睫上的積雪掉了一些,眼中帶了一點兒笑意:「多謝小嫵姑娘。」
月嫵沒說話,放慢腳步,和他同行。
天色完全暗下前,兩人回到小院。
開了門,溫慎先將柴火扔在窩棚下,才抬步往屋裡去。
月嫵一直跟著他,見他出來,立即又將傘撐過去。
「我來撐。」溫慎接過傘,微微朝身旁的人傾斜一點兒,緩步進門。
從窩棚到正屋的距離不過十幾步而已,可溫慎卻覺得十分漫長難熬,甚至手心都出了一些薄汗。
進了屋,收了傘,他立即避開一大步,像是怕沾染了什麼不該沾染的。
月嫵沒發覺,還一個勁兒地湊去他身旁。他衣裳被雪淋濕了,她想提醒他。
溫慎一路退到書桌邊,再無地方可退,咬了咬牙,道:「我們隔這樣近不好。」
「喔~」月嫵恍然大悟,「我說你為何一直往後退呢,我只是想跟你說,你衣裳濕了,得快些換下來。」
溫慎訥訥應了兩聲,別開眼道:「多謝小嫵姑娘提醒,在下這便去換。」
說完,他急急要走,月嫵攔住他:「欸,你有多的衣裳嗎?可以給我一件嗎?我的衣裳也濕了。」
他是有幾套可以換洗的衣裳,但那都是他穿過的,不是全新的。可月嫵的衣裳確實被淋濕了,他看見了。
「有...」他有些猶豫,但還是去衣櫃裡拿了一套洗乾淨的衣裳給她,「沒有全新的,這些是洗乾淨曬過的。」
月嫵接過衣裳,埋頭深嗅一口,感嘆道:「果然
還是那個皂莢的味道,好香。」
溫慎耳根燒了起來,含含糊糊解釋一句,快步出了門,說是要去換衣裳。
月嫵沒想太多,也關了門,準備換衣裳。
溫慎比她高出快兩個頭來,他的衣裳實在是太大了,袖子褲子都垂出一截。
她將袖口褲腿都挽起來,披上披風往屋外去。
雪沒停,外頭黑漆漆一片,只有廚房裡有一些火光。
她直接抬手敲了問:「你換好了嗎?」
溫慎被嚇得一顫,快速穿好衣裳開門:「好了。」
月嫵走了進去,往鍋里看看。
溫慎看明白了:「我這便做飯。」
月嫵轉了轉眼珠子,站在灶台邊,擼起袖子,裝模作樣道:「要我幫忙嗎?」
「不必不必。」溫慎連她的手腕都不敢看一眼,哪兒敢叫她露著小臂來幫忙?
她也就順勢應下,自己去找地方坐。
桌上擺了菜、簸箕之類的,要是干坐那兒不干點兒活都不好意思。
目光轉了一圈,落在了窗邊的小木床上,她走過去,往小木床上一坐,發出吱呀一聲。
溫慎聞聲轉頭,驚得瞪大了眼。他方才脫下來的衣裳無處可放,藏在了被子裡…
「小嫵姑娘…」他硬著頭皮喊。
「嗯?」月嫵看他一眼,自顧自躺在了小木床上,壓得床又響一聲。
她懶慣了,身上跟沒長骨頭似的,能躺著就不站著。
溫慎在一旁看得膽戰心驚,生怕她一個興起揭開被子往裡躺。
偷看了會兒,見她並未要掀被子的模樣,溫慎才轉過頭,專心切菜。
他正鬆了口氣,聲音突然傳來那清脆的聲音:「溫慎,你尿褲子了嗎?」
第5章
溫慎面色驟紅,放了手中的物件,衝過去將月嫵手中的里褲奪了回來,背在身後。<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