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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知曉了,要煮飯了,你先出去。」
月嫵從他手臂下鑽進他懷裡,伸出雙手,看著他:「你要是實在生氣,就打我手心吧。」
他抬眸,瞥她一眼。
「夫君。」她立即抱住他的脖子,將他壓得往下一彎,順勢吻上他的唇,舌尖往裡鑽。
溫慎心中怒意未消,可已這樣了,總不能一直與她生悶氣,一隻手緊緊扣住她的後頸,另一隻手狠狠在她臀上拍了一下,邊拍邊在心裡罵:上回那樣害怕,這回遇到了還不跑遠些,一點兒記性也不漲。
她悄悄睜開眼,正好撞進那雙溫柔眼瞳中,嘴角咧開一點。
「閉眼!」溫慎又拍她一下。
她乖覺閉了眼,輕輕咬住他的唇。
預想中的激烈並沒有到來,溫慎只是極輕柔極輕柔地在她唇上吮了吮,便鬆開了,揉了揉她的頭,輕聲道:「離馮蓓遠一些。」
「我知曉了。」她靠去他胸膛上。
「好了,真要煮飯了,朝旁邊站一站。」溫慎眼中的笑意又回來了,輕輕推了推她,拿著鍋鏟準備煮飯了。
月嫵知曉他不生氣了,稍稍站遠一些,將外頭劈好的柴都碼好,又去將桌子擦了,在一旁等著吃飯。
冬日過去得很快,剛過完年,天便暖和了不少。
說好要去縣城裡買雞崽羊羔的,總算是上日程了;鐵匠鋪那邊完工了,將鐵片拿回去,和木犁一組裝便算完成了;只剩下去書鋪里還書這一事。
月嫵又將那冊書忘在家裡了,不過自上次拿出來放在書桌上後,她再沒看過了,不想又忘了。
再一再二不再三,溫慎倒是覺得有些怪了:「那是何書?怎的又忘了?」
月嫵猶猶豫豫回答不上來:「不是跟你說過嘛,志怪類的……」
溫慎看她一眼,暫且沒提,先去了鐵匠鋪,又去買了雞崽,倒是沒看到有賣小羊羔的,只能先回家。
院子角落裡已蓋好了雞籠,將小雞崽放進去就行。然後再去廚房裡,拉出木犁,裝好鐵片,拎去田裡試試。
所有的事都處理好後,溫慎進了正屋,坐在了書桌旁,拿起了被壓在最底下的那冊書。
月嫵站在一旁,盯著那冊書,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溫慎翻開書冊的第一頁,奇怪看她一眼:「我只是好奇你看什麼書罷了,也未說不許你看閒書,何必這樣緊張?」
她連連搖頭,摸著椅子坐下:「不緊張不緊張……」
溫慎彎了彎唇,要往下再翻一頁,外頭忽然傳來呼喚聲:
「賢弟賢弟!」
他往窗外看了一眼,放下書冊,迎了出去。
人一走,月嫵立即將書冊合上,又用筆壓住,生怕有風翻頁面。
「我來是與賢弟報喜,辦義學的事有進展了。」
溫慎領著人進屋了,月嫵與人點過頭,退去了廚房裡,只在門後聽他們說話。
「我已與里長商議過,里長十分贊同,劃了村中的地給我。我已找人去建學堂了,想必趕在春耕前便能開學。」
「如此甚好,不知可有什麼需要我來協助?」
「還請賢弟早做準備,需要哪些書冊或筆墨紙硯之類,好提前讓願意來讀書的學生去買,免得到時慌亂。」
「是該如此,我現下便寫出書單來,勞馮兄與學生告知。」
月嫵站在門後
聽了一會兒,見他們說正事去了,便從廚房出了門,去外面玩了。
待回時,人已走了,正屋裡只有溫慎一人,正坐在窗前奮筆疾書,不知再寫些什麼。
她湊過去看了一眼,好奇問:「你抄千字文做什麼?」
溫慎未抬頭,只勻了勻墨,接著書寫:「今日馮苑來與我商議義學的事,我們說好只收他幼弟那一份束脩,其餘村中孩童一概免除束脩,但書本總是要買的。我思忖,書冊太貴,又不能不要,便想著可以抄一些,給那些買不起書冊的學生用。」
「我和你一起抄。」月嫵坐在他身旁,鋪開紙張,取筆書寫。
直至日落,他放下筆,動了動脖子,見月嫵還在抄,輕輕敲了敲桌子,提醒:「明日再抄吧,起來走走。」
月嫵放下筆,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溫慎站在她身後,給她捏了捏肩:「今日沒看到有賣羊的,這兩日我去村中問問,看看有沒有要賣的,最好是趁開學前能買回來。」
「我想和你一起去學堂。」她往後一倒,靠在他懷裡。
「不養羊了嗎?」
「養,但也想去學堂。」她推著他坐下,自然而然坐去他懷裡,「我可以每日下學後去放羊。而且周大嬸說了,羊很好養的,牽出去溜溜就成,等過年了還可以吃羊肉。」
溫慎笑著摸了摸她的發:「我還以為你是為了好玩,原來還想著過年吃肉。」
「也好玩也想吃羊肉。」她站起來,往外走幾步,又走回來,雙手拉著他的手晃呀晃,沖他眨眨眼,「買嘛買嘛,買了我養。」
「好,我明日便去村里問。」
村里養牛羊的人不多,溫慎問了一圈,也沒找到買主。
不過大伙兒一聽說他想買羊,自發便去張羅了,沒過幾日就從外面的村子給他牽回來一頭,連價都講好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