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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作罷,將她放進被子裡,出門去吹冷風。
婚宴結束,一連過去好幾日,周芳果真沒再來學堂了。
往小山坡的路上又只剩下月嫵和周天兩人,誰都沒太多心思往下學了。
「要不我們去馮家找她?」周天提議。
「可是馮夫人會不會覺得我們不務正業,把她帶壞了?」月嫵有一下沒一下拔掉跟前的野草,那一塊兒地要被她薅禿了。
周天扔了她手中的野草,牽著她的手腕跑:「可夫子的相公可是溫秀才,誰敢說你會帶壞人?」
「唉唉!等等等等!我的羊!羊!」
兩人帶著一隻羊在馮家門口鬼鬼祟祟半晌,沒議論出來該如何上前敲門,羊已有些不耐煩了,咩了兩聲,驚擾了裡頭的人。
「什麼人?!」侍女從裡頭走出來。
周天連忙推了推月嫵,月嫵一本正經的模樣走了出去。
侍女見是她,臉上立即露了笑:「原來是溫夫人,是來尋我家少夫人的嗎?快些進來。」
月嫵清了清嗓子,雙手背在身後,正經道:「正是正是。」
踏進院子,走了好一段兒,她才想起身後跟著的羊,又問:「不知我這羊?」
「您拴在院子就便好,無礙的。」侍女熱情上前,幫她把羊拴好。
她道了聲謝,跟著到了周芳他們的臥室。
周芳正在對鏡梳妝,見他們來,驚喜起身迎了出來:「你們怎麼來了?」
「夫子她想你了,就來看看。」周天笑嘻嘻的。
「明明你也說要來的。」月嫵嘟囔一句,進門坐下,好奇環視一圈,接過侍女呈來的茶水,抿了一小口,「馮苑不在家嗎?」
「早起便去縣城去了,那邊的鋪子出了些事,要他出面解決。」
月嫵點了點頭,放下茶杯,手肘往圓桌上一擱,神秘兮兮道:「你……」
話未說完,她瞥一眼豎著耳朵的周天,朝人擺擺手:「你去玩一會兒去,我和你師姐有體己話要說。」
周天瞪大了眼:「有什麼話是我聽不得的?」
月嫵輕輕推了推她:「快去快去,等會兒我來尋你。」
她垂著頭悶悶不樂地走了。
月嫵仰著脖子往外
看了幾眼,確定人真走了,才拉著周芳小聲問:「你和馮苑圓房沒?」
周芳臉一紅,又覺得她是夫子,便輕輕應了一聲。
她撐著下巴,望著房梁,若有所思一會兒,又突然發問:「疼嗎?」
周芳臉徹底紅了,半晌沒說出話來。
月嫵拍了拍她的肩,老神在在:「欸,我是過來人,有什麼不能說的?」
「我……」周芳猶豫一瞬,猶猶豫豫開口,「初時是有些疼,但後來便好了,我未傷著,夫子莫擔心。」
月嫵眉頭一皺,心道怪了,那為何溫慎總不肯?她又問:「那他會故意忍著嗎?」
「什麼?」
「就是、就是……就是不碰你,你們日日都來嗎?」
周芳這下反應過來了,原不是來給自己傳授經驗的,而是來取經的。她沒那麼臊了,笑道:「都成親了,為何不碰?況且男子不都是很熱衷於此事?」
「你們日日都來?」
「嗯。」周芳還是不太好意思說出實情,又怕自己說了什麼,影響到她與溫慎的關係,「許是剛成親,還新鮮著,再過段時日恐怕便不會如此了。」
她一聽這話,心中更堵得慌了,只叮囑了一句注意身子,便回家找溫慎麻煩去了,連繼續學認字的話都忘了提。
夜裡,燈都吹了,她猛然坐起身,問:「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新鮮了?」
溫慎的睡意被吵沒了,也坐起身:「這話從何說起?」
月嫵瞅他一眼,躺回去,不說話了。
他卻睡不著了,將人摟回來,輕聲哄著:「你若不說清楚,我如何能明白?」
「我今日都問過小芳了,她說了,根本沒什麼影響,也沒傷著!你就是不願意碰我!」月嫵狠狠推開他。
「原來是為這事。」他吐出一口濁氣,「你若是想要了,我用口,好不好?」
「才不要你!」月嫵氣得轉過身去。
溫慎抿了抿,沒再說話,只松松抱著她。
天逐漸冷了,也不用抱,到了半夜月嫵自然會滾過去黏著他,怎麼也躲不開。
他看著熟睡的人,心中頗為無奈。
說著不要孩子,可若同房如何可能沒有孩子,她又還這樣小。
正如溫慎所料,一個月後,周芳有了身孕。
上回月嫵去過馮家,後又去了一次,早已說好以後還是要一起認字,誰知周芳卻有了孩子,三人又要散夥了。
周芳看月嫵一臉愁苦的模樣,實在有些不忍心:「夫子不如在這兒教我們吧,也省得雨水多時還要找地方躲雨。」
「馮苑不會不滿意嗎?」月嫵問。
「他有何可不滿意的?況且他有錢,以後咱們都不用在地上練字兒,讓他出錢買筆墨紙硯來,咱們也好練練字,不然寫出來的跟狗爬一樣,多難看。」
月嫵略微思索一番,覺得很是有道理:「行!那我們就來你這兒!」<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