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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嫵笑著抱住他的肩,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好,我信你。」
他神色也緩和下來,牽著她去炕邊坐下:「小嫵,不用以這些來試探我,等你再長大一些,想躲也躲不了。」他與她額頭相抵,低聲密語,眼底全是笑意。
月嫵臉頰緋紅,抓緊他身前的衣裳,難得靦腆:「我知曉了。」
他側頭,在她唇上親一下,又親一下,繼而一發不可收拾。待結束時,月嫵眼尾微紅,唇色嫣潤。
「現下可能安心去貼窗花了?」他笑。
月嫵含羞點頭,先一步去了桌邊拿漿糊:「有些攪不開了。」
「天冷,再加些熱水便行。」溫慎從爐子上拎起水壺,往碗裡倒了一些,「再攪一攪便好了。」
月嫵邊攪動漿糊邊往窗邊去,將漿糊護在窗上,讓溫慎將窗花貼上去。
沒多久,四周窗上都貼滿了,還有些多的,則是貼在了牆上,花里胡哨的一片。
窗外的雪越堆越高,一直快要沒過窗沿,沒見有停的樣子。
直到除夕前夜,積雪才融化一些,能看得見路面了。
一早起來,洗漱完,月嫵換上了新衣裳,坐在桌前讓溫慎梳頭。
他如今已能很熟練梳好婦人頭,輕輕鬆鬆將月嫵的頭髮盤上去,用一根木簪子固定好。
剛弄好,外面便傳來敲門聲。
「定是溪行來了。」溫慎笑著開門,卻見門口站著的是馮苑馮蓓二人。
「賢弟。」馮苑行禮。
溫慎讓開一步,讓人進門:「馮兄,請進請進。」
「不必不必,我來是想問賢弟今日有何安排,若是無事,可願去寒舍一起吃個飯?」馮苑說罷,又補充一句,「我瞧賢弟家中只有弟與弟妹兩人,便冒昧來請了。」
「多謝馮兄好意,只是我與內子要去縣城表兄家,恐怕不能前往,還請見諒。」
「無礙無礙,既有安排,我便不叨擾了,等賢弟從縣城回來,我再上門邀賢弟小聚。」
又寒暄幾句,溫慎笑著將人送出門。
折返時,不知謝溪行從哪個角落裡突然冒出來,將他驚得往後仰了仰:「你何時來的?我都沒察覺,快快進屋。」
「剛來不久,見院內有客便沒進去。」
「我知你要來,早收拾好了,一直等著呢。」溫慎臉上掛著笑,尤其是長發全都盤起,看起來更是神采飛揚。
謝溪行隨他往前走:「那兩個是何人?」
「新搬來的,姓馮,家中從商。」
「我瞧那個小的不是個安分的,你要注意。」
溫慎略微思忖,問:「如何不安分?」
謝溪行看向正屋最里的窗:「我方才在院門外看得清楚,那小子一直在往那扇窗看。」
溫慎臉色微沉。
那日在山間初遇,瞧見馮家老二那眼神,便知他對小嫵起了心思,否則也不會那樣生氣,沒想到今日還敢來。
只是他能管得了旁人的言行,卻管不了旁人的心,若人真在心里惦記著,他總不能將人心剝開,讓眾人來定罪。
「我知曉了。」他一直沉著臉,直至走到屋門口,聽見月嫵在屋裡喊他,面色稍霽,又露出一點兒笑來。
謝溪行見他這副不爭氣的樣子,只能默默嘆氣。
「不言……」月嫵剛到門口,瞧見謝溪行,不自覺往後退了兩步,垂眸見禮,「謝大哥。」
「弟妹。」謝溪行也客氣一句。
溫慎去順手提了東西,分幾樣輕的讓月嫵拿著,便叫兩人出門:「路上雪可消了?」
謝溪行與他並排而行:「還未全消,但路上能走了。」
他倆坐在車外說話,月嫵坐在車裡,趴在車窗旁往外看。
遠處連綿不斷的矮山,山頂積了雪,山腰偶有青翠綠意露出;山腳下,有廣袤田野,田埂上,有行人匆匆。
夾著消雪涼氣的風吹來,她忍不住打了噴嚏。
「將窗關小一些,當心著涼。」溫慎在外頭勸。
她噢了一聲,關上窗,靠在車門上聽他們說話。
沒什麼意思,無非是聊一些書院裡的事兒,然後就是一些家長里短,嗯……但怎麼忽然說到她了?
「你不想要孩子?我看是她不想要吧。」
「都一樣的。」
「你太縱著她了,你若不在她這兒吃一回虧,我謝溪行三個字倒過來寫。」
原來是在說她壞話呢。
月嫵躺回去,不想聽。
她能讓溫慎吃什麼虧?她明明這樣喜歡他。剛好起得早了,這會兒還困呢,她寧願睡覺,也不要聽這個人胡言亂語。
「小嫵,小嫵……」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見溫慎喊,才緩緩睜開眼,迷迷糊糊問一句:「到了?」
溫慎還未答,她便聽見車外嫂子的聲音:「到了,快下來吧,怎的在馬車裡睡著了,不冷嗎?」
「還好,不冷。」她扶著溫慎的手下車,一眼就看見慧真懷裡抱著的孩子。比上回見長大了不少,也圓潤不少,白白胖胖的。
慧真瞧見她的眼神,笑著將孩子遞出去:「要不要抱一抱?」
她愣了一下,轉頭向溫慎求助。
「嫂子,她不敢抱。」<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