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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住他肩,在他眼上淺淺啄了兩下。
溫慎輕笑,抱住她的腰,帶著她往後倒去。
「溫慎……」她雙手撐在褥子上,長發從腦後滑落,直垂而下,落在溫慎面上,「不言…唔…」
眼前一花,她被帶著轉了一圈,躺在了褥子上,眼前之人俯身而下,咬住了她的唇。
她有些承受不了這種激烈,捧著他的臉,將他推開一些:「不言……」
溫慎與她對視一眼,單手鎖住她的手,繼續吻上去,另一隻手則是從衣角處探了進去,從腰間往上攀爬。
「不言,不言……」她雙手掙脫,緊緊抱住他,身子不停往前送。
她總是很容易被溫慎點燃,然後……再被溫慎給澆滅。
「月事還未走,好好休息。」
「那你還這樣!」她生氣了,狠狠推了他一把,鑽進被子不肯理他了。
溫慎微微嘆了口氣,也跟進被子,緊緊摟住她,輕聲感嘆:「小嫵何時才能長大?」
她忍不住又笑了,嘟囔一句:「是你自己非要這樣。」
溫慎在她後頸親了一下:「是我非要如此。」
她翻了個身,面對著他,與他在被窩中小聲商議:「等這回月事走了,我們便圓房吧。」
「不行。」溫慎握住她雙手,「等明年再說。」
她掙脫,手往下伸去,狠狠摸了兩下,氣道:「你自己難受去吧!」
溫慎過去抱住她,不說話,輕笑出聲。
翌日,照舊去學堂,她等到了二丫。
「夫人夫人!」二丫看見她邊揮手邊跑過來,「夫人!我來學字了!」
她也開心地不行,牽著小羊跑了過去。
「今兒下午也能來!」二丫笑著跟她一起走到路邊坐下。
「為何能來?你家裡同意了嗎?」
「沒,是夫子借了我家牛,還有新的農具,耕地比從前快多了,也不需我在旁邊幫忙,所以便能來識字了。」
月嫵愣了下,恍然想起那日馮苑來家中與溫慎商討義學時,曾說過沒想到有那樣多學生來報名,原來是因為這個嗎?溫慎早就料到了?
她有些驚訝,又有些敬仰,還有些開心,與有榮焉。
「好啊好啊,不過我要去放羊,我們可以邊走邊講嗎?」
「這樣再好不過了,我還能順路割些豬草,我娘要是問起來,我也有話可答。」
她起身,牽著小羊往前走:「那我們今日先來學天地玄黃,宇宙洪荒中的第一個字:天。」
碧空青雲下,鄉間土路上,她邊走邊講,偶爾在路邊撿到一個小樹枝,便停下來寫一遍示範,等走到下一個有小樹枝的地方時,又檢查一遍自己教的這個獨苗苗會寫了沒。
一路走一路學,等返回時,羊餵飽了,豬草割了,字也學了。
「我覺得天這個字很好,廣闊自由,我想改名叫周天。」
「周天周天,朗朗上口,我覺得這個名字很好。」月嫵點點頭,「那我以後就叫你周天了。」
周天也十分滿意。
走至學堂前時,溫慎已在門口等著了,月嫵與人打了個招呼,便朝他奔過去:「溫慎!溫慎!」
「回來了?」溫慎笑著走過去,「走吧,回家吧。」
月嫵牽著羊,跟在他身旁蹦蹦跳跳,將今日發生的事兒都講了一遍。
他在一旁側耳傾聽,時不時誇她兩句。
夸著夸著,月嫵想起牛的事:「你是不是早想到了義學的事兒,才去買牛的?」
「是也不是。只是想著若能有牛,那村里人耕地就更方便一些。只是牛賣的貴,官府收的牛租又高,我便想著自己買頭牛回來租給他們,這樣一來,不用總在地里耗著,就能去干一些別的活,即便是收成不好,也有活路。即便是沒有義學,我也會想辦法買牛回來的。」
「原來是這樣。」月嫵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相公,你真聰敏。」
他微微揚起唇:「你也很聰敏。」
「我想想聽聽你是怎麼講課的,我總覺得講著講著就不知該講什麼了。」
「吃罷飯我再與你說,先去做飯。」
春雨來得悄無聲息,綿綿如細絲。吃罷飯,天色已有些暗沉,乾脆洗漱完,點一盞小燈去炕上說話。
說著說著月嫵邊倒去了溫慎懷裡,枕在他盤起的腿上,聽他細細講解。
他思考得細緻,能為她假設不同的情形,教她如何與學生點撥引導,最後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月嫵就那樣抬眼與他對視,看著他的自如沉穩,自信坦蕩。
那些堆金砌銀養出來的貴公子如何能與他相比,在方寸貧瘠的土地之中,在痛苦與磨難之下,他被自己親手打磨成一件圓潤卻帶著獨特花紋的石雕。
他從來腳踏實地,溫和卻有力量,仁善卻有原則。
他不是易碎的玉,不是清冷的雪,不是高高在上的月,他是溫慎,僅僅是溫慎而已。
第49章
「可還有疑問?」他問。
月嫵搖搖頭, 爬起身,雙手撐在褥子上,仰著脖子, 在他唇邊輕輕落下一吻。<hr>